崔業(yè)在高利貸大本營的對面租了一間房子,高利貸的那幫人卻是毫不知情。
崔業(yè)站在出租屋的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冷冷地注視著對面高利貸公司的動靜。
幾個打手正拖著一個中年男人往倉庫走,男人滿臉是血,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饒:“劉總……再寬限幾天……我一定還……”
劉慶隆叼著煙,一腳踹開倉庫門:“老夏,你欠的錢,如今該是用命還了!”
“啊?不要!不要……”
崔業(yè)的手指攥緊窗簾,眼神陰沉。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蘇寧的電話:“蘇寧,他們竟然殺人了。”
電話那頭,蘇寧的聲音帶著笑意:“既然都已經(jīng)確定他們都是罪大惡極,那計劃就可以開始了。”
“明白!等到勒索成功了,就把他們?nèi)克偷奖O(jiān)獄里。”
“沒錯!其實咱們這樣做也算是替天行道。”
“現(xiàn)在的計劃就是讓他們自己把錢交出來了。”
“崔業(yè),你盡管按計劃來做!有需要配合的你隨便安排。”
“好!現(xiàn)在就是人手不太夠!可能還需要安排一個人。”
其實崔業(yè)已經(jīng)盯了高利貸這伙人許久了,認為他們并非像王紅羽一樣容易任人拿捏。
但是崔業(yè)卻是非常的有信心,仿佛已經(jīng)吃定了這幫混蛋。
“崔業(yè),要不要找一個頂罪的,正好我知道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這樣做不太好吧?”不過崔業(yè)有些感到不好意思。
“其實要不要對方來頂罪要看這個人的選擇,如果對方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那就分他一筆錢;可要是過于貪婪搞事情,那就可以安排他來頂缸。”
“好!我考慮一下。”果然讓崔業(yè)心動了起來。
……
很快,崔偉和小丁從鄲通返回市局,并且向局領導匯報調(diào)查的情況。
崔偉推開市局會議室的門,將一疊資料甩在桌上:“金春生和金夏生,就是信用社劫案的成員,金春生就是駕車逃逸被擊斃的,而金夏生卻是一直處于失蹤狀態(tài),很可能就是王紅羽被勒索案的關鍵人員!”
小丁皺眉:“師父,可金春生已經(jīng)死了,金夏生又下落不明,我們的調(diào)查可不太容易。”
“我們的調(diào)查確實是很困難!不過幾乎可以確定金夏生就是勒索王紅羽的之一!”崔偉斬釘截鐵,“至于秦曉銘很可能只是個幌子!我現(xiàn)在懷疑秦曉銘可能都已經(jīng)遇害了。”
局領導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金夏生和某個神秘人合伙敲詐王紅羽?”
崔偉搖頭:“沒錯!如今來看秦曉銘可能早就死了,金夏生不是單獨行動,就是還有其他的合伙人!”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各位領導,如今我這里有一個相當大膽的想法,正好可以把兩起案件完美的串聯(lián)起來。”
“說說看。”
“金春生和金夏生一行五人準備搶劫信用社,所以必須要了解信用社的內(nèi)部情況,于是他們便是提前綁架了信用社職員秦曉銘,可惜秦曉銘因為已經(jīng)被綁架了,所以不清楚押運工作被臨時推遲,結果五名劫匪只搶到了練功券,為了吸引我們警方的注意力,金春生駕車逃跑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然后其余四名劫匪押解崔業(yè)從后道逃離,并且用信用社經(jīng)理的汽車逃離,半路上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導致汽車策反和爆炸,三名劫匪當場死亡,而金夏生僥幸逃出升天,不過金夏生卻是從秦曉銘那里得知王紅羽走私和洗錢的賬本,于是獨自或者和別人合伙勒索王紅羽三百萬……”
“嗯,不錯!這個猜測雖然非常的大膽,但是邏輯性非常的強,也能完美的解釋大多數(shù)問題,所以盡快找到金夏生才是關鍵。”
“謝謝領導的認可!我們刑偵隊接下來會沿著這個方向繼續(xù)調(diào)查,同時也不要放棄對那個王紅羽的審訊。”
“領導,我感覺王紅羽一定是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交代,但是他抱著多說多錯的心態(tài),肯定不愿意向我們警方提供線索。”
“肯定的!王紅羽是一個心理素質(zhì)極強的高智商罪犯,這一次能被金夏生成功勒索,也是被金夏生拿住了七寸,要不然是不可能如此輕易上當?shù)摹!?br>“領導說的是。”
忙完了單位的工作之后,崔偉這才想起了回家。
不過崔偉忘記給女兒買鄲通大銀魚,索性在市場里買了兩袋小銀魚,并用袋子裝好冒充是鄲通的特產(chǎn)。
此時岳父來家里告訴崔偉,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競爭進修班的名額,詢問他的想法。
可崔偉滿腦子都是還未破獲的案子,顧左右而言他,有意避開進修班的話題。
……
蘇寧已經(jīng)把一只耳的信息告訴了崔業(yè)。
因為自己不方便露面,所以讓崔業(yè)去跟一只耳交涉。
而崔業(yè)卻是委婉的詢問一只耳想不想干一票,一只耳在說話時卻是不停地擺弄著電子寵物,最后爽快答應入伙。
不過經(jīng)過觀察,崔業(yè)總覺得一只耳不可靠,所以他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把對方拉入伙。
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崔業(yè)只好再考慮考慮。
回去的路上,崔業(yè)特意在市場里買了一個電子寵物。
崔業(yè)坐在破舊的沙發(fā)上,盯著自己手里的電子寵物,一只像素風的電子雞,正“嗶嗶”地叫著要喂食。
“竟然會有成年人玩這玩意,腦子多少有點問題。”他冷笑一聲,隨手丟在桌上。
蘇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感覺這個一只耳怎么樣?”
崔業(yè)皺眉:“不可靠!但……現(xiàn)在也沒有別人了。”
“那就試試。”蘇寧輕笑,“如果他老實,那就分他錢;如果不老實……就讓他為你頂罪。”
崔業(yè)沉默片刻,最終點頭:“好。”
其實崔業(yè)也察覺一只耳這種人可能就是精神病。
所以讓崔業(yè)對一只耳產(chǎn)生了興趣。
……
崔偉知道弟弟全家已經(jīng)回來,特地在飯店里訂了一個包廂,邀請了崔業(yè)和高淑華。
高檔餐廳的包廂里,崔偉給炎炎夾了塊魚肉:“多吃點,長身體。”
炎炎乖巧地點頭:“謝謝大伯。”
崔業(yè)冷眼看著,突然開口:“我的兒子,用不著你操心,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崔業(yè),炎炎也是我的侄子,四個大人聚在一起就是為給孩子想辦法。”
“哼!我看你就是多管閑事,你這么做就是顯得你有能耐,不過我自己有能力給孩子弄錢治病。”
崔偉放下筷子,眼神銳利:“崔業(yè),你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我能瞞你什么?”崔業(yè)冷笑,“你是警察,不會看誰都像罪犯是吧?”
高淑華猛地拍桌:“崔業(yè)!大哥也是關心炎炎!”
“哼!關心?”崔業(yè)譏諷地看向崔偉,“我崔業(yè)自己的兒子不需要別人來關心。”
崔偉瞳孔一縮。
最終,兄弟倆還是鬧得不歡而散。
高淑華生氣指責崔業(yè)把崔偉的好心當驢肝肺,無意間透露出崔偉剛從東北回來的消息,崔業(yè)聞言心下一驚。
接著便是在心中慶幸,幸好提前把金夏生給干掉了,要不然絕對會查到自己的頭上。
接著崔業(yè)又是在心里復盤了好幾次上次的行動,堅信每一步都是對的,可他確實感到提心吊膽。
……
下午,崔業(yè)拎著一袋藥,站在警局門口。
崔偉走出來,皺眉:“你來干嘛?”
崔業(yè)擠出笑容:“哥,上午我態(tài)度不好……”
崔偉盯著他,眼神復雜:“崔業(yè),你到底怎么了?”
“炎炎的病……”崔業(yè)低頭,聲音沙啞,“我接受你的錢。”
崔偉沉默許久,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走吧!陪我去喝一杯。”
……
夏父的突然失蹤讓夏雨緊張了起來不管怎么說都是她的父親,然后便是去報了警。
但是警察對于這樣的失蹤人口也是沒有什么好辦法,只能是做了登記立了案便結束了。
夏雨站在派出所門口,手里捏著報案回執(zhí)單,指節(jié)發(fā)白。
接待民警的態(tài)度很客氣,但眼神里寫滿了敷衍。
“失蹤不滿48小時不能立案,回去等消息吧。”
她攥著手機,翻到父親最后一條短信:“閨女,爸這次一定能翻本……”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緊接著夏雨以前工作的紡織廠出了問題,因為經(jīng)營不善即將面臨倒閉。
紡織廠的老車間主任突然打來電話,聲音嘶啞:“小雨,廠子快撐不住了,這幾天可能就……就要宣布破產(chǎn)。”
“……”
夏雨聽說之后自然是感覺非常的唏噓,然后就是祈求蘇寧可以接手這家紡織廠。
夏雨站在蘇氏集團大廈樓下,仰頭望著玻璃幕墻反射的刺目光芒。
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
蘇寧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紡織廠?那玩意兒現(xiàn)在可不賺錢。”
夏雨低著頭,聲音發(fā)顫:“蘇總,廠里三百多號人,很多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阿姨……”
蘇寧卻是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卻是曖昧的看向夏雨,很明顯這是要看夏雨的表現(xiàn)。
蘇寧忽然笑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夏雨,那你準備拿什么換?”
夏雨睫毛顫抖,緩緩跪了下來。
果然夏雨心領神會的明白了蘇寧的意思,然后拼命地配合著蘇寧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
隨后一只耳在崔業(yè)的安排下,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甚至在搞電詐方面也頗為專業(yè)。
蘇寧派出柴靖去協(xié)助崔業(yè)的行動,畢竟最少需要三個人的配合,要知道柴靖的身手可是相當厲害的。
深夜,隆鑫金融公司幕后老板易叔家對面。
柴靖黑衣蒙面,像一只貓般輕盈地躍上消防梯。
她掏出微型干擾器貼在警報器上,紅燈閃爍三下后熄滅。
對講機里傳來崔業(yè)沙啞的聲音:“就現(xiàn)在。”
很快易叔保險柜的警報器便是響了起來,易叔和手下立刻緊張的跑過來查看情況。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才再次放心了下來。
然而崔業(yè)和柴靖來來回回的幾次行動,讓易叔感到煩不勝煩。
一只耳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犬齒,手里的電子寵物發(fā)出“滴滴”的提示音。
與此同時,高淑華也察覺了崔業(yè)做的事情,差一點還被那個神經(jīng)病一只耳給打死了。
崔業(yè)向高淑華坦白一切,堅稱自己做這種事是為了她和這個家。
崔業(yè)剛推開門,就被迎面砸來的手機擊中額頭。
“你瘋了嗎?!”高淑華歇斯底里地抓起花瓶砸過去,“那些人是放高利貸的!他們會殺了炎炎的!!”
高淑華憤怒指責崔業(yè),然后拎著包就要離開。
崔業(yè)卻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按在墻上,眼球充血:“沒有這筆錢,炎炎三個月后就會變成癱子!你他媽懂什么?!”
高淑華的指甲在他臉上抓出血痕,視線逐漸模糊。
在即將窒息的瞬間,崔業(yè)突然松手,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舉報我吧……”他抓起水果刀塞進妻子手里,“等炎炎做完手術,我們倆就辦理離婚,你就告訴崔偉一切,我認罪。”
高淑華看著刀尖上晃動的冷光,突然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畜生!那是你親哥!你認為他會下得了手嗎?”
……
接著蘇寧便是出錢收購了那家破產(chǎn)的紡織廠,然后交給了夏雨來管理。
至于是不是賺錢不重要,只要夏雨能伺候好自己就行了。
然而被蘇氏集團收購的紡織廠不光讓夏雨很開心,收到了紡織廠職工的各種吹捧,還避免了很多的悲劇。
紡織廠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夏雨撫摸著嶄新的名牌,窗外傳來工人們的歡呼。
蘇寧不僅結清了紡織廠以前拖欠的工資,還承諾追加投資。
秘書小心翼翼推門進來:“夏總,有一名警察找您,說是……您父親已經(jīng)有消息了?”
“什么?”夏雨手中的鋼筆“啪”地折斷。
接著警察便是告知夏雨,已經(jīng)在海邊找到了她父親的尸體,初步判定是溺水淹死的。
然而夏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因為他父親的水性很好,畢竟大家都是生活在海邊的。
蘇寧聽說了此事之后,卻是連忙過來安慰夏雨,心里也是決定給夏雨報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