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在薛安的身后突然現出了一道淡淡的光幕。
可就是這樣一道淡不可察的光幕,卻好似不可逾越的天塹一樣,直接將薛安跟周遭的環境分割開來,形成了一座孤島。
緊接著,這層光幕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瘋狂收縮。
所過之處,連虛空都崩碎為最基本的粒子形態。
這只巨大的邪物臉上浮現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獰笑,似乎已經看到薛安被這道光幕直接絞為粉碎的慘狀了。
可下一瞬,它臉上的笑容便徹底凝固了。
因為就在此刻,薛安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劍,一柄通體雪白,唯有劍身之上隱現一絲紅紋,同時散發著隱隱威勢的寶劍!
正是天誅劍!
緊接著,薛安手腕一翻,直接一劍刺出。
沒有聲響,甚至連波瀾都沒有激起半分,面前收縮而來的這道光幕便如泡沫一樣,被薛安生生刺穿了一個大洞。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也令邪物的眼皮為之狂跳起來,眼中更是浮現出震駭和難以置信之色。
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樣一層神鬼辟易的光幕,居然被薛安如此輕描淡寫的便給破掉了。
可事實卻由不得他不信。
只見薛安面無表情的一擰手中劍。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這層光幕便徹底爆裂不見。
而隨著光幕一起消失不見的還有薛安的身影。
緊接著便見邪物的頭顱處猛地刺出了一道劍尖,而后薛安那淡然的聲音方才從這只邪物的身后傳來。
“不好意思,你輸了!”
邪物的雙眸逐漸睜大,然后便見那巨大的面龐之上浮現出了一道道裂痕,最終轟隆隆的崩碎開來。
滿天飛塵中,一身白衣的薛安傲然而立,真宛若謫仙一般。
這一幕也令彌勒看的如癡如醉,心頭默念道,這才是真正的無敵之姿么?
可奇怪的是,此刻薛安的臉上卻無半點斬殺邪物的歡欣之色。
相反,他的面色依然凝重肅然,然后舉起手來,目光從這柄天誅劍上掃過。
果然。
除了最開始那道隱隱的紅紋之外,天誅劍上并無任何異樣。
見此情景,薛安不禁輕嘆一聲,“立于虛實之間,不受任何傷害? 這就是你所謂的無敵嗎?”
此言一出,虛空之中便傳來了一陣獰笑。
“桀桀? 看不出來你的實力不算太強,見識倒是不錯,居然還知道虛實之間!沒錯,此刻的我,就是無敵的!”
隨著話音? 在虛空的另外一端? 一尊巨大的邪物又一次緩緩浮現出來。
正是之前被薛安一劍斬滅的邪物。
只見他站于虛空之中,一雙巨大的眼眸之中滿是殘忍和戲謔的光華。
“薛安? 我承認你的劍道修為是不錯,甚至能破開我的掌控? 可你是傷不到現在的我的,因為我說過,在這片虛空之中? 我才是真正的王!”
說罷? 這只邪物便狂笑起來。
笑聲震動虛空? 也令瓔珞還有彌勒的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尤其是瓔珞? 這個小姑娘本來滿心希望薛安能盡快收拾掉這只怪物,好解救出玥剎跟自己。
可萬萬沒想到? 這只邪物居然會如此的難纏? 甚至還說什么是無敵的。
若真是如此? 那自己這些人豈不是都無法離開? 要葬身于此了?
正當瓔珞的心中七上八下之時? 盤膝打坐的玥剎卻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后便閉上了眼睛? 不再去看。
他知道,不管這只邪物再怎么叫囂,今天它都死定了。
因為沒有任何存在能贏得了薛安。
注意!
是任何存在!
這種強大的自信? 是建立在玥剎對薛安的深刻了解之上的,甚至如信條一樣刻在了玥剎的靈魂深處。
果然。
正當這只邪物瘋狂大笑之時? 在他的嘴中突然又冒出了一截劍尖,并且劍身猛地一攪,這只邪物的整個腦袋便被切為了碎片。
可這次依然沒有絲毫的鮮血涌出。
僅僅片刻之后,在不遠處的虛空之中,這只邪物的身影又一次浮現,同時滿臉譏諷的言道。
“薛安,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因為就憑你是根本殺不了我的!”
“哦,是嗎?你就這么自信我殺不了你?”薛安淡淡言道。
“當然,因為你什么時候見過人能殺死影子的?”
處于虛實之間的它,確實很像一個影子。
薛安面色冷漠的看著它,良久之后方才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人確實是無法殺死影子的!”
此言一出,這只邪物不禁越發的得意起來。
與之相對的,卻是瓔珞的一顆心正在逐漸沉入谷底。
若是連薛先生都不能拿這只邪物怎樣,那天下還有誰能制服的了它?
沒人能制服的話,玥剎還有自己又該怎么辦?
正當瓔珞心亂如麻之時,卻見薛安忽然往前踏出一步。
一步落下,在薛安的腳下便生長出了一朵散發著璀璨金光的蓮花。
緊接著薛安淡淡言道:“可是影子乃是依附黑暗而生的,而人雖然無法殺死影子,卻可以消滅黑暗,所以……。”
薛安的眼中現出無比璀璨的光華,“你依然得死!”
話落,以薛安腳下的這朵蓮花為中心,無數朵蓮花瞬間浮現,占據了整個虛空。
緊接著,這些蓮花便徐徐綻放開來,迸射出璀璨金光。
而在薛安的腦后,更是浮現出一輪巨大無比的金輪,占據了整個虛空。
跟這道金輪相比,這只身高萬丈的邪物就好似日月輝光之前的螢火一樣,渺小到近乎卑微的地步。
這樣神圣莊嚴的一幕也令彌勒還有玥剎二人雙掌合十,歡喜贊嘆起來。
“南無本師!”
“南無我佛!”
在這佛號之中,這只邪物終于感受到了一股強烈至極的恐懼,然后便歇斯底里的驚叫起來。
“薛安,你想干什么?你難道還想摧毀這片虛空不成?你難道就不怕這樣會破壞銅門封印么?”
薛安聞言冷笑一聲,“破壞了又能如何?無非就是戰爭的日子提前一些而已,反正這一戰終歸是無法避免的,所以早打晚打又有什么區別呢?”
這只邪物啞口無言。
因為薛安此刻表現的實在是太冷靜了,冷靜的好似這一切真如他說的那樣簡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