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龔山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從地上跳了起來:“他們找來了……”
外面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十幾個面色不善,氣勢洶洶的年輕人闖了進來。
其中一人。
龔山認(rèn)識。
就是之前在農(nóng)貿(mào)市場和明哥一起的那個年輕人。
“就是他!”
那個年輕人目光在院子里面掃了一眼,就看見了臉色難堪的龔山,用手一指。
“抓住他!”
“兔崽子!你以為你能跑得了?”
龔山看見涌來這么多人,一個激靈,轉(zhuǎn)身轉(zhuǎn)身就往墻頭上去爬。
可是。
他剛爬上墻頭,臉色就變了,只見外面,還有十幾個騎著摩托車,手里拿著鋼管,木棒等東西的年輕人,面色陰沉的看著他。
“你跑啊?”
一個領(lǐng)頭的年輕人,冷笑著點燃一根香煙,看見騎在墻頭上,左右為難的龔山,緩緩?fù)鲁鲆豢跓熿F,罵道:“小兔崽子,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你們要干什么?”
三丫看見院子里一下子涌進來這么多人,嚇的有些不知所措。
“小丫頭,這個事情和你無關(guān),你到一邊去。”
領(lǐng)頭的年輕人,乜了一眼三丫后,冷冷的說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過來,將三丫抓住,將她推搡的往外走。
“別動我妹妹!”
龔山騎在墻頭上嚷嚷著。
“哥,哥……”
三丫拼命的掙扎,但是她的力氣又怎么能和一個成年男子相比?直接將她推到了門外。
“下來。”
領(lǐng)頭的年輕人,吐出一口煙霧,冷冷的說道:“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要不然,把你腿打斷。”
龔山左右看了看,心里清楚知道,這副陣仗,自己是根本跑不了了,一咬牙,從墻頭上跳了起來。
不等領(lǐng)頭的年輕人說話,一群人就圍了過去,龔山背貼著墻壁,驚恐的看著他們。
“小子,你膽子很大嘛。”
領(lǐng)頭的年輕人,將煙頭往地上一丟,大步走到龔山面前,盯著他,獰笑道:“連明哥也敢動,真是找死!”說完,他伸出手,啪啪啪幾個耳光,抽的龔山天暈地轉(zhuǎn)。
“兔崽子,找死!”
一群人圍著龔山,拳打腳踢,將龔山打的蜷縮在地上,抱著頭,一動不動。
“別打我哥,別打我哥……”
三丫沖了進來,被人一下子就推開了。
“帶走!”
領(lǐng)頭的年輕人,冷冷的喊了一聲,接著,又有人將龔山踹了幾腳,然后拽著他,像是拖死狗一樣的拖了出去。
三丫連忙沖了出去,看見一群人,將龔山綁在摩托車上,直接揚長而去了。
就在這時,馮村長跑過來,告訴三丫,龔樂打來電話了。
“……大哥,事情經(jīng)過就是這樣。”
三丫將她聽到的,看見的事情,從頭到尾,都給龔樂講述了一遍,“大哥,我們怎么辦啊?”
“我想一下。”
龔樂明白了事情經(jīng)過后,擺了擺手,蹲在地上,仔細凝神思考著,“看來那個明哥很有勢力,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來找龔山……那群人,將龔山打了一頓,然后就抓走了,根據(jù)這個情況來看,那個明哥應(yīng)該沒有事兒,也就是說,他應(yīng)該沒有死,而是受了重傷才對!”
在腦海里,將整個事情,都分析了一遍后,龔樂心里有了主意,對三丫說道:“我給你打電話那天,他們就將龔山抓走了?”
“是的。”
三丫連連點頭。
“這都兩天了啊!”
龔樂沉吟了一下,“他們還沒有將龔山放回來。”
“大哥,二哥他不會有事兒吧?”
三丫緊張不安的看著龔樂。
“放心吧,應(yīng)該沒事兒。”
龔樂搖了搖頭,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實際上,他心里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即便是那個明哥沒什么事情,但是龔山被他們的人抓走了,肯定是要吃不少苦頭的。
“……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給母親治病,然后想辦法,找到龔山的下落。”
龔樂沉吟了一會兒后,對三丫說道:“別著急,咱們先將媽媽送到醫(yī)院,然后再報警,讓警察幫忙找龔山的下落。”
“好。”
三丫也沒什么主意,聽到龔樂的話,連忙點頭。
兩人回到屋子里,看見母親還躺在床上,龔樂快步走過去,說道:“媽,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龔母沒有吭聲。
“媽?”
龔樂又喊了一聲,但看見母親依然沒有任何應(yīng)答,他心里一個激靈,仔細看了看母親的臉色,“媽?媽?”
龔母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龔樂心里一沉,連忙輕輕搖了搖母親,龔母依舊緊閉雙眸,龔樂登時就嚇壞了,對三丫說道:“你在家里等著,我去找洪伯伯!”他嘴里所說的洪伯伯,就是村里的那個赤腳醫(yī)生。
一口氣,跑到村里的另一端,龔樂看見披著一件破破爛爛,棉花都露在外面的洪伯伯,在院子里面喂雞。
“洪伯伯,我媽病了,您快去看一下吧。”
龔樂連忙對他說道。
“哦?”
洪伯伯一怔,看見龔樂著急驚慌的臉色,旋即,放下手里的東西,緊了一下身上的棉襖,說道:“我們走。”
兩人在路上,洪伯伯隨便簡單詢問了一下龔樂什么時候回來的,聊了幾句后,就到了龔樂的家里。
看見昏迷不醒的龔母,洪伯伯的臉色,也變的嚴(yán)肅了起來,伸手給龔母搭了一下脈搏,又看了看她吐在地上的那口鮮血,過了幾分鐘后,他沉聲說道:“情況好像不太妙,趕緊往縣城醫(yī)院送吧。”
“啊?”
三丫一聽,登時嚇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洪伯伯,我媽媽她……”
“先送醫(yī)院吧,去借個車,推上。”
洪伯伯打斷三丫的話,對龔樂嚴(yán)肅的說道。
龔樂連忙應(yīng)了一聲,跑出去,借了一個平板車,三丫一邊哭著,一邊幫忙,將床上的褥子和被子,都鋪到車上,洪伯伯和龔樂兩人,將昏迷不醒的龔母,抬到了車上。
龔樂推著平板車,就往縣城的方向走。
三丫跟在他后面。
洪伯伯不放心,也跟在他們的身后。
十幾里的山路,龔樂推著平板車,雖然有三丫和洪伯伯兩人在旁邊幫忙,但是到了縣城醫(yī)院以后,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里,龔樂身上的衣服,依然都被汗水打濕了!
接診的醫(yī)生,簡單詢問了一下情況后,就給龔母開了一張CT單。
接下來,就是半個小時的等待。
當(dāng)CT結(jié)果單出來后,醫(yī)生看見檢查結(jié)果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嚴(yán)肅的對惴惴不安的龔樂說道:“你是病人的兒子?”
“是的醫(yī)生。”
龔樂連連點頭,緊張的說道:“我媽的病情怎么樣?”
“很嚴(yán)重。”
醫(yī)生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準(zhǔn)備動手術(shù)吧,病人的脾破裂。而且,拖的時間,有點長了,有一些危險。”
三丫嚇的當(dāng)場就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沒事兒的。”
洪伯伯連忙哄著三丫,對醫(yī)生說道:“醫(yī)生,沒有生命危險吧?”
“不好說。”
醫(yī)生想了想,謹(jǐn)慎的說道:“反正,病情不是很輕,根據(jù)剛才的CT報告來看,脾破裂已經(jīng)有好幾天時間了,目前出血情況還不算太嚴(yán)重,必須得立刻準(zhǔn)備進行手術(shù)了。”
頓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對龔樂說道:“好了,你趕緊去交一下費用,我這就通知醫(yī)生做手術(shù)準(zhǔn)備。”
“要多少錢?”
龔樂連忙問道。
“先交上兩萬塊錢吧。”
醫(yī)生想了一下,說道:“手術(shù)應(yīng)該是夠了,后期住院療養(yǎng),不夠的話,到時候再交吧。”
“兩萬塊錢?”
龔樂被這個數(shù)字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醫(yī)生,我身上現(xiàn)在沒有這么多錢啊。”
“那你有多少錢?”
醫(yī)生問道。
“只有七千塊錢。”
龔樂將口袋里面的錢,全部都掏了出來。
“這……”
醫(yī)生立刻就為難了,從龔樂幾人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就知道,這一家人,肯定是村里來的,兩萬塊錢的手術(shù)費用,對于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費用。
“醫(yī)生,麻煩您能不能先給我媽做手術(shù)?我這就找人去借錢!”
龔樂連忙說道。
“……好吧。”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盡快吧,反正手術(shù)也需要準(zhǔn)備時間,你這就打電話籌錢吧,畢竟,手術(shù)用的各種藥物之類的,也是要錢的,如果你不交錢,拿不到藥物,這手術(shù)也沒有辦法做啊!”
“您放心,我這就去借錢!”
龔樂連聲說著,先將這七千塊錢交了之后,龔樂就開始想辦法借錢了。
他想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老師。
沒辦法。
在縣城之中,龔樂認(rèn)識的人,幾乎都是他之前的那些高中同學(xué)們,但是,他們都是學(xué)生,肯定是沒有錢的,所以只能是找劉老師借錢了。
和三丫,洪伯伯兩人交待了一聲后,龔樂撒腿就往縣城一中跑。
劉老師是在學(xué)校分配的宿舍里面住著。
一口氣,跑到縣城一中,看見大門鎖著,龔樂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接翻墻,跳了進去,來到了劉老師的宿舍門口,幸好,看見里面亮著燈,龔樂連忙伸手敲門:“劉老師,劉老師,我是龔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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