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在這瞬間結束,只見吃人鬼的頭顱應聲而落“咚”一聲掉到了地上,翻滾兩下最終不動了,彎刀也在空中一個轉折,飛回了蕭克手中,一輪刀光出現在他掌中,盤旋一陣卸去力道后被他收回了腰間,消失不見。
“呼,結束了。”不知誰說了聲。
“蕭兄弟好刀法,每次看到都讓人賞心悅目。”趙掌柜從后面走出,來到蕭克身邊贊嘆道。
剛才趙掌柜沒聽蕭克的躲回馬車里,而是跟著過來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剛才趙掌柜可是看清楚了,蕭克那刀輪由下而上切開了尸體脖子上滴落的血花,精確地繞過那具尸體的脖子,又切開了吃人鬼口中的涎水,這才命中了鬼的脖子,一氣呵成,仿若藝術,殺人的藝術!這刀法就像他的人一樣,粗中有細。
蕭克還沒回話,就見到剛才躲在人后那幾名江湖客,這時火急火燎地沖了上來對著那具吃人鬼尸體就是一陣亂砍,沒一會兒那具尸體就變肉醬了。
“王八蛋,你剛才不是很能跳嗎?現在你再跳啊!”
“老子砍死你這狗娘養的玩意!”
“叫你剛才嚇唬老子!”
……
趙掌柜看得直搖頭,轉過身去對著一名伙計招呼道:“清點一下損失、傷亡情況。”
那伙計此時也恢復了鎮定回道:“好的,大掌柜。”說完就連忙跑開了。
蕭克看幾人發泄了一陣才開口,“幾位兄弟可以了。小心這吃人鬼的血液,可千萬別濺嘴里了,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
幾人這才停手,一人回道:“沒問題蕭大哥,這些道理我們這些老江湖都懂。”說完他指了指自己遮住面門的袖口。
“蕭大哥神勇!”
“蕭大哥威武!”
另外幾人連忙拍馬屁道。
蕭克擺了擺手,“幾位兄弟把這鬼的尸體處理了吧,順便幫幫商隊其他人的忙。”
“好的,沒問題。”
“您歇著,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就行。”
說完幾人拖著,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就小跑著離開了,其中一人想把那齜牙咧嘴的頭顱也踢走,卻被趙掌柜叫停了,“這位兄弟,這頭先留一下,我看看。”
那人一愣后也跟著幾人離開了,不過嘴里還是嘀咕了聲:“這頭有什么好看的?有錢人的怪癖……”
蕭克一陣尷尬,對趙掌柜道:“老哥見諒。”他當然知道趙掌柜是肯定聽到了,這位老哥可也不是普通人,否則也敢到這荒山野嶺來亂闖。
“無妨。”趙掌柜不在意道,說完他就走到了那吃人鬼頭顱邊瞪了下來,仔細的查看起來。
只見吃人鬼頭顱齜牙咧嘴,四顆犬牙突出了嘴角;眼睛血紅,一根根血絲布滿眼球;頭發散亂,裸露在外的皮膚變得很是粗糙;除此外這顆頭顱的五官比例都與常人無異。
蕭克也從馬上下來,走到了趙掌柜旁邊問道:“老哥可是發現了什么?”
又看了一陣的趙掌柜緩緩搖頭,“我只是奇怪這些鬼東西為什么大白天出來了,按理來說這些鬼東西喜陰厭陽,一般都在天黑后行動的。”
“按理來說是這樣,不過吃人鬼終究不再是人了,不能按常理來考慮,白天出來襲擊人的事也不是沒有,只是比例很少而已。”蕭克回道。
“也是。”趙掌柜點頭起身,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這時剛才那名伙計也回來了,對著趙掌柜躬身回道:“大掌柜我們死了五人,傷了四人,損壞了兩輛馬車。”
“死者就地安葬,安家費沒人多給兩成,傷者統一安排到一輛馬車看管。”
等伙計離開后,蕭克才一臉歉意道:“是蕭某護衛不利,這次護衛費蕭某分文不取。”
趙掌柜拍了拍蕭克的肩膀,不在意道:“好了蕭兄弟,貧窮見知己,患難見真情,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后再談不遲。”不等蕭克再說什么,趙掌柜又說道:“這些鬼玩意還真是只吃人啊!這么多馬匹連一匹受傷的都沒有!”
蕭克被轉移了話題,也不在意,說道:“一般來說是這樣,不過惡極了也會吃其它野獸。我就曾一次在野外見過一只吃人鬼追著一匹荒狼,不過最后這只吃人鬼被荒狼群咬死了。”
荒狼是這片大陸比較常見的野獸,無論什么地形基本上都能見到它們的身影。
“哦!還有這種事。”趙掌柜來了興趣。
“這個故事對我來說可沒這么有趣。”蕭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憶,不過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那些荒狼把那吃人鬼咬死后并沒有吃,顯然是對這些鬼東西不敢興趣,不過最終它們還是發生了鬼化,全部變成了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嘶!”趙掌柜吸了口涼氣,“你是說野獸也會鬼化!”
蕭克沉重地點點頭,“那次我差點就交代在那了,這些野獸鬼化后變得很是恐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明顯變化。不過好在這種鬼化野獸我也就只見過一次,應該算是意外情況吧。”
趙掌柜也松了口氣慶幸道:“萬幸,萬幸!要是這些鬼玩意數量很多,那人族怕是要完了!”
蕭克也點點頭,“嗯,先不說鬼化野獸,就說吃人鬼數量也是比較少的,我這些年也就碰到過幾次而已,反倒是妖和鬼碰到的還要多些。”
兩人似乎都一致認定,這只跑出來行兇的吃人鬼只是意外,接下來不會在遇到了。
蕭克口中的‘妖’,其實就是一些野獸遵從‘本我’之心修煉而成,大多遵循本能行事,肆意而為。而‘鬼’不是指‘吃人鬼’而是真正的鬼!
所謂‘鬼’其實是人與獸生前的魂所化成。人、獸、仙、妖皆有三魂七魄。魄為陽,魂為陰。生靈死亡之時,散去七魄,由鬼差接引進入地界,喝過忘川之水,洗去天、地二魂,只余命魂前往輪回。循環往復,直到命魂壽限耗盡。鬼若有重大心愿未了,則往往不受鬼差接引,徘徊人間,則變成孤魂野鬼。
如果以上兩者還在蕭克的認知范圍的話,那‘吃人鬼’就完全在蕭克的認知之外了。這些鬼東西不屬于人、獸、仙、妖的任何一種,不人不鬼,不仙不妖,說的就是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