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nèi)是一片熱鬧,逆風(fēng)的應(yīng)援區(qū)已經(jīng)瘋了。
“SHK,臭不要臉,肯定是收了DS的錢送人頭。”
“淦!SHK的給勞資出來受死吧!”
“Giao,逆風(fēng)永遠不倒!夜神宇宙第一!”
“嗚嗚嗚,冠軍要沒了,我的夜崽……”
“夜神,給我們創(chuàng)造奇跡吧!”
“我愿用十年的單身求AZ手抖,不要啊……”
除了罵的,還有熱淚盈眶,眼淚簌簌地流下。
不說逆風(fēng)的,H&Q以及win-win的粉絲也是忍不住紅了眼。
此時此刻,在世界級別的賽事上,他們只有一個身份,他們是國|家最忠實的粉絲,他們血液里流淌著對國|家最深沉的愛。
夜神現(xiàn)在是他們所有的希望。
如果AZ那一狙下來,夜柒就無緣世界冠軍賽solo冠軍。
這樣嚴峻的局面下,哭聲一片。
夏蕎的身邊坐著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臉上有被歲月打磨的痕跡,透著一股漂泊的滄桑感。
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跟前的大屏幕,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只是倔強使他將眼淚忍住。
可是,他忍不住了。
他是逆風(fēng)十年的鐵粉,從逆風(fēng)一開始參加世界冠軍賽,他見證著逆風(fēng)的成長史,陪逆風(fēng)走過起起落落。
那中年人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用力地捶打著椅子的扶手,強忍著要爆發(fā)。
下一秒,情緒如同火山般爆發(fā)了。
他輕輕地捧著逆風(fēng)的隊旗,還有……國|旗。
“不要輸……”
那中年人臉上帶著虔誠,一邊流著熱淚,一邊親著手中的旗子。
他從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是他已經(jīng)開始祈禱了。
他愛電競,他更愛他的國。
有的熱愛,永遠不滅。
有的支持,至死不渝。
夏蕎更加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手捂住了嘴,不敢哭出聲。
勝敗乃兵家常事。
可是,最意難平的是……被黑了。
都是SHK……
他們本來就離冠軍一步之遙,卻變成了離夢碎一步之遙。
季淮的面色很凝重,輕輕地將哭成淚人兒的夏蕎哄著,低聲地喃,“不哭,不哭……”
夏蕎窩在季淮的肩頭悶聲哭了,怎么哄都沒用。
所有的堅強都碎了。
“相信他……”季淮說得都沒有底氣了。
這樣的劣勢,太難了。
逆風(fēng)的休息區(qū)。
簡殊的目光如炬,一動不動地盯著轉(zhuǎn)播的畫面。
時間仿佛定格了,世界的周遭都沒有聲音,只剩下他們。
“我們一起把冠軍帶回家。”
“沒有逆風(fēng),我拿不了冠軍。”
簡殊的眼前仿佛是那個傲氣十足的少年。
那少年初入電競?cè)r,就一名驚人,最炫酷拉風(fēng)的是那一頭耀眼的的發(fā)色,傲然邪痞,遺世獨立。
一向穩(wěn)如泰山的簡殊眉宇微動,藏在口袋里的手緩緩地握成了拳頭,一點一點地收緊。
“夜神,加油……”
忽而,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逆風(fēng)翻盤!”
“逆風(fēng)翻盤!”
“逆風(fēng)翻盤!”
全場的忽而滿腔熱血,氣勢如宏。
畫面回了賽場上。
AZ已經(jīng)按下了鍵。
“砰——”
現(xiàn)場寂靜了,屏住了呼吸。
三秒之后。
“啊——”
“夜神!夜神!夜神!”
夜柒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坐在電腦前,目光里全是專注,畫面一轉(zhuǎn)。
他的血量差點清零了,還剩一點點。
被AZ狙到了身后,又從房子跳了下來,差點死了,但是還活著。
夜柒扔了兩個煙霧彈,躲起來把血給加滿。
現(xiàn)場的解說也瘋了,放佛看到了奇跡。
“夜神——!成功地躲開了AZ的狙擊!”
“好險!真的很神奇,就這樣一點點!還剩一點血!夜神在緊急地補血,穩(wěn)住的話,和AZ正面剛,鹿死誰手,說不定!”
系統(tǒng)彈出了消息。
【SE-UU使用SKS淘汰了H&Q-Big City】
“完了,場上只剩下五個人,KT暫時領(lǐng)先了兩個人頭,如果KT淘汰其他人,那夜神就很被動,除非他能淘汰場上的三個人,可是太難了,機會太渺茫了——”
“看——AZ換了位置,他在盯夜神!”
“砰砰砰——”
一陣吵雜的槍聲。
夜柒對著煙霧開了十幾槍,快速地變動位置找掩護。
解說還是那樣的激昂。
“夜神是打算破釜沉舟,利用響聲吸引場上的對手,這樣很危險也很冒險,一個不小心容易被偷襲……”
“碰上了!碰上了!夜神和AZ迎面碰上了!”
“完蛋了,AZ正面剛是比不過……”
“砰砰砰——”
【逆風(fēng)-Night使用M416淘汰了DS-AF】
“啊,啊啊,啊啊啊——夜神!手速極快,把AZ淘汰了,血才掉了一半!”
全場一片巨大的呼喚與尖叫,又哭又叫,掌聲如雷。
夜柒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細密的汗,目光依舊專注,輕聲地喃,“……還有兩個,兩個……”
耳邊是腳步聲。
“來了。”
夜柒才剛補了能量,地圖上就顯示出了腳步聲。
房子的門一開。
“砰砰砰——”
【逆風(fēng)-Night使用M416淘汰了H&Q-鶴爺】
沈鶴看了已經(jīng)成為了盒子的自己,取下了耳麥,低頭看著自己的鍵盤,有點懊惱地說,“又沒剛過,失誤了。”
國服第一solo王,實至名歸。
沈鶴將耳麥,鼠標(biāo),鍵盤一一取下收好,認真地看起了比賽,小聲說了句,“加油。”
把冠軍帶回家。
比賽進行到了最后的階段,決賽圈,還剩三個人。
“決賽1V1,現(xiàn)在無論是誰,都要小心謹慎,誰先被發(fā)現(xiàn),誰就危險!”
“場上只剩下KT、夜神和金豬,話說回來,H&Q的眼光挺毒的,世界賽直接上了一名替補,沒想到替補很強,雖然沒有拿過第一,但是一局拿了第二,一局拿了第三,小伙子才十八歲,多點培養(yǎng),未來可期!”
“聊起替補,H&Q的狙神的戰(zhàn)術(shù)很奇怪,挪位給替補了?為什么?季神的實力很強,之前拿過國服的solo王。”
“季神強,但是個人戰(zhàn)突擊位更加有優(yōu)勢,戰(zhàn)術(shù)大師的較量,真的看不懂,可不是嘛,逆風(fēng)的簡神一樣坐冷板凳。”
夜柒隨時關(guān)注系統(tǒng)的消息。
只剩下最后三個人了,他需要再淘汰兩個人……
“砰砰砰——”
耳邊是響起的戰(zhàn)火聲。
“KT發(fā)現(xiàn)了金豬的位置,兩人打起來了,一旦金豬別淘汰,最后的戰(zhàn)局就是KT對陣夜神!”
“夜神怎么封煙了!”
“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封煙引人注目,應(yīng)該茍著最后偷襲——”
“完了,金豬和KT的注意力都來了。”
“縮毒了縮毒了,還有十秒,這一波毒很毒,夜神在圈外,是要被毒死了嗎?”
“血量一直在下降,是要無力回天了嗎……”
“砰砰砰——”
“砰砰砰——”
【逆風(fēng)-Night使用M416淘汰了H&Q-Golden Pig】
三秒之后。
“叮——”一聲。
大屏幕一閃,一片黃金的光很耀眼。
積分榜上,首位的榜首——【逆風(fēng)-Night】!
“啊!”
“夜神!夜神!夜神!”
“逆風(fēng)翻盤!逆風(fēng)翻盤!”
全場是如雷的掌聲,有人尖叫,有人歡呼啊,有人痛哭流涕。
夏蕎喜極而泣,形象都沒有了,靠在季淮的肩頭嚎啕大哭。
“贏了,怎么又哭了?”季淮伸手環(huán)住哭得顫顫的夏蕎。
“我、我我……嗚嗚嗚……”她說不出話來。
季淮溫柔地伸手抹去了夏蕎臉上的淚,“太激動了。”
夏蕎快速地點頭,“嗯。”
大屏幕上一片紅光,出現(xiàn)了飄揚的旗|幟,全場都起立了,肅然起敬。
季淮立正,挺直了身板,敬了一個禮。
夏蕎又哭又笑,臉上的妝都有點花了,像一只小花貓。
她側(cè)著頭,看著嚴肅敬禮的他,眼淚止不住。
為|國|而戰(zhàn),他們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少年,是真正的戰(zhàn)|士,是真正的英雄。
季淮向來都是走的淡定風(fēng)格,可此時,夏蕎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眶微微發(fā)紅,眼角都濕了。
這一刻,夜柒是所有人的驕傲。
不同戰(zhàn)隊,他一樣為夜柒感到驕傲。
他還是那樣的想法,只要國家能拿下冠軍,綠葉他們一樣當(dāng)。
夜柒摘下耳麥時,趴在桌子上,肩頭微微地抖著。
他也哭了。
賽場上的劣勢,太考驗心理承受能力,在最后一下把KT淘汰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眼淚止不住了。
冷靜了十分鐘,夜柒知道鏡頭在拍他,收拾了情緒,還是要裝出一副要強的模樣。
“不要放棄,逆風(fēng)會翻盤!”
夜柒扭頭就走了。
走了幾步,夜柒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轉(zhuǎn)播的鏡頭,帥氣地勾了下唇角,“逆風(fēng),我們一起拿冠軍。”
簡殊看著大屏幕上夜柒那一張痞帥痞帥的臉,睫毛微垂,斂去了眸底的激動,輕聲地回,“……好。”
夜柒拿了solo王。
世界冠軍賽的個人賽拉下了帷幕。
最強的鋼槍王夜柒加冕了世冠的solo王,吐氣揚眉。
獎牌獎杯要等雙人賽以及四人賽一起舉辦頒獎典禮。
比賽結(jié)束了,一行人回了休息室,賽程很密集,要準(zhǔn)備明天的雙排賽以及后天的四排賽。
簡殊的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簡殊接了起來,“莫總,新年快樂。”
已經(jīng)是新年了。
今年忙著世界賽,他們都沒有回家過年。
“嗯,快樂快樂。”莫女士特別敷衍。
簡殊心情好,話也不少,“莫總,怎么了?”
莫女士隨便找了個話題,“兒砸,轉(zhuǎn)眼又一年了,老娘我不用掐指算都知道你二十六了,啥時候把兒媳婦帶回家,老娘給你安排安排彩禮,早日把這婚給訂下來,雙方見一下家長。”
見家長,名正言順地見到大舅哥夜崽崽了。
莫女士看著夏蕎順眼,小女生乖乖的,特別滿意,最滿意的還是那個痞帥痞帥的大舅子。
真的是老娘的母愛被激發(fā)了。
莫女士這一次的追星很認真,把夜柒的所有資料都查了一個底朝天。
自從知道夜柒和夏蕎的悲慘過去,她一腔熱烈的母愛是真的壓不住了,想要馬上給那兩個小可憐最溫暖的家庭關(guān)懷。
更主要是,她家兒砸年紀大脾氣臭,娶媳婦不容易,逮住了一個小可愛,那得趕緊騙進家門!
簡殊皺了下眉頭,“媽,我比賽呢。”
關(guān)鍵時刻催婚,合適嘛?
“不是剛結(jié)束了么?”莫女士哼了聲,“你小子,別給老娘裝,你都偷懶沒上場,安排一個見家長能花你五分鐘時間?”
別裝,給我安排,馬上!
簡殊笑了笑,“媽,人文關(guān)懷呢,上不上場,你都知道。”
莫女士尊重他的選擇,但她日理萬機,壓根就不怎么關(guān)注他的比賽。
其實是說著不關(guān)心,背地里還是各種打探。
“怎么就不知道了,老娘就在現(xiàn)場!”莫女士特別自豪地說。
“什么?”簡殊頓了下,“真的來看比賽了?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結(jié)束了比賽,我?guī)燥垺?br>
“別給我扯開話題。”莫女士清了清嗓子,“老娘問你媳婦兒的事情呢。”
簡殊沉默了。
現(xiàn)在比賽的關(guān)鍵時刻,說見家長,并不是合適的時機。
要是簡大爺和莫總不同意,那要是開撕,真的會影響比賽的狀態(tài)。
“簡殊,不說話,不會是分手了吧?”莫女士皺了眉頭,“上一次說自己憑實力脫單了,不是還很驕傲?”
完了,她家媳婦兒飛了。
“沒有,好著呢。”簡殊微微擰了擰眉,“您說什么呢,不分手,我們要一輩子。”
“切,石頭開竅了?”莫女士顯然是見過大世面的,“兒砸,你給媽聽著,咱家沒什么要求,家風(fēng)開明,寬容大度,沒有什么門第之見,只要是你喜歡的,趕緊帶回家,老娘告訴你,你這種拖拖掩掩的,分明就是想玩玩的渣男。”
簡殊受教育了,“……”
“老娘丑話放前頭了,你要是敢辜負人家,老娘拎刀把你臭崽子的毛都剃光了,建一個和尚廟,你小子給我敲一輩子的木魚反省。”莫女士義正言辭地說,“喜歡就抓緊,不喜歡得跟人家說清楚,要是誤了人家小姑娘的青春,老娘就翻臉翻臉!”
咱三觀得正。
簡殊耳朵都長繭了,“……”
“不過,你媳婦兒我看了,年紀小了點,你臭不要臉,比人家小姑娘大了快八歲,怎么好意思的。”莫女士傲嬌地哼了聲,“你小子啥都不好,就是挑媳婦兒的眼光過關(guān)了,咱們家蕎蕎長得漂亮,還是學(xué)霸,樣子乖乖的,一看就好相處,小子眼光可以的。”
“什么?”簡殊一聽,心里一陣咯噔,嚇得都不淡定了,“誰?蕎蕎?”
蕎妹子?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背脊一涼,簡殊嚇得汗都出來了。
“就是咱家兒媳婦夏蕎,老娘都查過了,你小子就是嘴密,要是真的等你主動交代,老娘不得鬢角發(fā)白?”莫女士滿臉都是笑,繼續(xù)不吝嗇地夸獎夏蕎,“蕎蕎多乖呀,為人溫柔又善良,端莊又大方,老娘我忒滿意了。”
簡殊想要開口批解釋,“這……”
莫女士無情地打斷了,“你小子給我好好待人家小姑娘,人家才十八歲就跟了你,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你,你要是渣了人家,那人家真的是青春喂了狗。”
簡殊覺得莫總在變相罵他是狗。
莫女士繼續(xù)碎碎念個不停,“還有呢,除了好好對蕎蕎,還有……咱們家的大舅哥夜神,嘖嘖嘖,夜神多好的一個小伙子,長得帥,為人又仗義,特別寵粉,我覺得……”
“媽,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簡殊愁。
“啊?”莫女士覺得要把自己追星的小秘密藏起來,咳了兩聲,“那……老娘我是愛屋及烏啊,蕎蕎是咱們的家人,我得多了解了解她。”
“媽,你別鬧了,哪里來的小道消息。”簡殊無力地抬手捏了一下有點發(fā)漲的眉心,嚴肅地說,“妹妹……夏蕎和我不是情侶關(guān)系,你別看網(wǎng)上那些八卦,沒幾個是真的,全是網(wǎng)友的瞎想。”
“啊?”
莫女士一驚,縱然她縱橫商場多年,早就練就了淡定冷靜的本領(lǐng),可是被簡殊這么一嚇,還是頓住了。
“蕎蕎不是?”震驚了。
“不是。”
“那你和人家一起看比賽?”莫女士不甘心地問。
“她是妹妹,莫總,你清醒點。”
“啊?!!”莫總的小心臟要承受不住了,差點沒有兩眼一翻氣暈過去,“兒砸,蕎蕎不是,你不會是給我找了一個網(wǎng)紅蛇|精|臉,怕氣死我,所以不敢領(lǐng)回家吧?”
“沒有。”簡殊忽而有點百口莫辨了。
“不是?那你還藏藏掖掖?”莫女士采取了一向的干練風(fēng),“怎么回事,給你一個期限,是牛是馬,拉回家溜溜,老娘給你過眼過眼,網(wǎng)紅就網(wǎng)紅,蛇|精就蛇|精,你喜歡……那我也沒辦法呀。”
“什么蛇精,你別想太多了。”簡殊忙著解釋。
“網(wǎng)紅?”莫女士的心碎了一地,揪著問。
沒了,乖巧的兒媳婦飛了,帥氣的大舅子也飛了。
我的夜崽崽啊,麻麻愛你~
“嗯……算是吧。”簡殊答。
想想那誰的幾千萬粉絲,算是一個大網(wǎng)紅了。
莫女士差點吐血,心如刀割,“行……網(wǎng)紅就網(wǎng)紅,帶回家看看,老娘當(dāng)初可是學(xué)校一校霸,鑒表的能力可是天下無敵的,我給你用照妖鏡照一下,要是個不錯的孩子,那就行,這年頭,你能找到,老娘都感恩戴德了,哪里還敢挑?”
“……”簡殊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說破那一層薄薄的紙。
比賽要緊,現(xiàn)在還真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簡殊。”莫女士叫了一聲。
“嗯。”
“帶不帶回家,給個準(zhǔn)話,還是要老娘自己找上門?”莫女士開始威脅了。
“帶。”簡殊老實巴交的回,“我安排一下,賽后。”
“兒砸,別鴿了老娘。”莫女士傲嬌地哼了聲。
簡殊從容地回,“我恨不得馬上定下來。”
莫女士也不多話,“行了,好好比賽,別輸了。”
“莫總,你還怕我輸了?”簡殊笑。
忽而有點過分關(guān)心了。
“哼。”
莫女士把電話給掛了,嘴里碎碎念著,“做不了大舅哥,我只能做夜神的麻麻粉了。”
簡殊收好了電話。
“隊長。”
夜柒的嗓音傳了過來。
簡殊回頭,“夜神。”
夜柒站在了原地,像個無措的孩子有一點緊張地抓了抓一頭耀眼的頭發(fā),輕聲地說,“……我贏了,離你更近一步了。”
你一直是我仰望的高峰。
在我的心中,你就是電競王者。
簡殊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站在了夜柒的跟前,“還要更近嗎?”
簡殊抬腳,夜柒卻阻止了。
“隊長,還要打雙排和四排。”夜柒低著頭。
“夜神。”
簡殊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夜柒的肩頭,“很厲害。”
夜柒勾唇笑,依舊帶著幾分痞氣,“那是。”
“逆風(fēng)的驕傲。”簡殊輕聲地喃,語氣里是藏不住的笑。
“……”
“我的世界冠軍。”
“……”
個人賽只是開端,往后的雙人賽以及四人團賽一樣地備受矚目。
在個人賽明顯放水的SHK已經(jīng)被憤怒的粉絲圍攻了。
“SHK是煞筆,馬上給勞資biss!”
“MG人人得而誅之,污染地球污染環(huán)境,惡心到令人作嘔,tui!”
“MG,你做個人,躲個毛,是解釋不清楚了吧,給KT送,這一波助攻打的賊好,收了多少錢,要不干脆去DS好了?”
SHK的隊員被團團地包圍著,耳邊全是難聽的謾罵。
除了粉絲,還有媒體,在拍攝在轉(zhuǎn)播。
SHK戰(zhàn)隊的經(jīng)紀人直接幾步上前奪過了記者手中的麥克風(fēng)。
“我作為SHK的經(jīng)紀人,對于個人賽上的表現(xiàn)出現(xiàn)低級錯誤而道歉。”
經(jīng)紀人虔誠地一個鞠躬,張嘴就是一通的瞎話。
“SHK作為新建的戰(zhàn)隊,從成立到今年殺出重圍成為最大的黑馬才用了短短的三年時間,我們確實還需要一定的成長空間,還不是一支非常成熟的戰(zhàn)隊,我們需要各位的寬容與支持才可以茁壯成長,我們是剛萌芽成長的小花,需要大家的澆灌。”
“另外,對于大家所說的SHK隊長MG在個人賽最后一輪存在放水的嫌疑,我在此向大家回應(yīng),不存在的事。MG是第一次參加這么重要的國際賽,又是最后一輪,自然會壓力倍增,緊張是在所難免的,人一旦緊張起來,低級的錯誤也是正常的。”
“人誰無過,SHK在個人賽上確實存在失誤,我們戰(zhàn)隊在此向大眾誠懇地道歉。很多人在質(zhì)疑SHK的能力,其實,從一開始預(yù)選賽,到小組賽,再到后來的決賽,SHK憑借著自身的實力一步一步地晉級,我們的實力……無需質(zhì)疑。”
“你們要想想,往屆征戰(zhàn)的勁草早就淘汰了,能沖進決賽的隊伍,沒有實力,怎么好意思對得起世界二十五強的稱號。”
“我希望外界能夠停止對SHK的質(zhì)疑聲,隊員在決賽階段本來就壓力山大,如果再受外界的干擾,那將是雪上加霜,會直接影響SHK的狀態(tài)。”
“最后,關(guān)于粉絲質(zhì)疑SHK的愛|國|之心,我敢以命擔(dān)保,對天發(fā)誓,SHK一直是充滿熱愛,我們懷揣著冠軍夢,更有一顆急迫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的心。”
SHK表面一套,背地里卻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你們在想什么呢?明明都兩個結(jié)隊了,二打一,結(jié)果solo賽連一個前五都沒有,還今年最大的黑馬,我看是今年最大的笑話。”
那個對著鏡頭畢恭畢敬的經(jīng)紀人一回到休息室就破口大罵。
“你一個經(jīng)紀人,說什么玩意,你行你上啊,沒一點用,就只會指手畫腳,耍個什么威風(fēng),你還有臉?!”MG是一個暴脾氣,馬上就開口怒懟。
“MG,你現(xiàn)在是有臉了,剛剛一大堆媒體圍著,激怒了所有的粉絲,你怎么沒這么囂張,要不是我給你鞠躬道歉,不以為你還能好好活著,早就被手撕了。”經(jīng)紀人直接開口指責(zé)。
“你是不是有病,戰(zhàn)況都那么明顯了,你還當(dāng)著全世界人民的面前故意給KT送,你到底是不是DS派來的,他們給你多少錢了?”
MG的臉色黑又臭,將臉撇開,“國內(nèi)的冠軍隊只能是我們,要是我們拿不了,別的戰(zhàn)隊休想。”
那經(jīng)紀人氣的直吐血,“我去,你還真的是故意放的水送的,也是,這么低級的換下消音,瞎了的都知道。”
“SHK狠話都放出去了,要是沒有拿冠軍,給了別的隊,他們不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起我們了?”MG據(jù)理力爭,“我們SHK哪里差了?我就是運氣不好,冠軍本來就應(yīng)該是我們的,別人,配不上。”
“去,你特么還用冷水淋淋腦袋。”經(jīng)紀人說起話來,嘴上不饒人,“你特么當(dāng)逆風(fēng)超級豪門是吃素的?我告訴你,幸好夜柒拿了solo王,不然SHK就被撕碎了。”
“我們不就才輸一局,你用得找把我們祖宗十八代都教訓(xùn)一通嗎?”大黑一樣擺著臭臉,還強行踩了一腳H&Q,“第一輪,陪跑的又不僅僅是我們,隔壁糊菜隊不一樣是綠葉,襯托著逆風(fēng)的紅花。”
“憑什么罵我們菜,H&Q和Win-win不一樣是菜?”JUI呸了一聲,“不對,那兩個爛隊,就是特么的比我們還菜!爛泥扶不上墻,都是一起陪跑的,罵我們做什么?那些腦殘的網(wǎng)友就是喜歡跟風(fēng),腦子里全是水,一點自我想法都沒有,就是跟風(fēng)黑。”
“這是煞筆年年有,今年遍地開花。”
“對,我們不就是沒有拿solo王嗎?后面的四排戰(zhàn)才是含金量最高的,等我們拿了四排的冠軍,不比逆風(fēng)那一個小solo王要風(fēng)光一萬倍嗎?”盤子也發(fā)聲了。
“沒錯,我們的個人能力或許是比不過別的戰(zhàn)隊,但是我們最擅長的就是四排配合戰(zhàn),誰不知道世界冠軍賽含金量最重的是壓軸的四排戰(zhàn),前面的那些小碎獎,我們就當(dāng)是大發(fā)慈悲,送他們了。”JUI跟著點頭。
經(jīng)紀人來回看著這一群傲骨的隊員,忍不住要撕,“什么四排冠軍,你們連solo王都拿不到,還好意思說四排,winwin、逆風(fēng)、HQ,哪一支不是超強隊?人家除了隊伍人員實力強,還有厲害的戰(zhàn)術(shù)大師,你們這群人就有一把嘴。”
“砰——”
茶幾直接被踢倒了。
MG一臉的不屑,站了起來,懟經(jīng)紀人,“勞資特么告訴你,你才是對家的,一直在說別的隊有多好,在打擊自己人,你哪邊的?”
“就你這個態(tài)度,還拿冠軍,做夢!”經(jīng)紀人氣得跺腳。
“哈,我們就算不拿冠軍,HQ,逆風(fēng),winwin也休想拿,我們就是要給他人做嫁衣,憑什么我們來陪跑,他們來拿冠軍,我們要是不拿,誰都別拿。”
MG將握在手中的杯子直接砸到了墻上,暴力的傾向藏不住。
杯子碎成了玻璃片,四處飛濺,落了一地。
“你聽著,我們肯定拿含金量最好的四排賽冠軍,我們將會是世界賽最強的戰(zhàn)隊,別人只是螻蟻,根本不值一提。”
“隊長說的對,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無論用什么樣的方法。”大黑咬牙切齒地說。
“對!”
“沒錯!”
至于用什么方法,那是他們的事。
無論如何,他們不能空手而歸。
有的人,是天生的王者,他們對自我就是這樣的認知。
H&Q戰(zhàn)隊的休息室
“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陸一忍不住要作嘔。
“估計是大型垃圾車,海納百川,什么都能裝。”凌城鄙視地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報道,差點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我擦,咱經(jīng)理要有這貨一半會吹牛,我們的代言費真的拿到手抽筋!”陸一對著電視屏幕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
“還真敢說,我們SHK愛的深沉,我呸,要不是MG那個垃圾故意放水給KT送,夜柒會那么被動?solo王都差點被黑掉。”霍霆實在是忍不住口吐芬芳。
“還什么,我們第一次參賽,緊張在所難免,會有失誤!”陸一氣得差點打人,“我giao,這貨的嘴到底受過什么詛咒,這樣惡心的話都可以說出來。”
“吐!”
“嘔!”
“tui!”
“得了吧。”季淮掃了一下戲多的三只,“討論一下明天雙排的安排和分組,順便研究研究后天的四排賽。”
“四排賽一直都是世界賽含金量最高的,所有人都想爭取最強戰(zhàn)隊的稱號。”沈鶴抿了下唇,“我看SHK那群瘋狗咬得相當(dāng)緊,估計得耍陰招了。”
“何止陰招,直接公開放水差點黑了二哈,真的是什么損招都有,估計后面等著我們的是上刀山下火海,各種陰險狡詐。”凌城憤憤不平地說。
“真是垃圾中的戰(zhàn)斗機,眼紅鬼,想冠軍想瘋了,根本就顧不上國|家的利益,這樣人的豬狗不如!”陸一繼續(xù)罵。
霍霆開口問,“鹿哥城哥,SHK該不會是被收賣了吧?!”
“呵。”
季淮冷哼了一聲,“一個個話多,還不過來商討下一輪的比賽?”
“SHK不是我們最大的對手,我們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是DS和ODL兩個超強隊。”
季淮打開了電腦,將超強隊所有人的特點全部分析了一遍,最后制定了相關(guān)的方案。
第二天是兩人賽的決賽。
比賽依舊是六輪的模式。
各大強隊拼進了全力,爭奪雙人賽的冠軍。
經(jīng)過了六輪的比賽,最后雙人賽冠軍由國外的超強隊DS拿下。
DS的新人王KT與solo王夜柒,年紀相仿,實力相當(dāng)。
在雙人賽中,KT還是一樣大放異彩,拿下了個人積分的榜首。
個人賽與雙人賽已經(jīng)拉下被帷幕,壓軸的四人團隊賽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