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丹?沒想到消失數百年的丹藥,今日重現人間。”姜元一眼睛微瞇,看著銅羅和尚手中的丹藥,眼中的渴望誰都能看得出來。
“此丹我還有三枚。”
軒首就說了七個字,姜元一、鶴從云乃至苗無疆都眼神一震,他們對歸元丹洗精伐髓效果同樣渴望。銅羅和尚不猶豫,當場盤腿坐下,將歸元丹吞進了肚子。
姜元一目露渴望,轉頭看向軒首說到:“現在怎么辦?繼續闖嗎?”
“此間有貓膩,還是先査一查吧。”苗無疆皺眉盯著黑木溝說到。
“怎么說?”鶴從云見苗無疆似乎有所顧忌,開口問到。
“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雖然有大霧,但是卻沒有大風,而且根據我掌握的資料,數百年來,黑木溝外圍只有大霧,從來不曾有過大風。”苗無疆蒼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心中暗暗有個猜測。
“恩,好像是這樣……”鶴從云聽罷點了點頭,他被張奕靈識之錐攻擊,到現在還感覺有點頭暈腦脹。
“如果這只是黑木溝奇怪的天氣發生了變化呢?搞不好還是因為全球氣候變暖呢。”姜元一反駁道。
“剛剛張奕的家人率先跑進黑木溝,你們沒注意嗎?那大風大霧無根自生,怎么可能是尋常氣候變化所致?”苗無疆看著姜元一說到。
“巫老的意思是……”一直沒開口的軒首突然開口說到:“這里是陣法?”
聽到軒首說陣法,眾人看向苗無疆,苗無疆點了點頭說到:“我猜,可能真是失傳千年的陣法。”
“張奕強大的精神力,想必鶴老弟已經領教過了吧?”
鶴從云點點頭:“痛在靈魂,令人神魂皆昏。”
“古書有記載,凡是能構建陣法的存在,無一不是精神力大師,張奕精神力的強大,你們覺得能稱大師
鶴從云沉默片刻,鄭重點了點頭。其實不用他說,軒首等人也明白,張奕不僅是個外修高手,還是個精神力大師,上次在武廷軒他們已經領教過了。
“此子在黑木溝絕對有大機緣,想必此時他已經進入黑木溝了……”軒首沉聲開口。
苗無疆、姜元一、鶴從云、鹿禾長都是目露精光看向黑木溝。
一個靠碰瓷為生的廢物,進了一趟黑木溝,出來就變成了這般恐怖的存在,黑木溝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軒首,張問天的尸體怎么辦?”
兩只全身漆黑的鷹,盤旋在黑木溝外圍山地上高空,張問天的尸體孤零零躺在一邊。
軒首看了一眼張問天的尸體,心中發狠。
“將他帶回武廷軒,放在冰棺中。”軒首準備把張問天的尸首當做最后的保障,萬一想盡辦法抓不住張奕,就用張問天的尸體威脅張奕。
銅羅和尚還在地上閉目打坐療傷,姜元一、鶴從云、苗無疆聽到軒首的話后都皺起了眉頭。
武廷軒一個老人聽到軒首的話后,緩緩湊到了軒首跟前。
“敢問軒首將張問天尸體帶回武廷軒意欲何為?”一個仙風道骨穿著灰色道袍、束著白發的老者對軒首一拱手問到。
“恩?”軒首不答,只是威嚴地恩了一聲。
老者有些退縮,但看了看身邊的同道中人,咬牙再次向軒首拱手:“敢問軒首將張問天尸體帶回武廷軒意欲何為?”
軒首的打算,他們豈能不明白,只是這樣的作為,已經不是違背武廷軒規矩那么簡單了,是已經不符合人道了。
人已經死了,還拿他的尸體當籌碼,這種行為,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放肆!”軒首對著圍在他身邊等答案的眾人怒聲呵斥。
其實他的怒聲呵斥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虧,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人罵,但他對張奕的恨,已經讓他顧不了那么多了。
“你等按我所說行事即可,我如何行使,難道還需要向你等解釋嗎?!”軒首大手一揮,將手背到身后,對著眾人怒聲說到。
“還請軒首三思。”圍在軒首跟前十來個人向軒首齊聲拱手說到。
“放肆!你們是要教我做事嗎?”
“軒首息怒軒首息怒……”鹿禾長連忙來到軒首身邊,繼而轉身對眾人說到:“你等想想啊!張奕是張家唯一的后人,現在他躲進了黑木溝,我們不把張問天的尸體運回武廷軒保存起來,難道任由他在這里腐爛生蛆被飛禽走獸叼啃?”
鹿禾長心中明白軒首的打算,只不過現在的局面,他需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救場。
眾人聽到鹿禾長的話后,互相對視一眼,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眼下也只能罷手。
看著眾人散去,軒首怒哼一聲。熟不知從這一刻起,武廷軒漸漸分成了兩派,一派無腦支持軒首,一派對軒首的所作所為越來越不滿意。
張問天的尸體還是被軒首派人送回了武廷軒,姜元一等人對此事并沒有多問什么,他們是外人,武廷軒的名聲臭不臭,他們不想管。
張問天的尸體被帶走后,姜元一來到軒首身邊問到:
軒首,現在怎么辦?
軒首低頭看了一眼盤腿坐在地上的銅羅和尚說到:“先將黑木溝圍起來,等和尚傷好了,我們再探黑木溝。”
姜元一等人聽罷知道要在黑木溝外待一段時間了,便轉身離開,安排人去準備衣食住行所需的東西。
與此同時,遠處一座山頭上,兩個人影趴在地上,身上蓋著茅草,四只眼睛滴溜溜轉著看著黑木溝方向。
這兩人正是蔣英杰和黑錘子。
之前因為張奕沒有走進軒首的埋伏圈,軒首等人向張奕追去,躲在小山洞里的蔣英杰和黑錘子見軒首眾人急匆匆似流星一般向一個方向射去,當時便心生好奇。
“老黑,你說他們去干嗎了?”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蔣英杰撒完尿后又回到了山洞,黑錘子已經將野兔拔毛去臟準備上架子烤了。
而蔣英杰在一邊默不作聲亂猜著:軒首等人來黑木溝干什么?怎么埋伏了半天又突然向別的地方跑去?究竟是在埋伏什么人,竟然還需要請外援。
“老黑,要不……我們去看看?”蔣英杰搓了半天手,心里實在是癢癢。
“不去不去,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被抓回武廷軒,可就慘了……你忘了上一個企圖叛逃武廷軒的兄弟是什么下場了?”黑錘子連連擺手拒絕蔣英杰。
“嘖嘖嘖……瞧瞧你,人長得像頭熊,怎么膽子像只鼠?”蔣英杰知道黑錘子的脾氣,這個人不能激。
眼下蔣英杰想跟上去看,但又不敢自己一人跟上去,這才出言激黑錘子。
“你……你……你說什么?你才膽子像只鼠!我老黑什么時候怕過事!”黑錘子果然上當,將用棍子串好的兔子插在地上,指著蔣英杰鼻子叫到。
蔣英杰被黑錘子指鼻子也不著急,嘿嘿笑了兩聲。
“那你敢跟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嗎?”
“去……去就去,到時候你別說你著急尿尿開溜就行!”
蔣英杰沒再跟黑錘子斗嘴,兩人說動就動,將小山洞匆匆掩蓋了一下,便向山上爬去。
張奕、軒首等人交手的地點是一塊盆地,背后是高山,前方是黑木溝,蔣英杰和黑錘子偷偷爬上了背后的高山。
當他們見到黑木溝外的陣仗后嚇了一跳,退回到山背后,將一些茅草綁到身上偽裝起來后,才重新爬到山頭崖邊往黑木溝的方向看來。
他們看的時候正是姜元一出手,張問天為張奕抵擋鐵砂掌的時候。
“我去,這老頭不想活了!?”
“恩?這不是張問天嗎?嘶……還有范天雷!范天雷不是在武廷軒嗎?怎么到這里了!”蔣英杰曾跟著項修齊到張家抓范天雷,他是見過張問天的。
“對啊,這什么情況!”黑錘子驚呼。
蔣英杰和黑錘子追出武廷軒的時候,范天雷還在接受軒首的審問,張奕也沒到,他們對后來發生的事并
不清楚,此時眼前的狀況讓他倆直接懵逼,完全不知道這短短三四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個年輕人跟張問天是什么關系?張問天竟然為他舍命擋姜元一的鐵砂掌!這一掌下去,張問天怕是要沒了……”
兩人全程目睹了黑木溝外發生的一切,當張奕逃走,軒首及武廷軒眾人狼狽從黑木溝退出來的時候,兩人徹底驚了。
“那個年輕人,逃走了?”
“他進黑木溝了,還有活路嗎?”
蔣英杰和黑錘子對張奕的信息一概不知,眼前的一切讓兩人完全懵逼,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蔣英杰身上的手機震動了,昨天晚上見到武廷軒眾人燈光的那一刻,他就將手機弄成了震
動。
掏出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后,蔣英杰一喜,對著黑錘子說到:“老黑,是老高!”
說罷,蔣英杰和黑錘子離開山頭,縮到了山背后,接通了電話。
“喂?老高,你們在哪啊?”
邢文星三人從京城張家離開后,不知道該去哪找張奕,最后在冀省大山一個小山村暫時落腳。
因為沒有找到張奕,他們也擔心蔣英杰兩人還在黑木溝外死等,就準備打電話讓蔣英杰兩人跟他們匯合,沒想到這一通電話,竟然讓邢文星三人找到了張奕的下落。
“喂?蔣兄,我們在冀省邯市舍縣,你們在哪?”電話一頭傳來高向明的聲音。
“我倆在黑木溝外啊,不是丘老讓我們來的嗎。”
“哦哦哦,對對對,那什么,你們趕緊來冀省找我們吧。”
高向明三人沒找到張奕,邢文星還傷著,他們聯系不到張奕,準備先在冀省舍縣一個小山村躲一躲。“老高,什么情況啊,我跟老黑在黑木溝外等了你們三天兩夜,現在又讓我們去冀省,耍我倆玩呢?”
“就是就是!”
蔣英杰一聽急了,黑木溝離冀省可是足足有近千里地,黑錘子在一邊聽到高向明的話后,也是連聲附和說到。
“這個……這個,這不是三兩句話能說清的,你們還……還是趕緊來吧。”高向明不知道怎么跟蔣英杰兩人解釋。
“行,等我倆到了,你可要給我們個解釋,不然這事沒完!”蔣英杰二人在黑木溝外蜷縮在小山洞整整縮了兩個晚上,現在告訴他們白在這等了,這如何能不叫人著急。
“就是就是。”黑錘子像電視劇三國演義里的張飛一樣只會說“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