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想了很多的辦法來幫你?”祁寧再次問。
新予搖頭:“我不會,而且我覺得,失憶前的我應該也是不會的。人們不是都說,傷過的痕跡是無法消退的嗎?我想我他也是這般的!
祁寧還想說些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是啊,他這般奉勸她又是為什么呢。
當年,不是還痛恨她為什么要愛上傅承勛,為什么要跟傅承勛在一起的嗎?
……
傅承勛回國待了兩個多星期,專家組研究進度依舊還在原地踏步,新予的情況很復雜,傅承勛也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在交代蘇澤公司的相關事情后,傅承勛便連夜搭乘航班回了蘇格蘭。
或許是因為多日以來各方面的精神緊繃,也可能是天氣的連續變化,傅承勛在回到小鎮的第一天就感冒了。
但傅承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依舊風雨無阻的去看新予母女。
于是這感冒便不斷的加劇,到后面,連祁寧都看不下去了。
“傅承勛!
在傅承勛準備再一次拖著病軀去找新予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祁寧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傅承勛已經走到門口,聽到聲音,盯著昏沉沉的腦袋淡淡的問了句:“怎么了?”
“你這感冒越來越嚴重了還要往那邊跑?”
傅承勛站在原地,咳嗽了幾聲。
“我沒事,她現在眼睛越來越看不清東西了,萬一磕了碰了的,不好!
他一字一句,都是為了對面那人在考慮。
祁寧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怒火,他掀唇冷笑:“傅承勛,你這樣事事考慮的都是她,如果早知道有今日,你當初又何必那么對不起她呢。”
傅承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本就因為感冒發燒不怎么好的臉色顯得愈發蒼白。
“你想要說什么?”
“傅承勛,很多事情,就算是你在努力了,也是沒有辦法回旋的!
傅承勛是聰明人,祁寧話中深意,他明白。
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的去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靜默許久,他輕啟薄唇:“從前,我傷了她無數次,也知道她不可能原諒我,但祁寧,即使我明白的太晚,我也依然深愛著她,即使知道,她不愿原諒我,我還是想陪在她的身邊,至少,保護她,照顧她!
祁寧淡然的雙眸變得幽深:“傅承勛,你這又是何必呢,江城大好的未來,大好的生活你不要,來到這里等著一個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人,有意義嗎?”
傅承勛身體靠在門上,緘默許久,他緩聲道:“值得不值得,他人又怎么說得清呢!
……
院子里,晴一陪著新予在說話,門口傳來聲音,她抬頭看去。
見是傅承勛,晴一頓了頓,起身。
“媽媽,我去給你倒杯水,你等我一下!
新予背對著傅承勛,說了句好。
晴一進去了,院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傅承勛跟新予兩個人。
傅承勛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
這些天來,他早己習慣遠遠的看著她,不走近,不讓她煩惱,不讓她厭惡。
可就算如此,看著她每況日下的身體,他總是會覺得害怕,恐慌,甚至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