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歌說的每一個反問,都讓傅承勛無法反駁。
是他一開始的解決方法就出了錯。
他應該一開始就注意到厲澤堯找了人跟著他。
他應該一開始,就讓蘇晚他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是他錯了。
他太過于相信厲澤堯,也太過于相信自己了。
他不了解蘇晚,是他,把一切想的簡單了。
如果他能多想一些,后面就不會有這么多事情了。
看著選擇沉默,還是沒有說出厲澤堯再哪里的傅承勛。
向挽歌怒了。
她看著傅承勛,近乎乞求的開口:“傅承勛,我只想知道,厲澤堯現在在哪里,怎么就那么難,就那么難嗎?”
坐在病床上向挽歌,身上穿著大一號的病服,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生氣。
她要知道厲澤堯在哪里,她要問問厲澤堯,他到底對蘇晚說了,做了什么,才至于讓蘇晚走了那條路。
這樣脆弱的向挽歌,讓傅承勛的心,登時就軟了。
想到厲澤堯的情況,傅承勛眼眸暗了暗。
最后還是主動讓了一步。
“他回家了。昨天晚上你暈倒之后,他自己也下去找了。過度的勞累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今天中午,被人帶走了。你先好好的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其他的就不要想了好嗎?”
傅承勛盡量放柔了語氣。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誘哄。
向挽歌冷眼看著傅承勛,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她終于開口,聲音冷而靜。
“我去找他。”
“不行。”
“我要去。”
“……”
傅承勛沉默著看著向挽歌,像是在做著最后的較量。
向挽歌明白傅承勛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去,努力的壓住自己的情緒。
掀開被子,一把將手上的針頭拔掉。
“我要去,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傅承勛在她彎腰穿鞋的時候,大手一伸,直接將她整個人重新抱回到床上。
向挽歌突然就不想壓著怒火了。
她抬起手,不管不顧,直接在傅承勛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你有什么資格攔著我,傅承勛,你跟厲澤堯一樣,你們就是殺人兇手,你們害死了我的晚晚,你們讓我的晚晚再也回不來了。”
向挽歌也不想哭的。
可是,想到蘇晚,她的情緒就像是無法失控了一般。
微微的別過臉,向挽歌側對著傅承勛。
眼眶里的淚,就那般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灼熱的淚滴,灼傷了向挽歌手臂,同時,也讓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傅承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著她痛苦,看著她絕望。
突然,一種極其深重的無力感爬上他的心里。
蘇晚的事情,讓他們之間,建立起再也跨不過的鴻溝。
他想要去化解,想要越過去。
可是她的難過痛苦,卻讓他心生恐懼。
唯恐自己的一個輕舉妄動傷害了她,嚇到了她,讓她離自己更遠。
而向挽歌呢,除卻那聲大吼之外,之后她都一直哭的很平靜。
只是默默的流眼淚,可是那樣的情形,看起來,卻讓傅承勛的心更沉了幾分。
最后的最后,傅承勛還是在晚上的時候走了。
他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蘇澤說,當年秦思璇的事情有了進展,他需要解決。
厲澤堯那里,因為蘇晚,厲澤堯已經幾天都沒有吃飯了,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兄弟,他怎么都要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