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位上的傅承勛緘默一秒,眼角余光瞥了瞥她的神情,眸中有莫名的情緒涌動:“為什么在墓園待那么久,還有,水果刀為什么要帶在身邊?”
向挽歌把玩的動作頓了頓,而后抬眸看著傅承勛:“在來墓園之前,是真的想要死在我母親身邊的,之所以待了那么久,是有些猶豫,畢竟,我死了,依照傅先生的性子,怕是也不會讓我弟弟活著吧。”
傅承勛放在方向盤的手收緊,紅綠燈路口,紅燈亮起,他踩下剎車,側眸去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女人,女人神情淡淡,在說完那話之后,便收會視線,落到了窗外。
她真的是抱著想死的心去看她母親的,如果不是后來她轉念了,那么,他到墓園,看到的就是一具永遠陷入睡眠的容顏了?
想到這里,傅承勛眸子一縮,拒絕再深想。
“向挽歌,你應該慶幸你最后看清楚了現實,不然我立刻讓你弟弟死在醫院里。”
向挽歌掀唇淡笑,眸中卻是寒涼一片。
“是啊,我也慶幸,畢竟,傅先生可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啊。”
……
車子平穩的停在別墅門口,向挽歌靠著車窗的頭微微抬起,看著眼前的這座別墅,她臉上揚起微不可見的笑。
又回來了,這座像牢籠一樣把她困住的地方。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把水果刀帶出門,在母親墓碑前,孤坐幾個小時,最后,她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向煜的生死義無反顧的死去啊。
她打開車門下車,沒有理會坐在駕駛位上的傅承勛,徑直邁步走進去。
傅承勛跟在她身后,眸色不自覺加深。
走到客廳,向挽歌沒有想到會在這看到顧暖陽。
乍一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暖陽時,她愣在了原地,有些記憶,就那么就涌了上來。
在她與傅承勛的那三年婚姻里,曾經有無數次都是這樣,顧暖陽等著他們,而他們為了在顧暖陽面前維持一段看似美好的關系,總是會在下班的時候一起回來,但那個時候,從來都是傅承勛走在前面,她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
那個時候的傅承勛,真的就是她的天,是她努力多年,一心想要討好,想要住進心里的人啊。
“小歌。”溫婉的聲音從顧暖陽口中吐出。
向挽歌斂神,邁步走到顧暖陽身邊。
“伯母。”沒有問顧暖陽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她只輕輕的叫了這么一句。
“我之前聽承勛那里聽說,你住在這里,我今天閑來無事,就過來看看你。”
顧暖陽還是那副溫和好相處的長輩樣,說著關切的話。
向挽歌扯起一抹笑,對顧暖陽,她終究是做不到冷眼相對。
“謝謝伯母,我很好,伯母掛念了。”
顧暖陽慈愛的笑:“你這孩子,跟我客氣什么,來看看你,是我應該做的,承勛對不起你,伯母只是想補償一下你。”
補償?
向挽歌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右手,想到在監獄那四年,以及出獄后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