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歌腳下步子頓住,側眸看祁寧:“祁寧,我的情況很差嗎?”
“差不差,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虧你以前還是一個十分出色的醫生。”
向挽歌低頭沉默數秒:“可能是時間久了,已經習慣身體這樣的狀況了。”
祁寧眸色復雜,最后還是沒忍心再對向挽歌說一些難聽的話。
“好了,放心吧,這幾年,比你復雜的情況我都遇到過無數次了,就你這點問題,我還能解決,但前提是你必須配合我。只要你配合,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的身體調養好的。”
如此溫暖的話語,向挽歌臉上表情頓住,再開口,聲音溫淡中透著一股無奈:“祁寧,我的人生從來都不是我做主的。”
從四年前入獄再到如今,她哪里有一刻是能夠自己想如何就是如何的。
祁寧知道她這話里的潛在意味是指向傅承勛,不想將話題扯得那么沒有以意味。
“傅承勛就是一個神經病,你考慮他做什么,多多想想你的身體情況吧。”
向挽歌無聲低笑:“你現在還真是會勸說人啊。”
祁寧自戀開口,聲音里都是得意:“那是當然,這幾年,我的病人里面有好多都是中途放棄的人,但最后在我的勸說之下,個個都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期待,再也沒有輕易說放棄的人了。”
向挽歌笑而不語。
她怎會不知道,祁寧說這些是希望她的心情能夠好一些,能夠多在意自己的身體一些。
正是因為知道,心情才一點一點的愉悅起來。
祁寧一路將她送到病房門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多數都是祁寧在說著,向挽歌默默地聽著。
“對了,沒有問你,你弟弟的情況怎么樣啊?”
提到向煜的情況,向挽歌的情緒有些復雜:“不是很樂觀。”
“什么意思?”
“出現了術后的排斥反應,而且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情況不是很好。”
祁寧是醫生,明白術后排斥反應的危險性,沉默了一秒,方才開口安穩向挽歌:“放心吧,那小子命大,能等到你出獄,等到你帶他去治療,一定不會輕易的出事的。”
向挽歌點點頭:“嗯,我知道。”
只要向煜接受治療,其他的,應該就不是太大的問題了。
“好了,你休息吧,我去查房了。”
“嗯,你去忙吧。”
祁寧走了之后,向挽歌回到病床上躺下。
奔波一天,七七八八的事情她的精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躺在床上沒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病房里燈光極其的暗。
向挽歌努力的去適應,這才發現,病房里沙發那邊坐著一個人。
她端詳了好一會,才認出來是文姨。
“文姨,你怎么來了?”
本來還坐在沙發上等著她醒過來的文姨聞言轉過頭,看她醒了,連忙起身將病房里面的燈打開。
“向小姐你醒了。”
向挽歌輕輕地點了點頭,又重復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文姨,你怎么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