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雖然不認識走進來的三個老人,但其他人認識,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小青年,看到三個老人之后倒吸一口涼氣,看他那模樣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臥槽!楠哥竟然都來了!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小青年太激動了,直接抓住了林羽的胳膊。
如果是往常,林羽一揮手就把他甩飛了,但心底有些好奇也就任由他這么發泄心底的激動:“哥們,你說這個楠哥是?”
小青年仿佛看怪物一般看他,不過發現林羽一身干凈整齊的衣服之后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神色:“還上學的菜鳥?你大哥是誰?”
“平哥。”林羽眼珠一轉懵了一個名字,隨后岔開了小青年的注意力:“說說這個楠哥吧。”
提到自己的偶像,小青年頓時把刨根問底的心思給拋到一邊:“要說這楠哥啊!在90年代那絕對是這個!”
說完豎起了拇指,不過林羽面色怪異,看他的模樣,怎么著也是95后吧!人家牛逼的時候和你有個毛關系?
小青年全然不顧林羽的面色怪異,開始講述楠哥的事跡。
楠哥全名李珂楠,以前就是游手好閑的懶散漢子,但為人重義氣,收攏了不少好手,90年代,政策剛剛開放,他就做起了房屋拆遷工作,專門幫助房地產商解決一些麻煩,其中自然少不了暴力手段。
94年的時候,因為下手沒注意弄出了人命,又趕上了嚴打,進了號子。
可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地盤都被候四喜給占了!而且還把他一個老兄弟給打成了重傷,李珂楠的名氣依舊響亮,不過礙于京城的地盤都沒有了,只能退到了周邊城市。
兩個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基本上兩伙人一見面,不打一場都覺得渾身不得勁,今天這個場合李珂楠趕來可不是恭維祝福的,那絕對是來砸場子的!
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個也不是善茬,都和候四喜有過沖突。
這一點很好理解,畢竟利潤就那么多,多個人分的話每個人都會很少,以候四喜的脾氣,自然想辦法把其他人踢出局。
不得不說,他是有點腦子的,成功的將人趕了出去,自然也與很多人結了梁子。
“按照你的說法,楠哥真的斗得過候四喜?”林羽摸了摸下巴,有些質疑,無論從人員數量還是質量來看,貌似都是候四喜占優啊!
小青年猥瑣的四處看一下,仿若街上那些賣非法磁盤的小商販,鬼鬼祟祟的說道:“嘿,你今天還真是來著了!看著吧,一會場面會很勁爆的!”
說完又看了他一眼:“你大哥在哪呢?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平哥有點事,今天沒能來,這不才派我來看看嘛!”林羽說完從兜里拿出一盒煙遞過去:“我們也是為了漲漲眼界嘛!”
看到林羽掏出來的煙,小青年目光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血煞在這一片說話還是有些力度的!你就站在我身邊跟著我就行!”說完毫不猶豫的把林羽遞過來的煙拿走。
林羽雖然很少抽煙,但他從來都備著,他掏出來的就是一盒軟中華,拿出來也夠面子。
說實話,別看小青年的綽號叫什么血煞,那都是來嚇人的,以林羽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來這家伙混的狗屁不是,他待在的這一片都是那些魚龍混雜的小混混,沒大哥,沒有領路人,純粹是最底層的人。
林羽也是為了看熱鬧而已,當即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血煞頓時感覺自己面子更足了,站著的時候都開始挺胸抬頭,頗有氣勢,開玩笑,出來混的,不就講一個排面嘛!
說實話,光看面相還真難發現李珂楠竟然是那種好斗逞勇之人,以他現在的年紀,更像是含飴弄孫的富家翁。
“想!哈哈,當然想你們!網上不是說過一句嘛,沒有對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啊!”候四喜朗笑一聲,寸步不讓的直視他們。
“咦?想不到你侯七爺竟然還會上網?”李珂楠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后轉頭看向了手邊的兩個老人:“看來咱們的確是有些老嘍!不過老侯,別怪我們不講情義,今天是你金盆洗手的大好日,我們也不好讓太過你寂寞嘛!”
說完眼睛瞇了起來,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這句話無異于宣戰,原本還熱鬧的場景為止一寂,緊接著,雙方的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涇渭分明的相對而立。
林羽原本還以為身邊這位名號響亮的血煞也是李珂楠一方的人,但他很明顯想多了,他們都被擠了出來,只能在靠近的角落里觀戰。
這樣的結果血煞也感覺有點沒面子,當即強行解釋一波:“咱們出來混的呢,一定要先學會一件事,那就是察言觀色,咱們在這里正好,可以縱觀全局,你一定要好好體會一下!”
被這么一個比自己小還弱雞的小青年說教,林羽還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好,他也想看看這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李珂楠!今天是我義父金盆洗手的日子,我這個做兒子的擋不住他老人家衰老,但其他的事情,我都會為義父接下來!”侯平站了出來,將候四喜擋在身后,一臉的大義凜然。
聽了侯平的話,下面的小弟精神為之一震,跟著這樣的大哥才有面子嘛!看向李珂楠一行人頓時戰意凜然。
坐在前方那十桌的老家伙們也暗中點了點頭,出來混的,誰沒有一點血海深仇?選一個重情重義的老大總比那些寡性薄涼的人強!
雖然,他們都知道此時的景象都是候四喜和侯平串聯好的,但不影響他們的選擇。
“好!哈哈!侯平,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重義氣的人!那些不重義氣的,比狗都不如!”李珂楠朗笑一聲,隨后指著侯平:“但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難處,今天我就要為我的兄弟找個公道,鴻禧,你出來!”
李珂楠說完,一個穿著西裝,長相十分文靜的年輕人緩步走到他身邊,面上帶著陰柔的笑意。
“候四喜,這人你還認識吧!”說完李珂楠直指鴻禧。
候四喜面色一變,失聲說道:“這不可能!”
“哼!沒有什么不可能的!當年你把金家滅門,以為可以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但你沒想到吧!我早就派兄弟把鴻禧給偷了出來!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今天,就是你要償還十年前那場慘案之時!”李珂楠眼里毫不掩飾仇恨的光芒。
金鴻禧的父親金武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當年金武出事的時候,李珂楠還在號子里,但李珂楠手下有一個神偷,在發現候四喜要動手的時候,悄悄的把當年還不過是幼童的金鴻禧給偷了出來。
那時候候四喜剛剛起勢,膽子也沒大到沒邊的程度,做事之后一把火點燃了金家。
雖然他也知道金武有一個小兒子,但仔細核對了金家所有人之后,他就不在意了,畢竟是個娃娃,難不成還能在火海里爬出來不成?
金鴻禧面上帶著笑意,但眼神里卻是一片冰冷,別看他性子陰柔,但實則狠辣到變態的程度,這一點也不難理解,畢竟他從懂事的那一天起就被灌輸著要報仇的理念,這么多年下來,他沒有瘋掉已經很厲害了。
侯平雖然修為高深,但接觸到金鴻禧的眼光之后依舊有一種透骨的冰冷之感,這家伙給他的感覺就如同毒蛇盯著獵物一般,讓人很不舒服。
但今天的場合之下,他必須要面對!一想到即將到來的那種被人尊敬的感覺,他的面色逐漸平穩下來,瞇著眼睛等著金鴻禧說話。
金鴻禧忽然間笑了,充滿了癲狂的意味:“我等了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三年,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命來告慰我這些年承受的痛苦!”
“放肆!”侯平怒喝一聲,鐵拳帶著呼嘯之音對著金鴻禧面門砸過去。
金鴻禧腦袋一歪,輕松躲過了這一擊,緊接著一縷寒光一閃而逝,劃過了侯平的胸口。
在場的人竟然沒有看到他如何出刀!由此可見這刀已經快到了什么程度。
但林羽看到了,他站的角度剛剛好可以看到金鴻禧的袖口,剛才的那柄匕首就是在這里一彈而出。
侯平猛然后退三步,一臉陰沉的看著金鴻禧。
金鴻禧匕首橫握在臉前,伸出舌頭在染血的刀鋒上添了一下:“還真是很美味呢!”話已出口,即便場上這么多人都感覺一股陰風吹過。
這群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這一刻竟然有心悸之感,特別是那些手上有過人命的都在心理泛起了嘀咕,難不成真有鬼魂一說?
“裝神弄鬼!”侯平冷哼一聲,以此來驅散心底那種陰冷之感。
“下一次我就不會留手了!”金鴻禧眼睛一瞇,隨后整個人猛然向前一竄,化作了一道白影直撲侯平。
觀戰的林羽眼睛也瞇了起來,以他的眼界自然看出了金鴻禧的虛實,讓他不由得嘖嘖稱奇。
金鴻禧的境界或許并不高,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他走的路子,就是把速度修煉到極致!
這種修煉方法極為偏門,即便是林羽見到了才相信,但這種修煉就如同無根之萍,很難再有提升,也就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