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聽到房間里面不停傳出物體碰撞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男人在不停地沖著眼鏡男人磕頭。
“蘇先生,我們這里不是做慈善的,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的身體不允許再接受注射任何藥劑,而且如果你死了,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死的,無論怎么樣我都會撐到我女兒手術結束!女兒的手術一結束,我就會第一時間趕到你們這里,我一定會活著,讓你們從我身上提取信息!”
這時候,余飛突然聽到房間里面傳出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真是個頑強的人呢,有點意思。既然這樣,那就馬上開始注射吧。我也想看看,一個連死都不怕,一心一意要救自己女兒的人,究竟能夠給我帶來多少驚喜?”
話音落下,里邊的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兩鬢斑白,看上去五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跟著眼鏡男從房間里走出來。
不多時,就有一個西裝革履把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的年輕男人,雙手負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余飛在看到這個年輕男人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跳。
楚遠齊!
沒想到他會在這里!
余飛沒有立即跟上去,他先是伸手推開門,進入空無一人的房間,在他們的柜臺上仔細地搜索了一遍。
在抽屜里面找出了一沓資料,仔細地翻過之后,他不由地微微皺起了眉頭。
余飛拿出手機,把一張比較重要的資料,拍了照片之后,就把資料放了回去。
等他打算要離開時,余飛發現柜子里面有一盒泡咖啡時用的方糖。
他的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立即取了一顆方糖,然后把房門打開。
這個房間的門是裝了彈簧的,推開門之后,門會自動緩緩關上。
余飛把方糖塞進門和地面之間的縫隙,這樣的話,門就暫時被卡在那里不能動。
接著余飛用一支筆,卡住飲水機的熱水開關一下,這樣熱水就能夠一直細細地滴淌下來。
緊跟著,余飛將一瓶點燃的酒精燈,放在了門板的正上方。
現在門板定格在那里不動,酒精燈勉強可以固定在那里,等門板移動的時候,酒精燈會很自然地砸落下來。
余飛又刻意在旁邊擺放了一些易燃的物品,他轉頭看著不停地滴淌水珠的飲水機,熱水從飲水機的蓄水槽里面流淌下來,從飲水機的位置,熱水漫到了門邊,將方糖融化的時間大概需要5分鐘左右。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隨后立即出了房門,迅速跟上楚遠齊他們的步伐。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實驗室,此時,楚遠齊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在他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手術臺上,躺著剛才那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如果這個男人僅僅只是躺在手術臺上,倒也沒什么,但余飛發現,他們利用手術臺邊上的皮帶,將男人的雙手雙腳都緊緊地捆綁著。
余飛在觀察實驗室的同時,發現實驗室對面還有一個房間,此時房間門是關著的,他通過窗戶發現里邊類似于醫院的病房,病床上躺著三個男人。
余飛第一眼就看到了,早餐店老板的兒子。
此時的他不僅僅面色蒼白,青色的血管就像是蚯蚓一樣,從他的皮膚里面凸顯出來,看上去顯得非常猙獰。
他正在掛著點滴,頭頂上方的架子上懸掛著一瓶,如同血液般顏色的藥水。
“啊!!”
余飛正在觀察早餐店老板兒子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實驗室里面,傳出了那個頭發花白男人的吼叫聲!
當他湊到窗戶邊,朝著里面看過去的時候,瞳孔不由緊縮成黑點。
只見,頭發花白的男人,現在身上所有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原本隱藏在皮膚底下的血管完全凸出!
實驗室里面,有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他同樣穿著白大褂,看上去像是一個醫生。
他走到戴眼鏡男人身邊,伸手阻止他繼續注射試劑:“這個劑量已經到達他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再注射下去他會死的!”
而這時候楚遠齊坐在沙發上就如同看戲一樣,卻是笑嘻嘻地說:“ 別啊,難得能夠看到這么有趣的畫面,肯定要讓他繼續下去嘍。而且剛才這位大叔不是已經說了嘛,他現在很缺錢,就算一針,能賺10萬塊錢,要治療他女兒的病,似乎也不夠呢,所以就多打幾針吧。”
說這句話時楚遠齊已經慢慢地站了起來,他走到中年男人旁邊,臉上雖然帶著一份看上去好像很溫和的笑容,但是他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比較變態!
“大叔,為了你的女兒,你一定要忍住哦。我這里可是有大把大把的鈔票等著你來賺呢。”
說話間,他對著身后的一個保鏢伸出了手,保鏢立即從皮包里面取出了一沓錢,遞到楚遠齊手里。
“你不是要錢嗎?來聞聞看,這就是錢的香味,你聞到了吧,還能再堅持幾針吧?”
邊上那個白發老醫生連忙對著楚遠齊說:“楚公子,他的身體真的已經到極限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又要出事了!”
楚遠齊慢慢轉頭,對著老醫生露出一份看上去特別溫和有禮貌的笑容:“韓教授,身為一名科研人員,你應該要有一個為醫療科學奉獻一切的心態。再說了,我也沒有逼他,是他自己要打的。而且,我又怎么能夠忍心拒絕,一個為了自己女兒,寧愿奉獻出生命的偉大父親的請求呢?”
說這句話時,楚遠齊對著戴眼鏡的男人看去一眼,微微一笑。
對方點點頭,他從旁邊的架子上取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用針頭刺入其中,并且抽出了一種深紅色的試劑。
當戴眼鏡男人要繼續注射第二針試劑的時候,火災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緊接著,實驗室天花板上滅火裝置全部開啟,水就如同簾霧一樣噴濺而出。
余飛則是趁著這個機會,打開實驗室對面的病房,躲在了門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