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在旁觀看熱鬧的人,幾乎是都不看好劉樂,一個個諷刺道:“你們說這小子能行么?這么年輕就敢說自己會懸絲診脈,我可是聽說練習懸絲診脈需要十幾年的時間勤學苦練才能小有所成,我看這小子估計是夠嗆。”
“可不是么?我看他這捏著絲線的手指都不對,還更不要說是其他的了,一看就是個外行。”
下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群人,在低聲議論劉樂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
“紫煙,你看這個劉樂怎么樣?”
中年人看著劉樂的背影,忽然回頭問了紫煙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紫煙神色復雜的望向了劉樂,輕聲說道:“這個家伙的身手我倒是領教過,修習古武武修,很是厲害,至于他的醫術,我一直都是聽別人說的,并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醫術,所以說不好。”
中年人淡淡的一笑,一雙眸子閃爍著精光,盯著劉樂捏著絲線的手指,輕聲說道:“都說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個劉樂的醫術只怕是和傳言的相差無幾啊。”
“果真是天醫門的醫術手段,十幾年前,我就有幸領教過一次,沒想到今日還能有機會再一度有天醫風采。”
紫煙忍不住暗暗吃驚,她雖然看不出劉樂的指法到底有何神奇之處,可是她卻知道這個在神秘組織里面,身份舉足輕重的神秘人物,可是從來不會輕易夸人的。
“薛秦,你說說看,這個劉樂的醫術與你相比到底怎么樣?”
琉璃突然扭頭看向了身邊的薛秦,這個古醫術界的大長老。
薛秦神色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著劉樂,然后沉聲說道:“要是之前沒見到這個劉樂的時候,我肯定敢毫不猶豫的打包票,可是現在我不敢確定了,這個劉樂的醫術造詣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琉璃此時藏在面具下面的那一張臉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可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怔怔的望著坐在那里的劉樂。
“天醫懸脈!”
嶺南藥王谷的當家人,在看到劉樂捏著絲線的手指時,從嘴巴里面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說劉樂,還是在說他自己。
韓浩這個老不休,不屑的瞥了一眼劉樂,然后冷嘲熱風的叫道:“我說劉樂,你就別假裝自己很懂的坐在那里了,這可是懸絲診脈,不是讓你來跳大繩的,不行,就趕緊下來,千萬別耽誤我們大家的寶貴時間。”
汪校長這個老狐貍,看到韓浩囂張的模樣,就嗆聲道:“韓浩,你著急的去干什么?難道是去趕死么?你就不能閉上你的臭嘴么?”
韓浩被汪校長這個老狐貍給教訓了幾句,頓時乖乖的窩在哪里不敢亂說話了。
此時的劉樂,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那個世界里面,外界的一切紛紛攘攘,似乎是已經和劉樂沒有任何關系了,他就這么靜靜的坐在那里,閉上了眼睛,神色不喜不悲。
其實,在一抓到這根纖細的絲線的時候,劉樂的手指上就傳來了極其微弱的震動聲,劉樂知道那是脈搏跳動的聲音,可是讓劉樂奇怪的是,這個脈搏跳動的幅度和頻率都比人的脈搏要弱上很多。
更加讓劉樂意外的是,他竟然順著這根絲線傳過來的異樣震動,摸到了喜脈,劉樂可以確定無疑,這樣的震動一定是喜脈。
難怪剛才那幾個老頭子的臉色都像是抽筋了異樣,看來他們一定是也感覺到了這個異常的脈搏。劉樂表情淡淡的繼續用心去體會絲線上傳來的那種可有可無,有微弱虛無的脈搏跳動。
“怎么會這樣呢?”
劉樂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心里面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會讓這個喜脈變的這么脆弱。
突然,這根絲線上面,傳來一陣強有力的震動,而且還都不是一個頻率,至少是有六個這樣的脈搏在震動。
一分鐘以后,劉樂捏著絲線的手指送開了,淡淡的一笑,然后輕聲自語道:“原來如此。”
在劉樂懸絲診脈的整個過程中,媒體記者手里的鏡頭就沒有離開過他,一直在緊緊的跟隨著劉樂的動作。
劉樂神色溫和如初的走過去,在紙條上寫下了幾個字:“喜脈,但不是人!”
在劉樂坐下來的時候,他沖著汪校長點了點頭,這個老狐貍看到劉樂很自信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汪校長環視一周,然后高聲說道:“這一次的醫術交流大賽,第一輪的賽事已經結束了,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把將要淘汰的三位整理出來了。”
頓時,大廳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那些存在僥幸心理的人,此刻都是飽受折磨,就好像是要上刑場了一樣難受。
汪校長故意停頓了一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這個老狐貍才高聲念了兩個名字,隨后就把目光緩緩的移向了韓浩。
韓浩被汪校長這種無辜的眼神給瞧得心里頓時沒了底氣,然后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忍不住叫道:“老汪,你趕緊宣布最后一位要被淘汰的人是誰啊?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要被淘汰的那一個。”
韓浩依然覺著自己很有自信,可是剛一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就猛然醒悟了過來,忍不住叫道:“那最后一位要被淘汰的,該不會真的就是我吧?”
汪校長這個老狐貍,立刻神補刀:“恭喜你,搶答成功。”
韓浩頓時面如死灰的癱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忍不住還在念叨著:“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是我的,一定是搞錯了,我的醫術那是何等的精湛高明,怎么可能是我,一定是老汪這個龜孫子公報私仇……”
“韓浩,你要是非這么認為的話,那我豈不是更加厲害了,所以對你的夸獎我接受了,這里現在已經沒有你的位子了,你快點把位子給騰出來,給你三秒鐘,趕緊滾蛋。”
韓浩想要繼續叫嚷,就被門口進來的保安給提了出去,這家伙的聲音慢慢的遠去了。
其他人也都是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自然是不會有人傻到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反對的。
藥王谷的當家人,忍不住看向了劉樂,然后沉聲說道:“你是天醫門人?不是說天醫門的人都已經死光了么?為什么你會天醫針法?”
劉樂其實心里很清楚,他是天醫門傳人的身份是遲早都會被曝光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如和你來個坦誠相見。
“沒錯,我就是天醫門的人,你剛才看到的也是天針療法。”
劉樂決定不再藏著掖著了,所以他就很自然的說了出來。
“果然如此!”
旁邊神秘組織里的中年人,在聽到劉樂這么說的時候,也目光深邃的說了這么一句。
“門主,劉樂這個家伙,竟然當著這么多的承認自己是天醫門的傳人,那豈不是以后都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內了,真不知道劉樂這么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汪校長看到人群在短暫的冷靜之后,就跳出來叫道:“好了,既然那三個人已經被淘汰了,我們接下來就是宣布其他的勝利者了。”
薛秦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一點兒都看不慣汪校長的姿態。
“就會賣弄,真是豈有此理,這個江湖上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鐵算盤竟然不中用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話是薛秦看著汪校長說的,不過這個老狐貍似乎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既不生氣,也不發火。對于到底是誰贏了第一輪的比賽。
媒體記者顯然是比在場的幾個人都要關心,眼巴巴的等著汪校長這個老狐貍宣布答案。汪校長一伸手,禮儀小姐就把那些帶有編號的紙條拿了上來。
這個老狐貍看了一眼紙條,然后輕聲說道:“八號選手,寫的是喜脈雙胞胎!”
紫煙面前的這個中年人的臉色一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低聲說道:“真是棋差一招啊!我輸了!”
紫煙不明白這個中年人為什么會這么說,頓時滿臉疑惑的說道:“您怎么會輸呢?這不是說懸絲診脈沒有出錯么?”
中年人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他剛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然后神色落寞的說道:“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就跟下棋一樣,是沒有任何辦法補救的。”
接著就看到汪校長拿出了一個紙條,然后念道:“喜脈,為何會多出幾條。”
藥王谷的干瘦老頭站了起來,然后緩緩的點頭,卻又不知道為什么在搖頭,讓周圍的人看的是莫名其妙。
接下來,汪校長又拿出了一個紙條,揚聲念叨:“古醫術界,薛秦醫術國手,他的診斷結果是喜脈,雜亂無法。”
聽到汪校長的話,薛秦的臉色先是一喜,然后笑容在那張老臉上還沒有來得及綻放開來,就瞬間僵硬住了,他似乎是想到自己剛才存在的一個最大的破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