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你!是你!”
語無倫次,張志新一屁股栽倒,手腳并用地倒爬著,見了鬼一樣。
“張局長,見了我用不著這么激動,用不著趴在地上。”說著,劉樂一腳踩上去。
張志新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放開我們局長!”
咔咔咔……
黑暗中的手槍上膛,指著劉樂的腦門,警察勒令他住手。
“我沒抓著他啊。”劉樂一攤雙手,“無辜地說道!
他是沒用手,可他用了腳啊。
張志新這回帶上來的警察,都是他剛剛扶持的新人,辦案經驗淺,沒見過什么大世面,連槍都沒握過幾回。
此時手心出汗,有好幾個人腳下已經發軟了。
“劉樂,你這是襲警。”張志新痛苦地捂著肚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定要把你送進監獄。給我把劉樂抓起來!”
再讓劉樂動手下去,張志新非被他打死不可。
聽局長一聲令下,五個警察立刻猛虎一樣撲了過來。
“啊!”
沒看清劉樂的動作,只見這五個警察同時倒飛出去,摔得無比狼狽。
劉樂站在警察的包圍圈中,毫無畏懼,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得認真起來。
灰暗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他像個無法逾越的巨人。
“還有誰要上?”
在他身前的是江海市的警察,他身后是數百個黑狼幫幫眾。
劉樂往中間一擋,誰都走不了,誰也進不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槍口指著劉樂,可沒一個人敢開扣下扳機的,這些警察已經被劉樂的氣勢完全壓制住了。
這是曾經浴血戰場的戰士才會有的強大氣場。
“劉樂,你暴力抗法,你身后的人持械斗毆,你這是在助紂為虐!”
捂著肚子,張志新從地上爬起來。
堂堂一個局長被人揍得落水狗一樣慘,這口惡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可誰叫對手是劉樂?他又能如何?
一邊和劉樂說著,張志新一邊對手下打手語:立刻去通知白家。
“哼……”劉樂的視線在這些年輕警察的臉上掃過,“你們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警察們打了個寒顫,緊要著牙關,才壓下了想逃跑的念頭。
“你們是人民警察,不是助紂為虐的混蛋。我想,你們中有腦子的人已經很清楚今天到底是什么情況了吧,明明是地下社團械斗,為什么張志新只抓一邊?”劉樂輕蔑地說道。
有幾個警察已經動搖了,視線飄忽。
“他有后臺,你們有后臺么?如果上面查下來,你們覺得是張志新倒霉,還是你們抵罪?”劉樂沉聲道。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視線交流著,顯然是覺得劉樂說的有道理。
“劉樂,你別妖言惑眾了!”張志新大吼。
可他一張嘴,好像有個什么東西飛進了他嘴里,那東西似乎會動,扭了兩下就爬進他的肚子里。
“你給我吃了什么?”話音未落,張志新心口一陣劇痛。
“啊!”他捂著心口跪下來。
“食心蠱,三天會吃光你的心臟!眲范自趶堉拘碌纳磉,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到五分鐘,張志新已經痛得沒發說話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受白家指使!睆堉拘卤е鴦返难澞_管,苦苦哀求道。
心臟一點點蠶食,這種感覺比死恐怖了一百倍!
本來,張志新以為白家是決斗的恐怖,現在他才發現,劉樂更恐怖。
他真的錯得太厲害了!
“吃了這個能保你三天的狗命,帶你的人從這里滾回去!眲啡〕鲆活w解藥,扔在地上說道。
顧不上解藥有沒有沾到臟東西,張志新撿起來就往嘴里塞。
吃下去沒多加,疼痛感覺果然消失了。
“我們走!睆堉拘麓藭r已經很清楚,他絕不是劉樂的對手了。
劉樂和白家的這場戰役中,沒有任何一方能碾壓對方。
和白家為敵,死定了的不是劉樂,而是他們這群替白家賣命的工具。
警察們也早就不想和劉樂對峙了,聽張志新一聲令下,立刻收隊。
警車呼嘯著離開,逃命似地。
“局長,我們還通知了白家呢,白家會不會派人來?”
“管不了那么多了!睆堉拘轮钡浆F在還在發抖。
白遠道沒派人來,白臨潼向他匯報的時候,他放下報紙說道:“那四個看著劉樂的人呢?怎么會把人看丟了!
“是屬下疏忽。”白臨潼也不辯解,跪著說道。
“算了,這種事不必再說了。那四個人埋了吧,至于你,這回犯了大錯,自己去下面領罰。”白遠道輕描淡寫地說道。
白臨潼山一樣的身軀僵了一下,捏緊雙拳,他會失去一個指頭。
對白家的上層來說,他們這些家臣的命毫不值錢。
“是!卑着R潼又說,“張志新那里出事了,讓我們派人去增援!
白遠道難得皺了下眉頭,冷聲說道:“劉樂回去了,張志新肯定不是劉樂的對手。不用理他,這是一個陷阱!
白臨潼一愣:“什么?陷阱?”
……
柳老給蘭如古送上最新的消息,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蘭如古翻看了第一頁,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是好消息?”柳老問。
送到少爺桌子上的消息,他沒有資格查看,也不會偷偷翻看。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柳老在蘭如古面前一直都佝僂著背,以至于幾十年來,他的脊梁已經直不起來了。
不是蘭如古如此要求,是柳老不允許自己褻瀆了蘭如古的尊貴。
在這種巨鱷一樣的大家族里,有的是這些費盡心機要討好家主的人。
“劉樂贏了!碧m如古簡短地說道。
竟然能收拾了趙家,把張志新逼得退出戰局,最重要的是,白家現在竟然龜縮著不敢出來。
柳老一怔,詫異極了。
“他贏了?!怎么可能,那可是白家啊。”柳老一激動就失態了,趕緊低下頭。
不怪他這么激動。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子,把一個百年大家族逼得不敢還手,這小子傳到京城,也會震驚四座。
而且那是白家,四大家族里最好面子的白家!
要是普通人,早就被白家剁碎成肉泥喂狗了。
可現在白家連劉樂一根手指頭都傷不了。
既然他能逼平白家,也就能逼平任何一個四大家族,叫柳老怎么不害怕?
“差一點兒就大獲全勝了,劉樂在周圍布置了人手,可惜白家人沒上當。”蘭如古玩味地說道。
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想去哪兒?”
葉雄悄悄地想溜,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身后叫住他,他雙膝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樂哥,原來是你啊,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眼看人低,你就饒了我這條狗吧!编弁ㄒ宦,葉雄跪下來抱著劉樂的褲腳管求饒道。
他怎么那么背?原來劉樂就是那天在東臺娛樂把他痛揍一頓的家伙。∪~雄心里有苦說不出來。
帶來的小弟早就鳥獸散了,只剩他跑得慢。
“媽的!焙诶堑土R了一聲,讓人把葉雄了進來,葉雄雙腿癱軟,心里直發抖。
“大哥,用不著和這小子客氣!”猴子對著葉雄的肚子轟上一拳。
葉雄頓時蜷縮起來了。
“大哥,大哥饒命!比~雄匍匐在黑狼的腳邊,求饒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我就跪你們,等以后我得勢了,一定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
大腳丫從天而降,把葉雄直接踹開了。
黑狼的皮鞋挑起葉雄的下巴,黑著臉說:“瞎了你的狗眼,我們黑狼幫的大哥是樂哥!
“樂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葉雄立刻變了副臉,趴到劉樂的腳邊說道。
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管劉樂叫哥,也不害臊。
“不服黑狼的還有多少人?”劉樂沒說廢話,直接問道。
“這……”葉雄咽了咽口水。
要是說出去,他等于背叛了那些人。
啪!
短暫的一猶豫,劉樂一巴掌扇了上去,葉雄的半邊臉頓時腫起來。
“還有,還有東城的王八姜,和天橋下汽修廠的那幫家伙……”葉雄把這些人全都供了出來。
“你知道該怎么辦了?”劉樂對黑狼說道。
黑狼點了點頭,轉頭對猴子說:“帶兄弟們去,干掉這些家伙!
別看黑狼劉樂心悅誠服,動起手來他可不會手軟。
讓人把葉雄放了,劉樂現在留著他也沒用,都處理好之后,他準備回家里去睡一覺,這時卻接到一個久違的電話。
“思思?”劉樂很激動,李思思自從毀容之后,就沒主動聯系過自己了。
這件事還是因劉樂而起,他心里對李思思滿是愧疚,只不過雜事纏身,一直都沒顧上劉樂。
“劉樂。”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確實孫大奎的聲音,聽起來很怪異。
“孫大奎和李思思都在我的手上,不想他們有事的話,就到白家來找他們!闭f完,電話啪地一聲掛斷了。
有事白家人!劉樂渾身汗毛倒數。
“樂哥,不好了!眲倓倰炝穗娫,黑狼就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家里出事了,李思思和孫大奎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