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八萬人體育館里一片肅靜,天空飄著小雨。
工作人員被一一清出體育館,張志新帶著一幫警察,把布置好的舞臺弄得亂七八糟,伴舞們嚇得瑟瑟發抖。
張志新帶來的警察里多了很多年輕的新面孔,小陳等老資歷的警察,只被安排在外圍拉警戒線。
果然,這家伙一進入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除異己,把忠于孫大奎的人,全部都排除到外圍了。
這樣一來,更有利于白家在江海市制作販賣禁品,警局就是他白家的禁臠罷了。
白遠山果然有魄力,竟舍得用兒子一雙手,來換整個警局的大患血。
“你們不能砸!不能砸!”李湘江拍著大腿急叫道,這可是他的心血啊。
這臺演唱會要是砸了,不但會賠錢,也會賠掉洪小穎的事業,同時李湘江的職業生涯也就徹底毀掉了。
“滾,你這是妨礙公務,你再不走,我馬上讓人把你抓起來!”茍大偉推開李湘江,蠻橫道。
茍大偉,是新上任的副局長,也是張志新一手提拔上來的。
原來孫大奎的人走了一半,所以張志新在任上搞任人唯親沒有收到一點兒的阻力。
厲害啊,白遠山好手段,劉樂抱著雙手,搖了搖腦袋腹誹道。
“現在怎么辦啊,我們難道看著他們把小穎的演唱會搞砸了?”王曉雅急得快哭了,哽咽道。
“你們幾個,還在這里干嘛?再不滾,我馬上讓人把你抓起來!”茍大偉遠遠地看見劉樂和洪小雅,拿著警棍追過來驅趕道。
劉樂把王曉雅護在身后,手指上玩著一個很小的玻璃球。
嗷!
一聲慘叫,茍大偉忽然摔了個狗吃屎,鼻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剛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膝蓋一軟,就摔倒了。
這一摔,把警察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不少警察認識劉樂,也知道他很能打,所以特別警覺。
聽到茍大偉的慘叫聲,大家還以為是劉樂出手了呢,不過劉樂站在離茍大偉至少兩百米遠的地方,要出手也打不著。
“你們幾個,過去看看,小心著點兒劉樂,這是個刺兒頭。”張志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對手下幾個警察說道。
這幾個警察都是下面的縣局剛剛調上來的,對劉樂的情況還不是很了解,屁顛屁顛兒地跑過去了。
這時,李湘江和楊堃和工作人員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動靜不由回頭看過去。
“干嘛?要暴力執法啊?”看著沖過來的警察,劉樂笑瞇瞇地問。
“把他趕出去!”茍大偉爬起來大叫,“暴力執法怎么了?我就不信這回你還能捅給媒體記者。”
這回他們先把其他人清場,就是為了避免此時被媒體曝光。
啊!
話音剛落,茍大偉又一個跟頭跪了下來。
這回,他摔得再地上一滾,可真沒人動他啊。
警察們詫異地回頭看了眼劉樂,劉樂攤開雙手,一臉無辜地笑道:“我真沒動手。”
“媽的,肯定是這個小子!”茍大偉指著劉樂大叫。
砰!
這回,茍大偉好像被什么東西打中了臉,仰面直接摔到,鼻梁斷得塌陷進去,一臉的鮮血。
疼啊!茍大偉痛得直捶地,劇痛之中,他摸到一個小小的玻璃球,就在自己身邊。
奇怪了,體育場上怎會有玻璃球呢?
劉樂的手中握著第四個玻璃球,笑著喊道:“喂,你別站起來了吧,你肯定是壞事做多了,鬼都看不過去,這是鬼打墻吧!”
太詭異了,明明沒看到人動手啊,怎么茍大偉就到地不起了呢?
“不會真的是鬼吧……”
“世界上哪兒有鬼啊?但這事兒……”
“我看邪乎,你知道么,這小子連白家都敢干,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有點兒門道。”
“那咱們要不然……”
警察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聽說這茍大偉以前的風評很不好,有些人已經開始猜,他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
“你對付不了他,他是個武修。”一直陪著張志新,寸步不離的一個大蓋帽,此時低聲對張志新說道。
聽他這么說,張志新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來。
不知道武修是什么東西,不過大蓋帽的身手那么厲害,能讓他色變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
“你看,現在天下著小雨,他身上有濕么?”大蓋帽的帽子擋住了臉,看不見他的長相,問道。
雨水落到劉樂的身上,形成了大概一毫米厚的保護罩,完全不會沾濕他的衣服,而是順著那層保護罩直接流了下來。
他的內力外化成一股氣,擋住了雨水,劉樂自己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因為重修吞天決之后,內力已經強得超過他的控制了!
他還是極陽體質,內火混合著內力外化,把一些雨水直接蒸發掉了。
“讓他走,不要惹他,我們現在還惹不起他。”大蓋帽搖了搖腦袋。
“什么?連你都對付不了他?!”張志新很吃驚,他從沒見過大蓋帽認輸。
“連白青云都殺不了他,而且這小子比那時更強了。”大蓋帽嘀咕了兩句,轉身不再糾結,“我們需要準備一番后,再對付他。”
嗖——
第四顆玻璃球,在茍大偉站起來的一瞬間從劉樂指尖彈出。
警察們只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自己的身邊刮過去,別的什么都沒看見,就聽到茍大偉又摔倒了。
啊啊啊——
體育館里回蕩著茍大偉的慘叫聲,他抱著腿大喊,這回的疼痛跟剛才可不一樣,比剛才疼上了幾倍。
也沒人敢去扶茍大偉,就怕自己惹上這個脾氣不太好的“鬼”。
這場面挺詭異的,那么多警察控場的情況下,一個副局長竟然被摔得滿臉是血。
“劉樂,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計較,立刻離開這里,否則我有權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和王曉雅。”張志新背著手,用大喇叭對劉樂喊。
被抓進局子倒沒什么,只是劉樂還有李儒山給的秘密任務,要調查白家和趙家的禁品生意。
李儒山身邊可能有眼線,所以到現在為止,劉樂都還沒有和李儒山匯報過任務。
白家的根系深,權力大,這件事必須調查得一清二楚之后,再一網打盡,否則不但搞不垮白家,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牽進去。
“我們先走吧。”劉樂想了想,對王曉雅說。
王曉雅嚇壞了,抱著劉樂的胳膊直點頭。
體育館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工作人員一臉迷惘地等著,見劉樂出來了,大家都用眼神詢問他怎么樣了。
也不知為何,所有人都把劉樂當成了主心骨。
洪小穎已經在李湘江的安排下,先離開了,演唱會還沒有開,就出了這檔子事兒,各種八卦娛記聞風而動,也擠在人群中,興奮地逼問著楊堃。
李湘江躲在角落里,腳邊都是煙頭。
一只手伸向他,多要了一根煙,李湘江抬頭看見是劉樂,忙問怎么樣了。
“警察要搞我們。”劉樂實話實話,“你們先換地方排練,這里的事我會想辦法擺平。”
換地方?能換到哪里去啊,李湘江苦笑了一聲。
就算排練好了,也沒會場可以開演唱會啊,離演唱會開場沒幾天了,再布置舞臺哪兒來得及啊。
而且八萬人體育館,是整個江海市最大的體育館,演唱會門票已經賣出去七萬多張了,江海市再也找不到這么大的場館開演唱會了。
“小劉,你別怪老哥我多嘴,你是個能人,但惹白家這件事兒,太輕浮了。”聽過劉樂一曲笛聲之后,李湘江對他很佩服,這時語重心長地勸道。
就在剛才,李湘江已經從江海市民的嘴里聽了白家的傳說。
這白家根本就是江海市的土皇帝啊,劉樂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惹白家,這不是找死么?
“你當初為什么和白家結仇?”李湘江又問。
“不為什么啊,路見不平人人踩唄。”劉樂笑著把白文軒的事給李湘江講了一遍,還告訴他譚詩詩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呢。
“確實太過分了!”聽完之后,李湘江揮舞著拳頭,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這種欺負百姓的混蛋。
可是有什么辦法,他們沒有能力反抗邪惡,甚至沒有能力在邪惡的威壓之下自保。
此時,李湘江對劉樂只有一個字:服!
“你別太擔心了,我會想辦法的。”劉樂掐了煙頭,離開前說道。
讓王曉雅先回了公司,劉樂叫了輛出租車,事到如今,恐怕只能找那個人幫忙了。
“小紅,還是小麗?”坐在出租上,劉樂翻著電話本兒,仔細回憶。
“怎么?不記得昨天床上的妞兒的名字了?”出租師傅瞥了他一眼,壞笑道。
“哎,可不是么。”劉樂還在糾結,那個人到底叫什么,如果一開口 交錯她的名字,會不會被她暴打一頓?
每次見面,都要被那個女人占便宜,我偶爾叫錯一次她的名字,也沒關系吧!劉樂這樣自我安慰道。
咯吱——
出租忽然一個急剎車,打橫躲過迎面停下的黑色別克。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下車走過來,拉開車門恭敬道:“劉先生,我家主人想請你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