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隨著一聲難聽的開門聲,兩個拿著槍的保安往里探了探頭。
在他們開門的一瞬間,劉樂飛速關掉了地下室的燈,現在地下室一片漆黑,他抱著白遠道的尸體躲在門后。
“里面沒人啊,怎么回事兒?警報怎么會亮?”白麒麟打開手電筒,奇怪地看了一眼。
媽的,要是讓他們照到地上的血就完了。
剛才趁劉樂沒注意,白遠道臨死之前按下了警報,把兩個家臣給招了過來。
兩道光柱在地上交錯,照在李思思和孫大奎身上。
“沒事兒啊,這兩個人都在呢,估計警報又出問題了。”白麒麟打了個哈欠,關上手電筒,和白貅一起轉身離開。
劉樂松了口氣,扔了白遠道的尸體,往李思思和孫大奎跑去。
解開這兩個人,劉樂一把抱起李思思,李思思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倒進劉樂懷里。
還好李思思只是受了皮外傷,劉樂把住她的脈搏,發現她身體沒有其他問題。
“我們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劉樂抱起李思思,對孫大奎說道。
被劉樂抱在懷里,李思思紅著臉,不敢看劉樂。
地下室外面,白麒麟和白貅兩個人還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幾個鮮紅的血腳印出現在他們身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張大了嘴巴:“臥槽,地下室里有人!”
劉樂的耳根一動:“不好,那兩人回來了。”
他們剛走到地下室門邊,正要開門,白麒麟和白貅在外面大喊:“誰在里面?!給我出來!”
不好,被人堵在里面了,劉樂一頭大汗,把李思思交給孫大奎,然后抵住了鐵門。
“哥,這門怎么推不開啊?”白貅用盡力氣,怎么撞都撞不開。
鐵門上的鐵皮被撞凹了一塊,門還是紋絲不動。
“他們在里面堵著呢,快叫人過來!”白麒麟一頭冷汗,剛才那些血是誰的?
手電筒沒照到尸體,不過想也知道,肯定是白家人的。
李思思和孫大奎都被好好地綁著,一定是有外人闖了進來,這事兒讓家主知道了,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怎么辦?”孫大奎急得團團轉,一會兒其他人來了,他們三個絕對逃不出去。
砰砰!
白麒麟和白貅還在外面撞門,劉樂死死擋住。
兩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一起撞,都撞不開一個劉樂。
“你們讓開。”劉樂說道,這樣擋下去不是辦法。
孫大奎抱著李思思往后退了幾步,看見劉樂的右掌運起波浪般的掌風,無聲的一巴掌拍在門上。
砰砰——
門外兩個人頓時倒飛出去,撞在墻上暈了過去。
這一招就是隔山打牛,內力運轉,隔著門板就可以把二人打暈,而門板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剛才那一巴掌,足夠把白麒麟和白貅的內臟震得粉碎,劉樂沒留手,對白家人,他完全不會留手。
“我們快走!”打開門,劉樂轉頭對孫大奎喊道。
“不好,他們已經追過來了!”孫大奎指著大門的方向大喊。
劉樂皺了皺眉,走上去把白麒麟和白貅拎起來扔進地下室,然后反鎖上門,對孫大奎招手說:“跟我來。”
白家家臣足有三百多個,被這么多人團團圍住,就算劉樂也打不出去。
三人上了二樓,孫大奎著急地問道:“現在我們往哪兒躲?”
這些房間每個都長得一樣,劉樂也看不出來有什么區別,隨手推開一個空房間,讓孫大奎帶著李思思躲了進去。
“誰敲門都別出來。”劉樂叮囑道,然后自己縱身一躍,跳回一樓觀察情況。
“誰在里面?”幾十個白家家臣把地下室的大門團團圍住,因為門從里面反鎖了,他們從外面打不開。
“怎么回事?”白遠山沉聲問。
白家多少年都沒出過這樣的事了,這么多家臣涌進公館里,把公館弄得一塌糊涂。
“老爺,剛才地下室的警報響了,里面有人抵住了門,我們推不開!”
“一群廢物,把門撞開!”白遠山揮了揮手,呵斥道。
遠道去哪兒了?白遠山四處看了看,這種時候,應該由白遠道來主持局面的。
白家以君子自居,作為家主,白遠山是不該事事親力親為的。
真會裝逼,劉樂躲在角落里想,現在得制造一點兒混亂,才能給孫大奎和李思思制造逃走的機會。
孫大奎原來是部隊里出來的,他的臨場反應能力不用擔心。
砰!三個人結成人墻撞向地下室的大門,但這門實在太結實了,還是沒撞開。
啪。
忽然,白遠山的耳后根一疼,左邊的身體頓時麻了下來,失去了知覺。
“老爺,你怎么了?”白貔扶著白遠山,在他的衣領上發現了一顆花生米。
劉樂抓著一把花生米,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一顆,然后看也不看,仙女散花一樣散了出去。
啪啪啪……
“哎喲……”頓時又倒下來四五個人,都是被劉樂點了穴,沒辦法站起來的。
“不好,快叫臨潼哥回來。”白貔神情認真,往后退了一步說道。
白臨潼上次被黑狼幫打得住院了,現在家里的安保都是交給一些沒經驗的小輩,要是他在,劉樂絕不可能這么輕易得手。
不能等白臨潼回來,劉樂抓起一只盤子,往白貔的頭上扔去。
白貔應聲而倒,剩下的家臣保安們知道事情壞了,從腰間拔出匕首,朝劉樂藏身的地方沖來。
“打死他!”白貔躺在地上,扶著額頭大喊,他臉上全都是血。
“你們來啊,快來追我啊。”劉樂翻身跳出來,離開廚房,推開窗戶跳進花園里。
“追,絕對不能讓他跑了!”在白貔的攙扶下,白遠山也跟著到了花園。
私闖白府,全身而退,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白家的臉面就全都丟干凈了!
白家開山為府,花園就是在半山腰上。
數十個家臣從左右兩邊圍上來,個個面紅耳赤,目帶兇光,手上有的拿槍有的拿刀。
他們人多,不過劉樂絲毫不害怕,這些家伙沒有內力,在他看來和手無寸鐵差不多。
“抓住他!”白遠山大喊,眼看著劉樂被十幾個人圍成了一個球。
忽然,這十幾個人同時倒飛出來,像是被炸開了一樣,劉樂在里面還安然無恙,對白遠山拍了拍屁股,繼續往山上逃。
“追!”白貔下令,白家的家臣聽令追上去。
跑到山頂,劉樂才站在懸崖邊停了下來,白家人已經把去路都圍住了。
白遠山氣喘吁吁,老臉赤黑:“你就是劉樂?”
“我打傷了你兒子,你竟然到現在才認出我來。”劉樂嘻嘻地笑著,在懸崖邊盤腿坐下。
“你逃不掉了。”白貔指著劉樂大喊。
劉樂攤開雙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沒想逃啊。”
好小子,白遠山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起劉樂來。
這小子膽量真有夠大的,一般人哪兒敢闖進白府來?
遠道說過,這小子好像是李儒山的人,李家和白家一直關系不錯,不過這幾年來發展的太快,隱約有些看不起白家的意思。
“好小子,你大鬧我白家公館,今天肯定是不能全身而退的。我聽說李儒山是你義父,我給李家一個面子,你留下一只手一只腳,今天就讓你下山。”白遠山沉聲說道。
既然是李儒山的人,不可以隨便殺了。
不過留下一只手腳,讓李儒山知道怎樣管教手下。
而且劉樂讓白家在江海市丟了這么大的臉,也得讓他付出點兒代價,給江海市個股蠢蠢欲動的勢力看看,讓他們知道收斂一點兒。
“老爺,你要放他走?!”白貔聽了很吃驚,得罪了白家,還有命走?
其他人也很吃驚,劉樂算是得罪白家的人里面,命最大的一個了。
要是換了其他人,別說是命留下,連他們家人的命也得留下。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了?”白遠山哼了一聲,白貔立刻不敢說話了。
“喲,這么看來,我還挺榮幸的?”劉樂嘻嘻一笑,扒拉著自己的鞋面兒說道。
白家的家臣大部分都追過來了,孫大奎和李思思現在逃走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劉樂得替他們多拖延一會兒時間。
白遠山的臉皮子抽了抽:“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儒山有沒有教過你,在江海市不要惹一家姓白的人?”
“有啊有啊。”劉樂頭點的雞啄米一樣。
但是他很快又說:“我記得,那個人叫白眼兒狼,是不是你?”
“大膽!你敢戲弄老爺!”抽出槍,白貔瞄準劉樂的腦門兒。
白遠山猛地睜了一下眼睛,劉樂竟然絲毫沒有害怕,嬉皮笑臉地坐在那里。
“來啊,你沖我這兒開槍,開一槍以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劉樂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
“你……”白貔這回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白遠山動了動手指頭,示意白貔開槍,他失去耐心了。
砰!
扳機一按下去,眾人目瞪口呆,子彈竟然在劉樂額頭前忽然改變方向,哐地一聲掉在地上。
“好了,輪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了。”劉樂站起來,這么長時間,孫大奎應該已經逃走了吧。
白遠山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手心滿是冷汗,這小子到底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