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又是誰?”孫大奎不耐煩地問道,這小子究竟是個什么人物?怎么有那么多人來給他求情?
不過這回誰來求情都沒用,誰讓他得罪的是趙老板。
“不知道,就說讓你親自去接電話……”文職警察癟了癟嘴,有半句話沒說出來。
“怎么?”孫大奎哼了一聲問道。
“脾氣挺烈的,把我臭罵了一頓。”文職警察也是警察,被人臭罵出一頭火氣,正沒地方發
泄呢。
孫大奎奸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抓住門旋把,叮囑道:“我去接電話,你好好招待招待這小子。”
文職警察點了點頭:“我得讓這小子好好喝一壺。”
劉樂坐在黑暗中的審訊椅上,手腳都被捆緊不能動彈,身上傷痕累累,嘴角掛著血跡,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喂,孫大奎!”
孫大奎停住腳步,皺著眉頭:“你有什么案情要和我們坦白?”
劉樂點了點腦袋,笑著說道:“你會后悔的,而且會親自放我出去。”
孫大奎哼了一聲,這小子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不由嘲諷地一笑道:“要是我后悔,我可以跪在地上送你出去。可惜你永遠都出不去了。”
幾分鐘后,孫大奎來到辦公室。
他辦公室里面有兩部電話,一部是外線,誰都可以打進來,經常有人打這部電話來給他撈人,他也借機撈幾筆外快,還有一部是內線,一年都響不了幾次,一旦響了,絕對有大事發生。
孫大奎愣住了,這次被接起來的是內線,他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
“軍……軍……軍座。”孫大奎慌了,這通電話是部隊里打來的!
孫大奎不傻,知道軍座打來內線電話,絕對是為了劉樂的事,后背心頓時涼透了,不等軍座問起,他趕緊搶先說:“軍,軍座,我這就去放了劉樂。”
現在孫大奎只想打自己的嘴!剛剛才說了要跪著送劉樂出去,哪里能想到這里快就應驗了。
“孫大奎,你真可以啊!翅膀硬了會飛了,就忘本了是不是?連我的人你也敢抓?!”電話那頭,軍座怒不可遏,直把孫大奎罵了個狗血噴頭。
孫大奎是部隊里出來的,軍座就是他的頂頭領導,二人的感情深厚,非一般程度可以形容。
軍長是個儒將,平時很少罵人,對手下都不會紅臉,今天竟然為劉樂破口大罵,看來他真的急了。
“他,他是您的人?”孫大奎雙腿一軟,差點兒跪了下來。
媽呀,這個劉樂到底什么來頭?王大川罩著他,連軍座都罩著他!孫大奎心里后悔極了,早知道就是說什么都不接趙家的好處了。
趙家的好處拿起來容易,甩起來難。
不過比起得罪軍座,孫大奎寧愿面對趙昌宏的怒火。
“軍座,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馬上去放了他。”孫大奎的態度大改,抹了把汗說道。
“等等,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軍座心情很不好,沉聲問道。
“劉樂卷進一起惡性殺人案件。軍座,真的不是我亂抓人,我們這兒命案必破……”
孫大奎話還沒說完,被軍座一聲喝斷。
“放你媽的屁!你們公安那些貓膩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是惹到誰了?我親自去和那人談。”
“不知道軍座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小人物,叫趙昌宏,是江海市最大的地產商。他的兒子被劉樂打斷了一條腿……”孫大奎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一句話說的不對惹了軍座不高興。
“奸商狗富,我去會會他。你給我把劉樂立刻請出來,以后記住了,這個人不準動!”說完,電話那頭啪地掛掉了。
孫大奎訕訕地掛了電話,有軍座這句話,就算趙昌宏在多給他一倍的價錢,他也不敢干這件事了。
糟了!孫大奎猛然瞪大眼睛,劉樂還被關著呢,那幫小子手下沒個輕重,不知道把劉樂打成什么樣兒了。
“給我住手!”
孫大奎慌忙拉開審訊室大門,里面的情況讓他目瞪口呆,幾個警察倒了一地,捂著身上的傷口直叫喚。
而劉樂的雙手還被拷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哎喲,局長,這小子動手襲警。”
“哎喲,哎喲,打死我了,局長,必須辦了這小子!”
“局長,這小子太邪門兒了。得多叫幾個弟兄過來。”
審訊室里哀嚎一片,孫大奎完全看傻眼兒了,到底誰是打人的,誰是被打的?
要說劉樂是被打的那個,為什么倒在地上嚎叫的都是警察?要是警察是被打,那就邪門兒了,劉樂的手還拷著呀。
“局長,辦了這小子!”文職警察爬過來,抱著孫大奎的大腿乞求道。
“去你的,立刻把他放了!”孫大奎黑著臉,一腳把文職警察踢開,對眾人下令道。
軍座說了,以后劉樂是他的人!就算借孫大奎一百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動軍座的人。
“什么?局長,你說什么?”文職警察以為聽錯了,剛才要“好好招待”劉樂的人不是他么?
“這么快就后悔了?”劉樂這才懶洋洋地問道。
劉樂很清楚,一旦他進了局子,公安聯網系統會自動把他的信息匯報給軍部,老頭兒肯定能第一時間看見。
“都不起劉先生,因為我們的工作失誤給你造成了困擾,現在你可以離開這里了。”孫大奎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反轉,無比恭敬地對劉樂說道。
其他幾個躺在地上直叫喚的警察都看待了,孫大奎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啊!
“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走我就走?我不走,我在這兒待舒服了。”劉樂在審訊椅上挪了挪屁股,裝出很舒服的樣子。
“這……”孫大奎為難了,劉樂明擺著就是在為難他!但他能怎么辦?
“劉先生,請您離開這里吧,我們局會給您公開道歉。”孫大奎抹了把汗,低三下四地說道。
“剛才是誰說的?要是我能出去,就跪下送我出去。”劉樂不是想為難人,他就是想給這種裝逼范兒一個響亮的耳光。
想關我劉樂進來容易,想送我劉樂出去難!
“你不要欺人太甚!”文職警察大吼,這小子竟然剛在警察面前耀武揚威,必須得法辦了他。
“住嘴!”不等劉樂發話,孫大大吼了一聲,然后二話不說跪了下來,“劉先生,請你離開這里。小王小張,立刻給劉樂先生解開手銬。”
文職警察還有小王和小張都看呆了,孫大奎,目中無人的孫大奎,誰都敢削的孫大奎,竟然給劉樂,一個學生跪下了!
孫大奎也知道,他將成為警察系統里的一個笑話。
可他有什么辦法?劉樂的背景太強了!和劉樂硬碰硬,孫大奎玩兒不起!
“不用了,這些小東西沒啥難度。”一邊說著這話,兩個手銬分別在劉樂的兩只手腕上晃了晃,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被他解開了。
“態度不錯,老子就放你一馬。現在我們角色對換,我問你答。讓你抓我的人是不是趙昌宏?”
除了趙家人,劉樂也想不出還有其他什么仇人。
“這,這……”眼珠子晃動,孫大奎咬著嘴唇不敢說實話。
“我沒那么好的心情,你到底說不說。”劉樂的手隨意地往孫大奎的肩膀上衣搭,手銬的銳齒正好扣住孫大奎的大動脈。
孫大奎頓時動都不敢動,他摸不清劉樂的意思。
“是,就是趙昌宏,他實名舉報你殺人,并且愿意當目擊證人。劉樂,你可不能殺人滅口。”
盡管知道劉樂不會這么干,孫大奎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他。
要是殺人滅口的罪名真的坐實下來,軍座也保不了他。
劉樂覺得搞笑,第一次見這樣賊喊捉賊的。
那個人明明就是趙昌宏派來的殺手,被劉樂反殺了,趙昌宏竟然惡人先告狀,告劉樂殺人。
“就憑他一面之詞你們都能立案?”劉樂冷笑著問,孫大奎肯定從里面拿了不少好處,“那我現在作證,趙昌宏犯了重婚罪,你們給我立刻去查,我三天以后要看案卷。”
聽劉樂這么說,孫大奎都快要哭了。
他哪兒敢得罪趙昌宏啊?可他也不敢得罪劉樂!這下好了,他變成了風箱里的耗子,幾頭都要受氣了。
在警察們敬佩又敬畏的目光中,劉樂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公安局。
趙昌宏家的地址他知道,打個的過去很方便,現在是時候讓趙昌宏付出點兒代價了。
“叮鈴鈴……”這時候,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樂,我爸說你已經被放出來了,你現在死到哪里去了?!”王曉雅焦急地大喊。
“你管我死到哪里去了,有話快說。”劉樂沒好氣道,女孩子家家沒有女孩子的溫柔,他翻了個白眼兒。
“你快回來,小穎的演唱會出事了。”說著說著,王曉雅的聲音帶起了哭腔,弄得劉樂頓時憐愛心爆棚。
“出什么事了?你別哭了,我這就回來。”掛了電話,劉樂拍了拍出坐車師傅的后座,“師傅,去玉臺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