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聲哥,叫得溫離心里興奮,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雙眼蹭蹭蹭的發亮,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不是外人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
卉姐低頭憋著笑,“行了行了,溫離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溫離咳了兩聲說道,“現在,獄門勢力最大的是你們四大暗堂,那些長老為什么不想讓暗堂堂主做門主,這目的,不是顯而易見嗎?你們只需要……”
瑾抬眸,“聯系其他三大暗堂。”
溫離眸子望向他處,“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不知道,這是你們自己說的,與我無關,我來這里是為了傳達門主的精神。”
卉姐“啪”地一擊掌,“這事好辦。”
四大暗堂雖然明面上互不來往,除了各自的驕傲外,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讓總部認為他們拉黨結派,這對所有人來說沒有好處。
溫離轉頭看著溫心,討好的說道,“小凌,哥哥全是為了你。”
溫心眉頭一揚,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不要叫我小凌,我現在有了新的名字,我叫溫心,第二男人做事要擔當,所有千萬別說是為了我,這會有推卻責任的嫌疑哦。”
溫離一直,忙不迭的點頭,“好的,知道了……小……心。”
大家忍著笑,有了溫心這張王牌,溫離注定跟他們是一條船。
因為找到了妹妹,溫離臨時改變了行程,暫時不回美國總部了,準備在這里多留幾天,以此來彌補這么多年的疏忽。
臨走前,溫心走到瑾的面前,“我的專訪呢?”
瑾看向門口,望著那里一直盯著自己的溫離,嘴角微微抽搐,“搞定他,就沒有問題。”
溫心眉頭一揚,“那好,說話算數啊。”
她來到門口,關莫立馬走到她的面前,“小心啊你跟瑾是什么關系?”
“應該算朋友吧。”溫心認真的想了一下,其實她也不確定跟那冰塊算不算朋友。
“額,什么樣的朋友?是比陌生人強還是比普通朋友強,還是……”
溫離的聲音消失在了電梯里。
雪君撐著拐杖,蘇翔扶著她,正練習著走路,卉姐正坐在電視前做著瑜伽,邊做邊說,“我們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程鈺,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程鈺該不會是被再生草給吃了把?”
雪君接話,“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底下的人,怕是不安分了。”
修岳從電腦前抬頭,“不安分?他們還敢亂來嗎?來就來,誰怕誰啊!”
……
夜色很沉,濃似著墨。
陳玉婷把車停好,抱著一堆采購的東西下車。
她租住的單身公寓,才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她步子一頓,“昊凱?”
林昊凱側過頭,眸子停在她的身上,“玉婷,我想跟你談一談。”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陳玉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然。
林昊凱連忙解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去人事拿了你的資料而已,我這么做,只是……不想你離開。”
陳玉婷眸子微微一垂,沉默片刻,“昊凱,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還沒準備好工作的事,以后再說吧。”
她的態度堅持,沒有一絲轉圜的余地,林昊凱也沒再逼她,“我明白了。”他的視線落在她懷里,看著她正抱著一堆東西,連忙說道,“我幫你把。”
見她遲疑,他一笑,“我就送你到門口,我這邊也約了客戶,等等就要離開。”
聽他這樣說,她要是在拒絕,就是太小家子氣了,陳玉婷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
林昊凱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朝著里面看了一眼,眉頭微微凝起,問道,“買這么多東西,你是一個人住?”
“恩。”
問完這個問題,他也安靜了許多,將東西送到她的門口,紳士的離開。
走到樓下,他抬頭望著她的窗口,心里更加復雜。
他剛才看到她買了好多男性用品,難道,她已經有了男朋友?
林昊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發動了車子。
陳玉婷站在陽臺上,看到他離開,松了口氣,轉身回了我是,推開門,光線微微照了進來,床上的男子依舊昏迷不醒,她眉頭微微一擰。
林昊凱已經找到她住的地方,看來她得跟顧宇寒商量一下,不能把程鈺留在這里了。
門關上,室內又安靜了。
床上的男人像是有了反應,模樣帶著一絲痛苦,好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腦海里的碎片零零碎碎閃過,他想要看清楚,可是越來越模糊。
慢慢的,他睜開雙眼。
入眼處一片黑暗,窗簾被人擋得嚴嚴實實,黑暗中,他的一雙眸格外的明亮。
陳玉婷在廚房準備著晚餐,倏地耳朵一動,抓起刀子轉身,當她看清門口的人,忽然一愣,“程鈺……你……你醒了?”
男人揉著太陽穴,眉頭皺著,喃喃反問,“程鈺?”
陳玉婷放下刀,走到他身邊,“程鈺,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
“程鈺?”他抬起頭,眸子一片冷芒,“程鈺,是我的名字嗎?”
陳玉婷睜大了眼,“你……”
接到陳玉婷的電話,顧宇寒很快的趕了過來。
看到客廳里的人,他狐疑的走過去,“程鈺……”
見他轉身,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寒而栗的冷漠,顧宇寒心神一斂,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毫無波瀾的眸子掃過他,僅是一眼,又轉身面對漆黑的夜。
“他從剛才開始一句話都沒說。”陳玉婷把晚餐放在桌上,看著顧宇寒,好像把所有的問題都扔給他了。
顧宇寒眸子一瞇,想了想走到程鈺身邊,“你已經昏迷了五天,還記得之前出了什么事嗎?”
程鈺側頭看著他,“出事?”
“是,一場蓄意的謀殺。”顧宇寒說著,目光堅定,那模樣很真切。
程鈺轉過身,“說。”
顧宇寒點頭,把所有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包括他的身世,還有不公平的待遇。
但卻唯獨沒有提起以晴。
他心里清楚,程鈺之所以沒有興趣再跟獄門斗下去,選擇在程楓婚禮那一天做這些事情,其實只是想得到或者說是毀了以晴。
這是他的私心。
在程鈺昏迷的這段時間里,他本可以干掉他,接手他的勢力,只是現在時機不成熟。
除了程鈺,他們對彼此根本不了解,就算有陳玉婷幫忙,也沒辦法了解他所有的實力。
所以,他只能留著他。
但是現在,程鈺失憶了,這件事就簡單多了。
他的記憶,他會慢慢的給他補上的。
程鈺安靜的聽著,哪怕顧宇寒說得是事實,控訴著老天又多么的不公,他臉上的表情,也都是淡淡的。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反擊,給獄門,給饕餮堂一個教訓!”顧宇寒沉聲說道。
程鈺眸子一抬,那雙神秘的眼里蘊藏著點點魔力,平靜的凝著他,這樣的眸光莫名讓顧宇寒心頭一凜,他瞇起眼,“有什么不對嗎?”
程鈺沒說話,而是走向餐桌,“我餓了。”
陳玉婷一頓,趕緊說道,“那吃飯吧。”
程鈺坐下選了幾樣小菜,顧宇寒眸中帶著一絲犀利,像是要看穿他一樣。
為什么,他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呢。
還是說,程鈺沒有失憶,只是故意的試探自己?
這個想法莫名讓他覺得有些寒顫。
在沒摸清程鈺真正實力之前,他做任何事都是冒險,顧宇寒轉過身,暗自罵了幾句,倒讓他陷入了兩難。
慢慢的,他的目光變得冷酷殘忍。
與其等他試出端倪,不如他自己先下手為強!
他必須在這幾天多掌握一些實力。
顧宇寒叮囑了陳玉婷幾句,讓她好好照顧程鈺,人就走了。
他一走,程鈺就放下筷子,一雙眸子清明如水,帶著一絲冷然的氣息,“我不信他。”
旁邊陳玉婷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程鈺又繼續吃著東西,“你呢?我能信你嗎?”
陳玉婷心頭一顫,咬著唇,半天說不出話。
眼前的程鈺讓她莫名覺得,心驚膽戰,在她面前,她好像是透明,藏不住心事,她開始懷疑,程鈺到底有沒有失憶。
程鈺沒再說話,但她心里明白,他是在等著她戰隊。
這一旦站錯,后果未必是她能承受的。
陳玉婷咬著牙,果斷道,“可以!”
比起不了解的顧宇寒,她更加愿意站在程鈺這一方,這男人雖然邪惡,陰森,但是他的實力是強悍的,比起顧宇寒,跟他合作才是上上舉。
盡管她明白,跟程楓牽扯在一起意味著生命,但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要快一點找到妹妹。
程鈺眉梢微揚,嘴角微微提起,算是回應了。
他繼續安靜的吃著東西,吃的不多,但很慢。
用完餐,他輕輕擦了擦嘴角,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要知道有關饕餮堂和獄門的所有消息。”
“剛才顧宇寒不是已經……”
程鈺搖頭,“我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