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氣森森的本子,掏出包里的手機給修岳打了個電話,把位置說的很清楚,讓他們立馬帶人趕過去。
掛了電話,她又再次說道,“小翔子,你先帶著他回去吧,我去那里看看。”
“不行!”蘇翔直接拒絕,“你帶森森回去,我去那里探探。”
“小翔子,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在這么下去,趙玉玲只會更危險。”她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頰,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現在我是前輩,我說了算。”
第一次,她用了前輩的身份。
蘇翔一頓,臉色一紅,獄門的門訓就是得尊敬前輩,可是他面前的對象是雪君啊,他真的沒辦法適應,也不能遵從!
他咬著牙,迸出幾個字,“這么危險的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聽到這句話,雪君心里更甜了,想都沒想的走到他的身邊,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蘇翔一震,眼睛微微一睜,有點不可置信,臉頰上暖暖的像是被電流竄了全身。
“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雪君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萱萱!”蘇翔一驚,想要跟她一起,可是轉個頭又看到了森森,他腳步一頓,萬一那三個男人看他們走了,再回來,森森就會很麻煩的。
該死!
他心里急得七上八下,雖然雪君的本事他很明白,但是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那個需要呵護的小姑娘,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把她置于危險之中!
這時,森森走到了他身邊,小手握上了他的大手。
蘇翔低下頭,看著他那雙清澈的雙眼,森森唯唯諾諾的問道,“你……你都知道了?”
清楚他在想些什么,蘇翔垂下眼,點了點頭。
森森的表情一下變得難看了,他錯開目光,假裝清淡的態度,故作無所謂的說道,“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蘇翔深吸一口氣,蹲下身,摸著他的小腦袋,“那些事情與你無關,我只知道,你是我蘇翔的弟弟。”
一聲弟弟,讓森森的眼睛都亮了,他眼里全是驚喜和質疑,怯生生的樣子很可憐,像是擔心自己聽錯了。
蘇翔也不習慣煽情,也不會說那些很肉麻的花,但是他對這個孩子是真的喜歡,揉著他腦袋的手開始加重,豪言道,“從今往后,你就跟著我混!我會罩著你的!”
一瞬間,森森的眼眶紅了,他別過頭,不愿意讓人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蘇翔站了起來,目光沉重的凝著門口,所有的不安都寫在了臉上,第一次他開始怨恨自己,惱自己不夠強大,沒辦法把萱萱護在自己的身后。
“哥……”森森生澀的叫了一聲。
“嗯?”蘇翔側過頭看著他,眉頭一直緊皺著。
“我們去找她吧。”他提議道,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沉著。
森森的話,淌在了他的心頭,他重重的點頭,“好!”
牽著森森的手,兩人一起跑出了小區,攔了一輛車就往那家水療館駛去了。
……
三層的休息大廳,超大的背投播放著《鼴鼠的故事》。
空蕩蕩的大廳里,突兀的擺著一張床。
男人躺在床上,慵懶的捻著桃花的花瓣,他盯著屏幕,捻起花瓣放在鼻前嗅了嗅。
12月的天,竟然會有這樣美艷的桃花,真的很罕見,他手中的花開得正好,艷麗四射,惹人憐惜。
他瑰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分外妖嬈。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趙玉玲的兒子被人救走了,對方好像是獄門饕餮堂的雪君。”
床上的男人躺在床上,連頭都沒抬,像是沒聽見一樣。
看著他,雄鷹動也不敢動的站著,安靜的等待著他的指令,屏幕上的動畫還在滾動,整座大廳都限制在了寂靜之中,這種氣氛沒由來的讓雄鷹背脊一冷。
他等待的或許不是命令也許就是一個誤差,可能就是死亡。
這男人,天生與地獄為伍,他的身邊都帶著一抹很濃重的死亡氣息,這就是他對這個男人的感覺,跟他交流就像是一腳邁進了地獄,隨時都會死去。
床上的男人,再把花瓣捻下一片,輕輕的放在嘴邊摩擦,像是吻著情人的皮膚。
良久,他放下桃花,嘆息了一聲,“何必呢?”他像是自說自話,又好像是特意說給雄鷹聽的。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是戲臺上的生旦,字句都很好聽。
雄鷹安靜的站在一旁,沒有接話。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花瓣碾碎,前一刻的纏綿悱惻,早不復存。
“你當它是花,很美好,可惜只是供人玩弄的玩物,你當它是寶,碾碎了過后,就是一堆黏不起來碎片。”他低低一笑,“不過也真的很好笑,你怎么配得起花?”
雄鷹咽了咽口水,雖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但他依舊小心翼翼的待在一側。
那枝殘花,已經被他扔在了一邊。
“那些人會過來,我想你明白自己該怎么做。”
“恩,我知道。”雄鷹點頭,轉身走了出去,他是一分一秒都不用呆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大廳又恢復了安靜,動畫片繼續播放著。
他勾了勾唇,美麗又危險。
趙玉玲跟森易拿到錢后,笑得合不攏嘴,森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錢,簡直是不敢相信。
趙玉玲忙忙的收起箱子,看著阿力說道,“我答應你們的事,一定會做到的。”說完,就和森易離開。
這個地方,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呆。
這時,有人走了過來,在阿力耳邊說了些什么,阿力揚高眉梢,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冷聲道,“我明白了。”
趙玉玲背上一愣,心頭慌慌的,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朝著森易使個眼色,兩人加進腳步走著,跟這些人做交易本來就是拿命在玩,不過,好在他們現在有求,暫時也不會把他們怎么樣。
“蘇夫人,請你停一下。”阿力走到門口,將兩人攔住。
趙玉玲的臉瞬間變得難看,她握著箱子,故作鎮定的說道,“還有什么事?”
阿力慢慢的說著,“現在,你們可能走不了了。”
森易臉色一變,驚呼,“為什么!”
“為什么?”阿坤冷冷一橫,“你們的兒子被人救走了,這就算了,他們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森森……”趙玉玲愣了片刻,跟森易相視一眼,立馬反駁道,“這不可能,我兒子明明就在家里,怎么可能被人救走!這不可能!”
森易也附和道,“是啊,咱們說好了,我們拿錢,兒子給你當人質,我們都說好了,會幫你們把蘇以晴騙出來,你們還想怎么樣?你們怎么可以突然反悔?”
阿力根本都不想聽兩人說話,朝著這邊瞥了一眼,想要把趙玉玲的箱子搶回來,趙玉玲死死的抱著箱子,“放手,放手,這是我的!”她好不容易能有這么多錢,她的以后還指望這筆錢呢,說什么都不能交還給他們。她拼命的拍著搶箱子人的手,邊對森易吼著,“還站著干什么?快來幫忙!”
“哦哦哦……”森易連忙答道,仗著自己比人高,幫著把人擠到了一邊,趙玉玲抱著箱子,跟森易一起推到了墻角。
阿力冷笑出聲,眼里都是鄙夷,向外走著,“把他們看好。”
“是。”有人點頭應聲,冷冷的看著兩人。
“混蛋!你們到底要怎樣!”趙玉玲心里一上一下的,又是氣又是怕,也不知道這幫人是不是有意騙他們的,說什么森森跑了,其實就是不想把錢給他們。
森易看了一圈,臉色越來越難看,“玲玲,我們現在要怎么辦?他們……他們好像要動真格了……我們會不會一直被困在這里。”
趙玉玲本來就很害怕了,聽他這么一說,心都快跳出來了,一個男人比她還沒出息,她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你是不是男人啊!因為這點事就一直嘰嘰歪歪!你要是再這樣怎么保護我們娘倆?”
“我……”森易唯唯諾諾,他很想維持自己的尊嚴,但是心還是怕得要死,他湊到趙玉玲身邊,“你看見沒有,那些家伙都拿著槍,他們不放了我們,那我們肯定死定了,我還很年輕,我現在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玲玲,你快想想方法!”
趙玉玲氣得提起箱子砸向他,“我真是眼瞎了,才會喜歡你這種沒骨氣的男人!”
“玲玲,不要打了……”
“要不是你賺不了錢?!我用冒這么大的風險嗎?還要把兒子交給那些?現在出事了,你一點用處都沒有,竟讓我想辦法!?”趙玉玲把恐懼化成了憤怒,一股氣灑在了森易身上。
“玲玲……玲玲……你冷靜一點……”森易勾著腰,連連求饒,整個人被趙玉玲逼退到了墻角,一身狼狽,讓看守的人都覺得很廢物。
這踏馬還是不是男人了?被個女人打成這樣?有沒有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