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臉色一黑,默默拿起手機,撥打去電話:“給我看住紀染,機場、高鐵、汽車,一切會放跑掉人的地方,都給我多加派些人手。放跑了紀染,我就拿你們是問。”
當下,紀染一張俏臉,笑容就僵在臉上了。
沈執唇角勾了勾。
咬著嘴唇,紀染堅信,沈執不敢在交警面前,對她做什么,一開車門,就下了車。
“沈總,你慢慢弄,不著急,我先走了。”
沈執也不攔她,反正,她走不出這個明珠市。
紀染心里不舒坦。
拿了手機,就給蘇宓打電話:“快來接我啊,我快要暴曬而亡了啊!”
蘇宓又問她,什么情況,這時候不是應該在機場的嗎?
紀染嘆了口氣,“是沈執,我這次回來,太不小心,讓沈執撞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像是跟我結了仇一樣,我走哪兒他跟哪兒。現在機場里,火車站,汽車站里都是他的人,我根本就出不去這個明珠市。”
“這樣吧,我現在忙不過來,我讓容途風去接你。”
紀染猶豫了一下,“也行。”
那邊,蘇宓給容途風打電話。
“沈執已經知道小染還活著。而且,好像對小染的態度也很執著。容途風……作為小染的閨蜜,我敢確定,小染心里對那個人,還是有感情的。
而那個人,似乎也已經明白自己對小染的心意。
容途風……你什么時候告知小染,所有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就是沈執為了報復紀染,親手毀了唐氏,沈執怕紀染死得不夠透,親自挖了她的墳,勢必要親眼看到她的骨灰,才安心,事情的真相就是沈執挖了她的墳,恨她入骨到砸了她的骨灰盒。”
“你就不怕我說出真相嗎?”
電話那頭,容途風十分有把握的說道:“不,你不會說出來。你知道,我在小染心目中是一個體貼溫柔的大哥哥,你知道小染身邊已經沒有什么珍惜的人了,你不會親手毀掉小染心目中的‘大哥哥’的。你舍不得看到她一無所有。”
“你……容途風,你真的夠無恥!”
蘇宓俏臉冷然:“當初我是瞎了眼,才會幫著你隱瞞一切。”
電話那頭,容途風輕笑聲,透過話筒傳來:
“蘇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我愛小染,不比任何人少。無論我是什么樣的混蛋,無論我多么卑鄙無恥,我愛小染,就絕不會讓人傷害她一絲一毫。”
蘇宓眼底復雜,你說容途風無恥,那他對紀染的好,全部出自真心,沒有一絲虛假,你說容途風是個好人,但他又能背著紀染,編造出一個又一個謊言,這些謊言,連成一張大網,一個天大的謊言!
“你不必去接小染了,我剛剛忙完,我去。”蘇宓道。
容途風聲音轉冷:“蘇總忙蘇總的,小染那里我去接。”
電話這頭,蘇宓聽到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整個人氣的發抖!
容途風發動引擎,那他現在就去接小染,容途風是擺明不想讓她接觸小染吧。
蘇宓心里著急,突然想起,這兩年里,圈子里私下里傳出的關于沈執的消息。
都說沈家的那位大公子,這兩年變了樣,沉默寡言地工作,把自己當做一個機器人。也沒什么業余的愛好,周末周日,喜歡窩在他結婚時的那個別墅里。
還有傳言說,沈家大公子開始更新微博,微博里不放別的,都是一些做菜的視頻,有人說,那些視頻的菜品很眼熟,一查找,都是他前妻微博里曾經發過的那些菜品的制作視頻。
就有人說,沈執為了亡妻不娶不生,把自家的侄子手把手教導,是準備讓自家的侄子改姓沈,將來繼承沈家血脈和家業,而他自己,因為掛念亡妻,不再娶妻生子。
這些八卦的消息,都是私下里傳來傳去,她偶爾看到,也是一笑置之。
但此刻……
蘇宓手里不安地拿著手機。蘇宓了解容途風,容途風有多瘋狂……那個人比之沈執,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和沈執一樣,血液里流淌著瘋狂的血液因子。
容途風不讓她去接小染,絕對不只是不想讓她去接小染這么簡單,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出——今天小染要是被容途風帶走,不知道又會被藏到哪里去。
就如當年那樣,容途風帶走了垂死一線的紀染,連她都不知道紀染被藏在哪里治療。
還是后來,容途風見自己沒有什么威脅,也才讓自己見到紀染。
可紀染那個笨蛋,一點就沒有懷疑她的“好大哥哥”一絲一毫!
一咬牙,她發狠……“賭了!”
手機摁下一串陌生的數字,不多時,電話被接通。
“你快點找到紀染,不要讓她被容途風帶走!”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絲毫猶豫,低沉的聲音說道:“嗯,知道了。”甚至沒有多余言語,掐斷電話。
蘇宓有些緊張地開始走來走去……如果說,紀染對沈執太執著,最終變成執念。那么,容途風對紀染也更執著,這種執著,比紀染對沈執的那種,還要可怕。
當年容途風曾放手過一次紀染,他出國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那樣的情況,導致容途風對于當年的放手,悔恨交加,而這種悔恨,又恰好撞上了紀染的自殺,他是親眼目睹自己心中的紀染,躺在鮮紅的血水中的模樣的,這就更給了容途風更加激烈的刺激。
蘇宓隱隱猜測,容途風,就是那個時候,對紀染的執著,變成一種近乎變態的執念。
他把紀染藏起來,順勢而為促成紀染死亡的事實。
他對紀染每日三餐吃什么,都會給出意見……蘇宓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