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回來了?”許紹問道。
“嗯!
“恭喜。”
沈執自嘲一笑:“有什么好恭喜的?她說,往事如煙,都過去了。”
“她說的?不會吧……那可是紀染,你可是沈執,她舍得就這么放棄?”
“她連命都不要了。唐氏她可以舍棄,性命她可以不要,那我沈執又算得了什么?又有什么不能夠舍棄的?”
“她這么,你就……這么放手了?”許紹不相信沈執會是這種輕而易舉就會放手的人。
但少見的,好友頹然:“她說,她愛我,她有罪!弊炖锇l苦:“如果愛我成了她的罪,我怎么還能夠讓她繼續犯罪?”
“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不信這種話是紀染說出口的!
“如果愛我是罪的話,我還有什么立場,去要求她做什么?”
“不對,沈執,你說的不對!
“這一次見到她,她很排斥我!
“不對,”許紹堅定說:“你說的不對,她不是排斥你,她還愛著你!
“你沒看到她的變化,你不懂!鄙驁毯韲蹈蓾y受。
“不,你說的不對,她如果不愛你,為什么會對你說出那句話,她大可以漠視你,她為什么要對你說,她愛你,她有罪?
她是,在愛情面前膽怯了!”許紹瞥了一眼沈執:
“說來,這真是你作孽。她花七年時間,都沒有辦法把個石頭焐熱,她就算心底燃燒著一團火,也不敢再輕易燃燒。沒有焐熱你,最后卻把自己燒得個面目全非,差點死掉。
如果我是紀染,我也會和她做出一樣的選擇。愛了,痛了,怕了,那就躲起來吧,當個縮頭烏龜,至少好過再被無情傷了自己!
站起身,“反正,我言盡于此。至于怎么做,怎么選擇,放手,還是握住那雙多年前,你就該緊緊握住的雙手,你自己選擇。”
道理,誰都會講。
放在當事人身上,卻未必好做了。
留下沈執喃喃自語:愛了,痛了,怕了,所以逃了?
仔細想一想許紹的話,仔細回想關于紀染的點點滴滴,仔細地回憶那天她說的話。
男人眼睛一亮,“紀染,這次換我等你回來!
……
紀染是回來參加蘇宓的生日的。
至于遇到沈執的插曲,紀染沒有和蘇宓提起。
“這一次,打算住多久?”
“明天!
“這么快?”蘇宓驚訝了一下,以往也不曾見她這么著急。
她哪里知道,紀染這次見到了沈執,她此刻就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城市,這個有沈執的城市。
第二日一早,她就立刻趕往飛機場,買的最早一班航班回去。
心急如焚,只恨不得時間趕緊過去,趕緊讓她離開這個地方。
連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躲什么。
換取登機牌的時候,倏然被人用力抓走:“小染,我努力過了,依然沒辦法放你離開。”
紀染呼吸一滯:怎么是他?
沈執!
“跟我走!
紀染嬌俏的臉上浮現憤怒:“我不!”
男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視線,太火辣,明晃晃的寫著“不懷好意”,紀染一瞬間緊張起來:“我說,我不。”
“乖,小染,跟我回家。”
“家?我家不在這里。”
男人剎那危險地瞇眼:“胡說,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好半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紀染異樣的目光,觀察著對面男人,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理由,會讓這男人說出這種……咳咳,怪肉麻的話來。
小染,從前,你花七年時間等我,現在換我用盡一切來等你。“別說七年,就是再乘以二,他都等!
“我有的是時間,小染,這輩子,我沈執和你慢慢地耗下去!
他到底,在說什么?
紀染可不指望,一個厭惡憎惡了她七年,恨不得立即離婚的男人,會突然改變主意,突然地愛上了自己……反正,她不信。
帶著不信任的目光,紀染戒備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沈總您接下去不會說,您愛上我了吧?”
“是!我就是要說,紀染,我愛上你了。”男人神情嚴肅地說道:“所以,別再排斥我,我們重新開始!
“噗嗤!比滩蛔,紀染噴笑出來:“咳,咳咳……再接下去,沈總是不是要說,你早就已經愛上我了?”
“對,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沒什么好隱藏的,是,我沈執,早就已經愛上了紀染!”
“哈哈哈哈……沈總你真逗。瞧您嚴肅的模樣,我都差點兒信以為真了呢?上В彼湫Γ骸拔也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