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紹猜不出沈執(zhí)此刻的心情,但他……看著十分難受。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太陽下山。
從股東大會回來還沒到中午,而許紹陪著沈執(zhí),這一站,就是大半天,知道太陽落山,夕陽西下。
許紹看著沈執(zhí)就像是一個雕塑一樣,站在那里一個下午,他暗自捶了捶腿,這大老爺們兒,也不能這么站軍姿啊,心里喊累,卻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不對勁,不對勁……沈執(zhí)太不對勁了!
“許紹,”太陽落山的時候,幾近一天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的男人,終于開口,許紹都快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紹,”前面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許紹看到沈執(zhí)指向了窗戶邊,說道:“許紹,那里以前擺著百合花,藍色透明的水晶瓶子,插上兩只多頭的香水百合。”
許紹正要接話,想要安慰一二。
對方不給他說話的時間,又指向了客廳的茶幾:“那里擺放的是茶色的水晶瓶,我不知道那百合花的品種,只記得,是黃色的,也有香味。”
“你……”
“還有那里,那里放著的是我和她唯一的一張合影,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弄來我們的合影,那天興沖沖地買了水晶相框,表進去,就放在那個地方。我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一抬頭,就能夠看到的地方。”
沈執(zhí)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什么過多的情緒,就像是在簡單的陳述一件又一件生活中的小事,一些并不重要的小事。
許紹聽了,心臟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沈執(zhí)……什么時候,已經在意那個女人,在意到連生活中的那些小小的細節(jié)都記得一清二楚?
或者,是時間的功勞。那七年時光,讓他記住了窗戶邊的藍色水晶瓶,茶幾上的茶色水晶瓶,因為時間太久了,即使不是刻意去記住,總看著,也就記住了。
許紹說不出此刻的感受。
他就靜靜聽著身前的男人,用著極為低沉的聲音,緩慢地敘述著七年來這屋子里的回憶。
每一樣,似乎都和紀染無關,又似乎,每一樣,又都和她有關。
“阿執(zhí),算了……”算了?怎么算?至如今,還能夠算清嗎?
許紹心知肚明,卻只能如此說道。
“阿紹,我沒做錯,對不對?”許紹聽到沈執(zhí)這么問自己。
他怎么回答……
深呼吸:“嗯,你沒做錯。你和夏兮,才是天生一對,可惜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你和夏兮終究有緣無分。
而她……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并不重要,只是剛剛好,成了你的妻子,不……現在是前妻,她和你,有份無緣而已。”
似乎催眠自己,似乎被許紹催眠,沈執(zhí)輕聲說:“紀染,只是沈執(zhí)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并不難受,“我只是有些難以接受,那個強悍的逼迫我結婚,卑鄙的套了我七年的女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死掉了。”
“對,你只是憤憤不平,她困了你七年,這次卻死的無聲無息,死的這么輕而易舉,死的太……輕松而已。僅此而已。阿執(zhí),事情就是這樣。”
許紹忠心的希望,事情……真的就是這樣而已。
“那個人是紀染,我怎么會在意,那個面目可憎的女人啊……我厭惡她至極,她是我沈執(zhí)這輩子最最厭惡的女人!”
“是,是。”
“如果那個惹人厭的女人,真的死了……走吧,我們去‘典座’,喝一杯,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