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7:虎牢關(guān)之戰(zhàn)(九)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杜牧的這首《泊秦淮》,道盡了后陳亡國的凄涼。用在此時的洛陽城內(nèi),雖然有些與背景不和,但是也有幾分相似。
洛陽城是大漢帝都,靠近皇城,居住的大多都是些官高爵顯的達(dá)官貴人。眼下雖然山河破碎、逆臣篡國,百姓流離、生靈涂炭,但是在這些高官顯貴的家園里,卻大多依舊是歌舞升平,全然感受不到一絲國將不國的哀傷。
這些官宦的家眷,甚至把虎牢關(guān)驚心動魄的廝殺當(dāng)做家常一輪,仿佛那是跟自己很遙遠(yuǎn)的事,永遠(yuǎn)不會影響到自己安逸的生活一樣。
蔡邕因為書文雙絕,才名卓著,深受董卓重視。董卓曾一日三遷其官,現(xiàn)在居中郎將之爵。
洛陽帝都包括天子都在董卓掌控之下,蔡邕受董卓器重,自然群臣中多有人巴結(jié)逢迎。一時間,蔡家在洛陽門第顯赫,人人嘆羨。
蔡邕早年間可能有點兒什么病,一直沒有孩子。直到四十歲,蔡邕的侍妾才給他生下一個女兒。雖然這個女兒是庶出,但是蔡邕愛如掌上明珠。為這女兒取名蔡琰,后又取字昭姬。
古代人的壽命相對較短,所以才有類似“人活七十古來稀”的說法,在這個時候,四十歲才有孩子,絕對算是老來得女了。
也正因為此,蔡邕對這個女兒是極其寵愛,從小就捧在手里怕飛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絕不給月亮的寵慣。
到今年,蔡昭姬長到一十七歲,出落的亭亭玉立,樣貌長的超凡脫俗,而且受家庭熏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對書文音律,堪稱奇才。但惟獨有一樣,就是讓蔡邕慣壞了。那不是一般的任性,發(fā)起脾氣來,誰的話都不聽。
像這樣嬌生慣養(yǎng)的貴族子女,哪里知道什么國憂民患。在她眼里,她的書文音律就是天下間最大的成就,最值得炫耀的事,沒有什么能跟她的文雅藝術(shù)相比。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又都奉承,這讓蔡昭姬更覺得她的創(chuàng)作就是天下最大的成就了,甚至覺得人人都應(yīng)該為她的音賦筆書所折服、所驚嘆。所以她經(jīng)常會召集一些官宦家眷來家里聚會,其實目的就是展示自己的文雅藝術(shù)。
這一天,又有一大堆官宦女眷在蔡府聚會。因為蔡邕在朝中的地位,這些官宦女眷對蔡昭姬也是極盡逢迎,無論懂還是不懂,都表現(xiàn)的無比贊嘆。這感覺讓蔡昭姬非常受用。
在這當(dāng)口兒上,不知道誰家的女子說了一句,“哎,你們聽說了嗎,虎牢關(guān)那邊好像打起來了”。
這個話題其實已經(jīng)熱了很久了,有人這么一提茬兒,好些女子也跟著來了興致,“是啊,聽說那些叛軍集結(jié)了好多人,都在打虎牢關(guān)”。
“嗯,聽說還有一支兵馬,叫什么‘護(hù)衛(wèi)軍’的,好像兇的很吶!”
“什么護(hù)衛(wèi)軍,人家那叫‘虎威軍’!是新進(jìn)徐州刺史高云的兵馬,利害著吶。我還聽說啊,那高云長得跟屋頂那么高,兇神惡煞的,騎著一頭大獅子,使那大刀好幾百斤重吶。誰都怕他”。
“啊!?瞎傳的吧,人怎么可能長成那樣,那不成魔王了?”
“那可說不準(zhǔn),這么兇狠,說不定就不是凡人呢”。
這一說開,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的全是虎牢關(guān)、虎威軍、高云什么的話題,好像沒有人再關(guān)心蔡昭姬那些書畫音譜什么的了。
這讓蔡昭姬非常惱火,覺得很沒面子,而且覺得這些女人不可理喻,放著自己這么高超的藝術(shù)不看,竟然說打仗廝殺這樣粗魯?shù)脑掝}。
蔡昭姬當(dāng)時就不高興了,不屑的說道:“一介武夫,有什么可說的?不過是些打打殺殺的粗笨東西,看著便要作嘔。什么高云低云的,不過是庸俗匹夫,至于使你們這等興高采烈!”
這些官宦女眷見蔡大小姐不高興了,趕緊一個個跟著附和,“是啊,昭姬妹妹說的太對了。一個粗魯匹夫,說不定還是個怪物呢,有什么可說的。哎呀!昭姬妹妹這字寫的太好了,方才怎么沒見呢……”。
所有女子都在附和,蔡昭姬稍稍緩和了一些。但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聲音讓蔡昭姬聽起來極不入耳,“哼哼,真是好笑,說什么一介武夫?聽著便要作嘔?有人倒是書文雙絕,但到頭來還不是趨炎附勢,貪生畏死,全不顧生靈涂炭、朝綱淪喪,國將不國。說人高將軍粗魯匹夫?人家卻為國為民,領(lǐng)三軍將士在關(guān)外浴血奮戰(zhàn)!只知賣弄文賦,撥弄絲竹,能有何用?能使天下太平乎?能使朝綱得振乎?能使百姓免于水火之厄乎?真是讓人憤慨難遏”。
眾女子聽有敢說這話的,一個個都很吃驚,齊齊的望著那說話的女子。這女子眼見二十歲上下,面若桃花、身似拂柳,著一身粉紅裙衫,長相極其妖艷,眉宇間卻是一團(tuán)正氣。
蔡昭姬何曾受過這樣的奚落輕視,更何況這女子還含沙射影的罵她父親蔡邕貪生怕死,趨附國賊,這叫蔡昭姬哪里受得了,一拍桌子,“貂蟬!你……你…你粗俗至極!無禮至極!我……我蔡家不歡迎你!”
“哼!”貂蟬拂袖而起,“若早知道盡是些無聊之極的東西,你請我貂蟬,我都不來”。貂蟬說著話,帶著隨從侍婢,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蔡昭姬站在那里,氣的渾身發(fā)抖,竟然有人敢說她的藝術(shù)無聊之極,這叫她怎么受得了,“瘋子!粗俗!庸俗!媚俗!”,反復(fù)的說,其實她也不是不會罵人,但那些話太不文雅,她覺得太有失自己大才女的身份。
聚會的這些女子趕緊又是奉承,又是勸解,“昭姬無須氣怒,那貂蟬不過是司徒王允養(yǎng)女,少教無知,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這些女眷你一言我一語,勸了半天才讓蔡昭姬稍稍平息了一些,心里覺得貂蟬就是個瘋子,竟然會對那些粗魯?shù)男熊姶蛘谈信d趣,還說那些整天滿身臟兮兮的兵卒不惡心,真是瘋子,失心瘋,少教養(yǎng)!
這些官宦家眷在豪華的府邸里談笑風(fēng)生,彈詞唱曲,享受著榮華富貴。
她們哪里能想想得到,此時虎牢關(guān)之前,早已是一片陰沉。高云橫刀立馬,帶領(lǐng)虎威軍眾兄弟正與牛輔軍對峙著。冷風(fēng)吹在面頰上,刺的人生疼,彤云壓在上空,偶爾露出一點點天空,越發(fā)的讓人壓抑。
“華將軍!”,牛輔點名道。
“屬下在”。
“昨日呂將軍廝殺幾個時辰,想必勞累,今日便由你出陣搦戰(zhàn),換呂將軍歇息一日”。
華雄一聽這話,心里直罵娘,“你MM的,常山趙子龍的本事你也見了,你不敢去也就罷了,憑什么讓我去送死!?GNND!”
心里罵歸罵,但華雄可不敢違抗軍令,只好應(yīng)聲,提馬出陣,前來搦戰(zhàn)。
見華雄出來,高云笑了笑,對趙云道:“四弟,今日還是你先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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