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綺瑞是如何氣呼呼從病房出去的,陸尋都沒理會他,他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風(fēng)景。來來往往的人在十七樓之下猶如螻蟻,而他本該是那忙碌眾生之中的一員,卻因為遇見了那個人甘愿變得不同。
不想被世俗湮沒,就自己一個人扛著。不想徹底沒有瓜葛,卻又不敢聯(lián)絡(luò)。
陸尋就是在這樣迷茫無措的黑夜之中前行了整整十年,再到那個人主動找回他。可是這樣做真得值得嗎?
陸尋,我和你打賭,你會后悔,盡管蕭衍愛你,但是你別忘了他是蕭家人,他身體里流淌著蕭家的血液。
老爺子臨走之前扔下的狠話讓陸尋心里莫名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在蕭衍身上扛著的是蕭家的榮辱,而不僅僅是他。
撥通蕭衍的電話,陸尋的心隨著電音的響動而顫動。
“喂,怎么一會沒見我就想我了?我一會下班就去看你。”
“蕭衍,你敢不結(jié)婚嗎?”
陸尋沒想到自己會問出這么娘氣還矯情的一句話,無論怎么想,都不像是他主動說出口的。
“小尋,你怎么了?她只是我要給家里的一個交代,我不愛她,你……”
“悔婚逃婚,你敢嗎?”
陸尋像是偶像劇里的女主一樣乞求男主,可他卻不敢等屬于男主的那一句回答。
“逗你玩的,我明天得去上班了,我有個挺重要的班,不過下周就結(jié)束了。我保證,我下班就來醫(yī)院打點滴,畢竟有人愿意花錢,我得滿足他。你忙吧,掛了。”
電話那邊的人說得云淡風(fēng)輕,聽筒這邊的人卻坐立難安。
陸尋從來沒有和他這么開過玩笑,除了當(dāng)年他走的時候,他站在他面前跟他開玩笑,然后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遠走高飛。
陸尋走的時候帶走了屬于他自己的每一件東西,當(dāng)真是一點念想都沒有給蕭衍留。蕭衍最后得到的只有他身邊那個前一夜陸尋還枕過的枕頭。
“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今天的匯報就到這里,我有點急事先走了,這周六的安保還有媒體你們都安排好,我就不廢話了。”
秘書和助理收拾好一切報表看著蕭衍離開公司,這是蕭衍上任以來第一次中斷匯報提前下班的。
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老實辦事,說不準老板是因為要成家了,所以開始各種寵妻。只可惜,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妻”是個帥氣的小伙子。
“人呢?是不是走了?”
“說誰走了。今晚吃什么,我有點餓。”
護理人員還沒開口,里面的俏皮聲就傳出來了,小護士紅著臉讓開了路就跑開了。
“誒,小姐姐別走啊,咱倆這紙條還沒貼完呢?”
病床上的俊俏青年擺弄著滿額頭的紙條,向蕭衍探了個頭:“今天天氣不熱,你咋還出汗了。你是不是真擔(dān)心我走啊!傻子!唔!”
一把被擁進懷里,蕭衍的力度幾乎要將陸尋揉進骨子里了。
這個姿勢可真難看啊,一點也不爺們,可是蕭衍愛抱著,陸尋也就不掙扎了。
“我想吃驢肉火燒,還想喝小米粥,還有還有,再來點水果,要不一會打針的時候我嘴里空。”
懷里人提的要求,蕭衍一一滿足了,他不知陸尋為何會一夜之間變得這么乖,可能真得是他想多了。
“蕭衍,”陸尋塞了一個包子嗚嗚嚕嚕地說,“要不咱倆私奔吧,弄一個女人回家多麻煩啊,咱倆以后見面可就是偷情了。”
“我們不是偷情,是真愛。”
蕭衍給陸尋刮了一下嘴角的油漬,正經(jīng)地回了陸尋。
“那你和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