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蕭衍秉承了蕭家那老三套食不言寢不語不結婚不亂搞關系的家訓,全程他還真是一句話也沒說,只顧著給陸尋涮肉。
若說往日陸遙和陸尋在小閣樓里吃個自煮麻辣燙都覺得奢侈,這一次吃了火鍋,他本該開心得不得了,卻不想他此時興致并不是很高。
“嘗一下這個,這家的牛肉據說是鄉下農場來的,質量和口感都很不錯。”
肉片被一塊塊夾進碗里,陸尋看著自己那形如小山的盤子是一點吃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不好吃嗎?我們換一家?”
“蕭衍,你錢是不是多啊,要不要分一點給我花花。”
對于蕭衍這種內暖外涼的人,陸尋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你要就拿去。”
“少拿你那幾個臭錢出來惡心我,勞資又不是廢人,自己會賺,收起來!”
一把將蕭衍扔在桌子上的錢包扔給對方,陸尋埋頭吃東西。他真怕蕭衍也和那些人一樣拿出錢告訴他:我有錢,我能讓你做所有事。
陸尋寧愿被所有人背叛欺辱,也不希望最后傷他最深得是蕭衍,蕭衍是他唯一的白月光了。
吃了不下一半,陸尋停了筷子,他的手在無意識顫抖,他卻又不得不忍住讓自己不表現出來。
“吃飽了嗎?要不要去吃個甜點提提神。”
蕭衍起身去結賬,陸尋沒理他,他也只當作是陸尋在為剛剛生悶氣。
人剛剛出門,陸尋就從椅子上跌下去,本來不大的聲響在此時靜悄悄的隔間卻很明顯。
“小尋!”
蕭衍前腳出去,后腳就跑進來,他驚慌地抱起地上跪著的人,就連臉上都有了他往日不會有的驚恐。
“你的手怎么會這么涼!”
抱起人,蕭衍不敢去想象后果,陸尋的手涼得他心慌。
陸尋沒說話,只是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太狼狽。他為什么會這么涼?是中毒啊,是要死了。為什么要死了呢?是因為吃了你請客的海鮮啊。
為什么海鮮過敏也要吃呢?是因為你給的他不想拒絕啊。
蕭衍自然不知道陸尋在想什么,他現在只想陸尋好好的。剛剛如果陸尋開玩笑地說一次他愿意接受他的包*養,那他一定會順水推舟把全部都給他,赤露敞開。
只可惜,陸尋沒說。
到了醫院的時候,陸尋已經昏迷了。蕭衍重復了陸遙前幾天的路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送陸尋做了好幾個檢查,最后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
繼發性腎衰竭,會引發尿毒癥的那種。
“你們小年輕都想什么呢?他來我這不止一次了吧!上次那個人沒和你說,他不能喝酒不能吃海鮮,你是想要他死吧!有什么過節非要這么彼此折騰。還有這人也不知道照顧自己,真把自己當作鐵人呢。再有下一次,就準備做手術吧!”
醫生搖著頭一頓訓斥便離開了病房。
看著陸尋蒼白的手上正在一點點輸入的點滴,蕭衍僅僅握著陸尋的手不愿意放開。
你這么難,為什么不和我說,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事一起商量的嗎?
蕭衍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么心情,心口不疼卻悶得厲害。他趴在陸尋的床頭近乎睡著,最后卻是被一通電話叫出去的。
可能是太擔心床上的人了,可能是根本沒有想到有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蕭衍從帶著陸尋進醫院開始,他們身后就有鏡頭隨時跟隨。
蕭衍出去之后,那人更是肆無忌憚給床上的人來了一個清晰的特寫。
第二天一早,全程晨報的頭條就是——知名集團總裁疑似與男子有曖昧關系,卻不顧家中長者。
扎眼的頭條下面是一張被糊了臉卻讓人猜得八九不離十的兩張圖片。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