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有本事來比比看!”村前一郎晃著身子,眼中全都是輕蔑,似乎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家主子喝醉了,這就扶他回去。”隨從眼看著事態變得難以控制,想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可村前一郎晃著身子直接走到了宮羽面前。
隨從哪敢再上前,只能退回去,心里暗暗希望主子千萬不要再說錯話了,否則以后真的難以在京都立足了。
“宮羽,你同意嗎?”村前一郎醉眼迷蒙的說道。
“同意什么?你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為好。”宮羽從剛才起就很冷靜,大家以為他是生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我要跟你們月照的廢物們比試。”村前一郎笑著,“我沒醉,你莫不是怕了?”
“答應他陛下,絕不能讓他把我們看扁了。”
“就是,誰會怕他,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居然敢如此囂張,非得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往后定不敢再囂張。”下面的人群情激憤。
宮羽站起來,“既然你有這個要求,那我自然要滿足你,朕宣布,即日起凡是想要挑戰村前一郎的京都才子都可以前來試試。”
消息放出去之后,旁人都知道村前一郎不是君子,說不定會在比試過程中下黑手,但只有三個人不怕,俞青巖,越千書和祈超凡。
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三個世家的,而他們三個又是京中少年人中最出類拔萃的,既然別人不敢,那就讓他們來吧,三人上書請求三場定輸贏,越琛自然也同意了,并且放出話,不管是文還是武,他都絕不會輸。
越琛甚至在醉酒之下說道,“既然要比,那就比的大一點,增加一點彩頭如何?”
這自然也是兩個人之前說好的,宮羽已經應下比試,此時要是不答應,反而是讓別人以為月照怕了,宮羽淡然開口,“不知道你想增加什么彩頭?”
越琛哈哈大笑,“早就聽聞月照皇家有一寶貝,名為清風劍,削鐵如泥,吹發必斷,持有清風劍,便可號令三軍,我對這寶貝可是有興趣的很吶,無奈來了這么久,都沒有機會見到,要不,這次我就要他了。”
“東瀛國主是不是過于自信了?我月照男兒是不會輸的。”
宮羽皺了皺眉,似乎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要這么重要的東西,拿了清風劍,幾乎可以算是掌控了月照,有不少人都猶豫了,這比試總歸是有輸有贏的,贏了倒也罷了,若是輸了,豈不是將月照的江山拱手送出了么。
“怎么,赫赫有名的戰神居然怕輸?哈哈哈這傳要是出去,怕是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了吧!”
越琛假扮的村前一郎放肆的笑著,在場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如今的狀況可謂是騎虎難下,若是答應,月照危矣,若是不答應,身為月照皇帝的宮羽便會成為列國的笑柄,此時誰也不敢提建議了,只等著宮羽下決定。
可宮羽僅僅是猶豫半晌便說道,“既然東瀛國主難得有興致,朕當然要陪你玩玩,又不是輸不起,只是這彩頭也得對應吧。”
“不知道陛下想要什么彩頭?”
宮羽勾唇,“你要了可號令月照的清風劍,朕就不要你們的國寶了,倒是遼東那塊兒地,朕倒是一直挺喜歡,若是你輸了,不如就將那塊兒地送給月照吧。”
“不可國主。”一聽宮羽要遼東,隨從就坐不住了,畢竟只是一場賭局,玩玩而已就行了,沒有必要玩得這么大吧。
“隨從不讓,那這賭局還是作罷。”宮羽故意說道。
下面的臣子看不下去了,“剛才你們國主說要清風劍的時候你怎么沒有反對,沒有要你們的國寶就已經夠仁慈了,怎么,現在要你們一塊地都不愿意了?”
“就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吃虧,怎么,你們就這么害怕輸啊?”
臣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假村前一郎臉上青紅交加,宮羽暗暗發笑,沒看出來越琛的演技還真是不錯,如果不是知道內幕,就他現在這表現,根本就跟真的沒什么區別。
“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會怕輸,這賭局既然是我提出來的,就一定會進行下去,絕不會中途逃走,不就是遼東么,我答應,如果我輸了,就將遼東那塊地送給你。”
“一言為定。”宮羽瞇著眼笑。
“一言為定。”假村前一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國主,太上皇再三吩咐過一定要保護好遼東,這是我們東瀛的守護神,可您若是將他輸出去了,以后回去可怎么跟太上皇交代啊!”
隨從慌了神,趕緊勸說道,希望能讓村前一郎回心轉意,可是村前一郎卻一腳將隨從踢出去,“混蛋,我做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居然還用太上皇來壓我,告訴你,別說是在這里,就是在東瀛,主事的也是我,我才是皇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敢多說,就把你打死喂狗!”
隨從在村前一郎身邊多年,知道他這人說到做到,且極度殘暴,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平時僅有的理性怕是也消失的一干二凈,隨從不敢再去以身試法,因為村前一郎真的會弄死自己的。
看隨從不再說話,宮羽便開口,“那就定下了。”
假村前一郎的心情似乎不是特別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自己剛才沖動的決定,只是冷著臉離開,官員們看到這人吃癟的樣子,心中都無比的暢快,還想在自己國家撒野,門兒都沒有。
可是高興完了又開始發愁,萬一村前一郎贏了怎么好,既然定了賭局,輸了之后清風劍是一定要送出去的,那以后月照可就歸東瀛了,這么大的月照,居然最后歸屬了東瀛,想想都覺得丟人。
宮羽絲毫不著急,只有他心里最清楚,這是一場不可能輸掉的比試,越琛根本就是自己人,值得信任,他怎么可能故意贏。
文試當日,三場比試,第一場臨場發揮作詩,七言詩一首。第二場比試比策論,論治療水災。第三場比試國論。
對于一個國家的君主來說,會這些東西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可是越琛是要輸的,這詩當然不能做得太好了,身為主考官的宮羽將手伸進箱子里,拿出一個紙條,念出上面的題目,南瓜,要求以南瓜為題做七言詩。
隨即有人抱了一個又大又圓的金黃南瓜上來,俞青巖才思敏捷,率先做出詩句,越千書緊隨其后,大家都等著村前一郎的答案。
越琛此時幽幽的開口:“南瓜即番瓜,野人所食,非佳品也。南瓜又做倭瓜,倭人之食。”
做完還洋洋得意的看著在場眾人,似乎自己做的是什么驚世駭俗的奇作一般,林深深坐在上位差點笑出聲來,這個越琛可真是個活寶,這樣的東西都能想出來。
下面的人一聽這所謂的詩,全部都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場根本不需要裁判,一看就知道誰贏了,村前一郎做的那根本就不叫詩,這樣的東西這么可能獲勝。
本來大家以為村前一郎這么有膽提出比試,自己應該也是有些水平的吧,可沒想到他根本什么都不會,看樣子也就是借著酒勁兒胡說的,可無奈話都說出去了,怕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倒也不是越琛故意這樣,而是他們之前調查過村前一郎,隨說村前明一打小就請了大儒教授兒子,可是村前一郎腦子里面就只有練武,師傅教的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別說是作詩了,這也是隨從當時竭力反對的原因。
他很了解自己的主子,若是只比試武功,倒是可以比一比,東瀛國的男兒在武藝方面不會比任何人差,可是比起文試,那就只有找死的份兒了,此時他也覺得十分丟人,恨不得趕緊離開這里。
第一場村前一郎輸了,這結果毫不意外,第二場比試策論,論治水,雙方誰能說出切實可行的治水方法,便可以獲勝。
誰先說就有優勢,因為前面人說過的后面的人是不能重復的,來者都是客,所以這次讓村前一郎先開始,隨從抹了一把汗,這次可千萬不要再胡說了,東瀛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可村前一郎怎么可能讓他失望呢,對于治水的辦法,那是張口就來,宮羽還以為越琛怕輸得太難看,所以想幫村前一郎贏上一局呢,可仔細聽聽他說的話,那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
“這水患肆虐,確實害人不淺,不聽話的水就仿佛暴躁的姑娘,這個時候你當然不能揍她,得溫柔的撫摸她的肌膚,讓她在你的溫柔里化成一灘聽話的水,這樣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粗俗!”有學者聽不下去了,直接出言罵道,治水這么神圣的事情,在村前一郎的眼里居然變得這么污穢,語言粗俗不堪,真是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