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反駁,但leona顯然沒給我看口的機會,“這誰啊,這是,很面熟啊。”leona繼續(xù)說。
我壓著火回答,“我撞了,她來看我。”
“是嗎,”leona一臉狐疑的看著我,怪腔怪調(diào)的冷嘲熱諷,“我說你是怎么不喜歡陪我出差的,原來是她啊?”
leona邊說邊走進房屋,她說這話時,莫柒柒看了我?guī)籽郏劢沁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仿佛她明白了什么。
“我們家凱洋沒虧待你吧!”這時,leona走到莫柒柒跟前盯著她,綿里藏針地說。
“沒,凱洋,凱洋對我挺好的。”莫柒柒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她受傷,你真是來看他的?”leona懷疑地說,氣勢咄咄逼人。
“是的。”莫柒柒回答,俄而,她領悟到什么似的把臉轉(zhuǎn)向我,說,凱洋,我有事得先走一步,朋友還在等我。
言畢,不等我回話,莫柒柒便匆匆離去,經(jīng)過我時,看了我一眼,眼角流露出那么一絲怨恨的神色。
“等等,”在莫柒柒快走出門時,leona大聲叫住了她,“不一起吃飯了?”
莫柒柒沒有理會,自顧快步離去。
不知何故,我竟然沒追出去,只是呆呆看著莫柒柒走下樓梯,然后消失在視線。我想莫柒柒肯定知道了我和leona的關系,看得出她生氣了,要不然眼里不會流淌出幽怨的神色,何況剛才leona對莫柒柒冷譏熱諷的,她一定難受死了。我他媽沒用,我怎么就不站出來為莫柒柒說句話呢,自責中微微扭頭,發(fā)現(xiàn)leona正四處翻尋著什么。
她對莫柒柒的態(tài)度原本讓我感到不舒服,我忍不住發(fā)火,脫口而出:“你找什么啊,你。”
leona沒理我,繼續(xù)翻箱倒柜地搜尋著,那夸張認真的勁看上去似乎一定要找到我出軌的證據(jù),結果她什么也沒找到,倒把自己弄得滿頭大汗。這女人瘋了,女人一瘋狂,男人就抓狂。
“我找什么,你心里明白。”leona像審犯人一樣說,“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
“你是在藐視女人的第六感嗎?”leona毫不示弱,“上次看你聊Q就已經(jīng)覺得不對勁了。我告訴你林凱洋,你怎么玩都好,但千萬別背著我干對不起我的事,要讓我發(fā)現(xiàn)了,我跟你沒完。”
“神經(jīng)病。”
“我神經(jīng)怎么著,總之你提防點,別讓我逮著了!”leona依舊強勢,聲色俱厲,“我丑話說在前面,讓我逮著了,我對你不客氣。”
我沒正面回復,只冷冷丟了句“無聊”便走進臥室自個上網(wǎng)玩游戲去了。之所以這樣,一來是想緩緩現(xiàn)場氣氛;二來是為了防止leona打破沙鍋問到底,盡管目前我和莫柒柒是清白的,但leona要固執(zhí)問起來,我也不好解釋,畢竟這種事越解釋越?jīng)]譜,再說我對莫柒柒確實有非分之想。
“你……”leona氣得發(fā)暈。說完隨后也跟著走了進來,并坐一旁看我玩游戲。這時間里,我倆一個玩,一個看,誰也沒理誰。最后還是leona首先開河,她說:“別玩了,我餓了。”
我當作沒聽見,繼續(xù)專注的“殺人”。
“你聽見沒有。”leona又來火了。
我暗自冷笑,退出游戲,關機,然后刷牙洗臉穿衣,這一過程自始至終,我都沒說話,以至于leona冷言冷語地說:“你以為不說話就沒錯嗎,好像這事是我錯了,在那裝什么啞巴。”
對此,我仍舊充耳不聞,氣得leona直瞪眼。直至穿好鞋,我才走進臥室對坐在床言正在氣頭的leona說:“還坐在那干嗎,你不是餓了嗎?”
leona“哼”的一聲,起身跺腳便走,高根鞋把地板踩得“嗒嗒”直響。我鎖好門,尾隨其后。
這頓飯是在小區(qū)外吃的,心情原本不好,加之點的幾個素菜,沒點味道,我只了了幾口便把碗筷丟一邊了。leona跟我差不多,兩三口后就沒動筷子了。而我們呢,則是一如既往的僵持著,我沒主動找她,她也懶得理我,直到回家晚上睡覺,這種局面才打破。
先開口的是leona,她說你至于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鬧成這樣嗎。
我背對著她說,不知道是誰在鬧。
“你說你和別的女人亂來,我能不生氣嗎?”
“我怎么和別的女人亂來了?我和莫柒柒本來就是好朋友,偶爾見見也是正常現(xiàn)象吧,難道我連這個權利也沒有?”
“好吧,我就信你一次,”leona將信將疑地說,“但我勸你以后還是離她遠點兒,女主持的私生活很亂。”
“放屁,”我有點火了,突然起身沖動地說,“你憑什么這樣說。”
“我說你怎么這么維護她呀。”leona也跟著起身,瞪著我激動說。
leona盯著我,猛然頭一偏甩個側(cè)臉給我,說我不管,總之你們少來往。
“為什么?”
“不為什么,”leona強詞奪理,然后順勢躺下賭氣似的說,“睡覺吧。”
我納悶的用手摸了把臉,猛的吐口氣想:操,還想禁我社交啊,隨后我猛地躺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好一會,leona喊了我一聲:“凱洋。”
“干嗎?”
“要不我們結婚吧!”leona建議。
這話就像兔子拿蘿卜當誘餌掉魚,結果被魚說成是瘋子一樣可笑。
“你怎么跟我爸一樣啊,老嚷著結婚,”我嘟囔著說,“沒創(chuàng)意。”
“怎么,你不想跟我結婚?”
“不知道,”我扯了扯被子,身子一翻背對著leona嚷嚷,“睡覺。”
“我知道你們家和歐陽婷家的事情。”
“誰告訴你了?”
“這你不用管,但是……你們家不就是看上她們家有錢嗎?我家庭難道就不好了嗎?而且,你和歐陽婷又沒有感情,這能和我們比嗎?”
“睡吧好累,明天再說……”
事實上,在和leona是否結婚這個問題上,我是有點兒茫然,盡管她也是有錢的富婆,盡管跟了她我這輩子會生活得倍兒滋潤,但我發(fā)現(xiàn)她這個人跟我爸特像,如果是陌生人,就沒什么,如果是他的人了他什么都管著,儼然一高高在上的家長,好像哪天不管了心里就犯癢,我受不了。在她面前,我覺得丟盡了男人的自尊。
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名熱血青年哈,也想用滿腔熱情唱出青春無悔,但自打意外隨了leona后,我不思進取不說,連主見也消失得無影蹤,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真他媽悲壯!我突然恨起我來。
推己及他,除了鄙視自己外,我還鄙視那些屁事不做,整日陪大款日的二爺二奶——都是不求上進的低能傻B,比B還傻的傻B,明明是牛人,偏偏是熊樣。
人活著到底還是要有點骨氣,要不怎么勇往直前。
感慨一下,喟嘆一聲,回到現(xiàn)實,只聽得背后傳來“哼”的一聲,隨后房間陷入永無止境的寧靜中。
第二天醒來是八點,溫和的陽光觸探著黎明的薄暗,屋里的光澤使一切都變得朦朧而妙不可言。空氣漸漸變得清新,新的氣息慢慢沁人心脾。我欠身起床,走到陽臺伸伸腰,舉目望去,細小的云片在淺藍明凈的天空里泛起了小小的白浪。而底下的小區(qū)小廣場,一群老大爺正打著太極,另一群則在舞劍,我想,老人家精力真好啊,起那么早來鍛煉身體,佩服,自嘆不如。
看了一會,我折回房里刷牙沖涼,隨后和leona到附近的店吃了早點,用餐的時候,我有點心不在焉,倒是leona吃得津津有味,還叫我多吃點,似乎昨天的事對她來說已是過去式。她心情看上去也不壞,還告訴我分公司十天就能裝修完,讓我好好準備。
我被這種女人弄糊涂了,按理說她應該和我慪氣,但她沒有,一覺醒來,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不知道她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大概她很會自我調(diào)節(jié)吧。也或者她是在偽裝,是用來迷惑我的,沒準她暗地里會調(diào)查我和莫柒柒的事——哎!隨她吧,她愛怎么著怎么著,我懶得管。
不一會,我們吃罷早餐,然后驅(qū)車上班去了。
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借上廁所的機會聯(lián)系莫柒柒,我打電話給她,但她沒接,一連打了好幾個,還是不接,我沒泄氣,繼續(xù)打,對方索性關機了,我忍不住“操”的一聲,我不知道是罵莫柒柒還是在罵我自己。我猜莫柒柒一定是生我氣了!過去我一直以單身身份跟她交往,而且在有意識地追她,她多少應該感覺得到,但昨天leona這么一鬧,我單身形象宣告作古,她一定認為我是在欺騙玩弄她。
我該如何是好呢?
我想既然莫柒柒不肯接我電話,那何不親自去一趟她那里?
拿定主義,中午吃完飯,我故意借leona和客戶談合作之機找到她,謊稱說去做腦CT,要去趟醫(yī)院。leona讓我等等,說一會陪我去。我繼續(xù)撒謊,說已經(jīng)和醫(yī)生約好了,得馬上出發(fā)。抽不開身的leona迷惑地瞅了瞅我,說好吧。于是就這么著,我墜墜不安地溜出公司,找到了莫柒柒。
她正和同事在辦公室說說笑笑呢。見我出現(xiàn),她吃了一驚,并愣在了那,好一會,她不情愿地走出來,冰冷地問:“你到這來干嗎?”
“哦,經(jīng)過這,順便看看你。”我假裝鎮(zhèn)定。
“你現(xiàn)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你生氣了?”
“沒有。”
“我,”平時在莫柒柒面前滔滔不絕的我現(xiàn)在居然吞吐起來,“我……”
“你有什么話就快說吧,我馬上要忙了。”
“我,沒什么……”
“我有事了,你先回去吧,有機會我們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