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趙銘和東城的王少,帶著手下的那些人便匆匆乘坐航班離開了香港,對于趙銘來說,好像他們從來都不曾來過香港似的,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回到東城之后,趙銘才從王少手下的那群人口中得知,在做掉黃少峰的時候,一個女人竟然替黃少峰擋下了一刀,而遺憾的是,當場就死亡了。
趙銘自然知道,這些人都聽命于東城的王少,王少年輕氣盛,又是趙銘的朋友,如今此事已經發生,想要彌補恐怕也難了,何況王少一直以來也看不慣黃少峰和王志偉,但不管怎么說,王志偉的姑姑王紹紅的死,都是無辜的。
一想到手下的那些人竟然在做掉黃少峰的同時,連帶著王志偉的姑姑也被殺死,趙銘的心里便充滿了自責。
而此時的香港,在離盧偉雄為王紹紅購置的別墅附近,竟然有人一大早發現了兩具尸體,分別是王紹紅和黃少峰,一時間魔都王家也得知了此事,王志偉動用王家的勢力,警告盧偉雄,無論如何也要將姑姑王紹紅的尸體帶回來,當然也包括黃少峰的尸體。
盧家自知理虧,香港的警方調查了好幾日,卻也是沒有半點兒頭緒,從兩人死亡的情況看,很像是殉情,但是周圍卻有打斗的痕跡,這一切,實在是疑點重重。
更有甚者,還謠傳說,是盧偉雄如今的發妻林淑嬡雖然懷孕,可一直對小三兒王紹紅心存恨意,極有可能是林淑嬡花錢買兇,讓人做掉了王紹紅和身邊的小跟班兒。還有一種說法則是直指盧偉雄,畢竟在事發當晚,盧偉雄曾與王紹紅見面,極有可能是王紹紅逼婚,盧偉雄推脫,無奈之下便對王紹紅痛下殺手。
但之后這些言論都被盧偉雄的私人律師一一推翻,作為身懷有孕的林淑嬡這些時日都在家里養胎,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為豪闊太,在懷孕期間,是不可能與外界人來往甚密,更何況盧偉雄如今已經回歸家庭,林淑嬡自然也犯不著再對王紹紅痛下殺手。
而盧偉雄就更不可能了,自從得知王紹紅被殺之后,盧偉雄就特別的傷心難過,若真是他,恐怕他也沒那么傻,當晚去和王紹紅幽會,再痛下殺手,這樣做也未免太明顯了些,以盧偉雄的聰明,絕對不會這么做,也犯不著這么做。
幾日后,趙銘在東城的八寶齋里便聽王師傅說起,這幾日魔都的王家已經將王紹紅和黃少峰的尸體從香港那邊帶了回來,如今正準備為兩人安葬。
除了王紹紅生前伺候在身邊的李媽,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王紹紅在死亡時已經身懷有孕,而這個孩子竟然是黃少峰的。
魔都的王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悲痛中,就連經常在軍區里忙碌的王紹勛也回到了魔都,親自為妹妹王紹紅主持身后事。
王紹勛自知,自己的這個妹妹王紹紅,從小便養得極為驕縱,已經三十多歲竟然也沒有嫁人,如今不能讓她就這么孤孤單單的走,于是王紹勛和王志偉商議之后決定,讓黃少峰和王紹紅陰婚,并將兩人一起安葬。
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后,王紹勛便正式和賀明慧辦理了離婚,沒多久便和葉華琳領了結婚證,對于他來說,他與葉華琳已經錯過了前半生,這后生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過得舒心。
待王紹勛離開后,王志偉又像從前一樣,繼續波瀾不驚地生活著,可是對于姑姑王紹紅和黃少峰的死亡,王志偉總感覺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他雖然也懷疑過趙銘,可是卻知道,以趙銘的為人,斷然不會殺死他的姑姑。
日子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一切仿佛都像從前那般,可是趙銘知道,在這樣的平靜下卻是暗流涌動。
趙銘和金龍大酒店的趙老板還有劉剛商議了一下,便決定到前往非洲去。畢竟許多時候,紙是包不住火的,與其等到王志偉找到他的那一天,倒不如趁現在壯大自己的實力。
房間里趙銘一臉無奈地說:“趙老板,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我和東城的王少一起帶著人到香港做掉了黃少峰,沒想到王少手下的那些人竟然連同王志偉的姑姑王紹紅也一并殺死了……”
“你的心情我十分的理解,只是事已至此,再說也無益,只要王少手下的那些人嘴巴夠嚴,日子久了,不會將此事說出來就行。”趙老板面色凝重地說。
在趙德柱的眼中,趙銘處事一向謹慎,斷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極有可能是王少手下的那些人做事不知分寸,若是此事他日被魔都的王志偉知道,兩家的仇恨勢必會越來越大。想到這些,趙德柱也充滿了擔憂。
“前些時日我就想過要到非洲去,現在正好是個契機,希望我離開東城之后,趙老板能多照應下八寶齋,公司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全權拜托給了劉剛……”趙銘一臉淡然地說。
事到如今,在趙銘的心里,最牽掛最放心不下人,除了自己的父母,便是孫睛,可是目前的局面,他只能選擇離開。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會讓打電話給馮老三,讓他也到非洲去,這樣你們多少也有個照應,畢竟非洲不比緬甸,所處的環境也更為復雜。”趙德柱語重心長地說。
一旁的劉剛聽到趙老板這么說,也從心里為趙銘感到擔心,只是劉剛對趙銘更多的則是佩服,比起趙銘,劉剛就算有過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可是卻也從來沒想過去實施,他只想待在東城,守在父母的身邊,安然度過一生。
趙銘和劉剛一起離開了金龍大酒店,一路上劉剛忍不住問道:“趙銘,其實王志偉的姑姑被連帶著殺死,真的不是你的錯,何況那些人也是王少手下的人,若真要追究起來,東城的王少豈不是責任最大?”
“可是王紹紅是王志偉的姑姑,她是無辜的,再說了,東城的王少也是為了幫我除掉黃少峰,才一起去的香港,現在許多事情已經沒那么容易說清楚了……”趙銘無奈地說。
“你真的已經決定要到非洲去了嗎?那里有兇猛的野生動物,而且許多地方還干旱缺水,聽環境很苦的,我看還是算了吧?”劉剛在一旁勸說著,希望趙銘能夠改變主意。
“我已經決定了,何況這件事情孫睛和孫老板也是知道的,不管非洲環境如何,我都想去闖蕩一番!”趙銘望著自己的好兄弟劉剛,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送趙銘回到了家,劉剛才開著車子離開。趙銘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拿出鑰匙,孫睛就打開了房門。
“我在家里做飯了,你趕緊換了鞋子,洗手到廚房來!”孫睛對著趙銘說完,便進了廚房,看著孫睛系著圍裙的樣子,趙銘的腦海瞬間便想到了賢妻良母四個字。
記得上次孫睛在家里做飯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只是遺憾的是,那晚他去找趙老板,沒想到竟然被人在半路上襲擊,當晚便住進了醫院,根本就沒嘗到孫睛的手藝,今晚不同,他有的是大把的時間。
趙銘換了拖鞋,順便洗了手,然后便朝著廚房走去。孫睛正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蓋子,在攪動著鍋里的菜,廚房里不時有香味飄出,鉆入趙銘的鼻息。
孫睛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笑著說:“再過幾分鐘最后一個菜就好了,你是不是已經餓了 ?”
趙銘走上前,從背后抱著孫睛,言語中充滿了溫柔:“孫睛,你真是個好老婆,只是我明天就要啟程到非洲去了,希望你一個人在東城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在非洲壯大了自己的實力,我一定會早日回來的!”
孫睛正沉浸在甜蜜中,突然聽到趙銘又說起要到非洲去的事情,心里瞬間覺得好難過,可是趙銘的性格,孫睛也是了解的,之前在八寶齋里,不管是去緬甸,還是去閔城古鎮,趙銘都是請了假,說走就走,如今思慮了許久,又重新提起,看來他必然是已經決定了。
“明天就要走啊,你自己一個人么?”孫睛笑著問,雖然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可是心里卻是有些糾結。
“是啊,因為明天就要離開東城,所以今晚是留在你身邊的最后一晚,我們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趙銘語氣輕柔地說。
這個趙銘,自從結婚之后,一提起去非洲的事情,孫睛便心里不爽,如今聽到趙銘說今晚是最后陪著她的一晚,而且希望兩人能好好珍惜,說得就好像他去了非洲就不回來了似的,真是太討厭了。
孫睛強忍著眼眶里打轉的眼淚,然后咬了咬嘴唇,笑著說:“你不就是出個國,去非洲而已,又不是去三年、五年,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趙銘聽到孫睛這么說,心中瞬間充滿了感動,要知道孫睛是一個感情豐富的女人,又愛幻想,喜歡美好的事物,如今能聽她說出這些話,的確是不容易。
越是表面上淡定,越是內心痛苦,趙銘的心里很清楚,此刻在孫睛的心里,一定特別的舍不得他離開,只是別無他法,只能成全。
孫睛掀開鍋蓋,將最后一個菜盛進盤子里,然后笑著說:“好了,快放開我,吃飯了……”
趙銘拿上碗筷,跟在孫睛的身后一起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兩人開始坐下來吃飯,這種感覺對于趙銘來說特別有歸屬感,與孫睛結婚這么久一來,這是兩人第一次,一起坐在屬于她們兩個人的愛巢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