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定定的看著她,墨傾城也目光犀利的看著他,他不是云崳,可自己的玉為什么會在他身上?
他是不是知道云崳的下落?
一旦碰上了與云崳有關的事情,墨傾城的耐心就幾乎為零。
“說啊!”
林真皺眉:“這玉是當年一個小姑娘送我的,你讓我說什么?我不知道是皇上御賜的東西,我只知這玉對我很重要,如果沒有當年那個小姑娘,我就不會有今天。”
墨傾城轉身往外走。
林真瞇了瞇眼。
糯米在一旁緊張的道:“公子,這是怎么一回事啊?為什么唐公子會認識這塊玉佩?為什么她會如此緊張?”
林真搖搖頭。
那邊,墨傾城一口氣跑了很遠,暗衛緊緊跟著,見她沒有目的,只好現身,“小姐,你冷靜一下。”
墨傾城看到暗衛,也無意外。
她停了下來,緩步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暗衛跟了過去。
“小姐,既然玉佩出現,或許可以查到云公子的下落。或是順藤摸瓜,看看這個林真是不是知情?如果他知情,那他帶著玉佩說那一席話是什么用意?如果他不知情,那他為什么這么說?
當年,小姐和公子幾人離開樟樹村,途經梅來鎮的城隍廟,遇到了云公子。除了云公子主仆和小姐幾人,并無其他人知曉。
這個林真,他為什么會知道,這本就是一個疑點。
林真恰好在梅來鎮生病,小姐正好路過這里遇上,而他身上又正好有玉佩,這些串聯在一起,如果說是巧合,這有些牽強。
小姐,屬下以為,此事我們得慎重。”
墨傾城沉默。
暗衛隱身退下,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現在看來這個林真很有可疑,他靠近小姐可能是帶有目的的。
此刻,墨傾城腦子里亂哄哄的。
關系到云崳,她便失了分寸。現在再想想暗衛剛才說的那些話,不無道理。
這個林真的確很可疑。
且不管他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墨傾城,就他想要假扮這塊紅玉的主人,還能說出當年她與云崳相遇的情況,這就說明林真不簡單。
他的目的要么針對云崳,要么針對她這邊的人。且不管是哪一個目的,這都是她不能忽視的。
墨傾城想了許多,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后才回村中老漢家。
糯米在院門口著急的等著,遠遠的看她回來了,急忙跑過去。
“唐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沒什么事兒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怎么會認得出我們家公子的那塊玉?”
面對糯米一連串的問題,墨傾城搖搖頭。
“有可能我看錯了,我現在去找你家公子,再仔細看看。”
“好!”
糯米急的跟著她進了屋。
林真已經從床上下來,坐在桌前,見她進來立刻站起來,“唐……唐公子,外面天已經這么黑了,你這樣突然出去,我和糯米都很擔心。”
墨傾城走到桌前,朝他伸手過去,“把你的那塊紅玉再給我看看吧,也許我剛才一不小心看錯了。”
林真把荷包拿出來,取出里面的紅玉。
“唐公子。”
墨傾城接過玉佩,湊到燭光下,仔細的查看,玉佩的紋路,質地,她一點都不放過,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復復的看。
糯米見她這樣,也跟著緊張起來。
過了許久,墨傾城把玉佩給他遞了回去。
林真和糯米齊聲問道:“唐公子,怎么樣了?”
墨傾城平靜的道:“林公子這塊也的確是皇上御賜的,只是不知為什么會在林公子手中?”
林真坐了下來,把玉佩收妥。
“唐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事情本不該瞞著唐公子,此事說來話長。”
糯米連忙道:“唐公子,你先坐。咱們坐下來說。”
墨傾城頷首,坐了下來。
林真開始講述他與這塊玉的關系,他所說的,正是當年墨傾城與云崳相遇的情景。
說完之后,他傷感的感慨。
“我只覺這塊玉的質地很好,不曾想這是皇上御賜的。想必我那恩人她與皇上關系也非同一般。我本想著上京赴考,這樣可有更大的機會遇到我的恩人,現在無論如何,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也一定要去京城赴考。”
林真說到后面,決心很大。
墨傾城沒說話,等了一會,林真有些不安的問:“唐公子,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怎么會認識這塊玉?怎么會知道這塊玉的來歷?”
墨傾城看著他,道:“實不相瞞,我看過這塊玉的另外一塊,也聽他們講起了玉佩的來歷,所以我知道。”
“他們?唐公子,你說的他們是誰?”林真好奇的問。
墨傾城低頭:“安王之子墨一諾,我與他相識,【清風書院】你知道吧?我與他是那里的同窗。他身上就帶著這樣的一塊紅玉,從不離身。
我覺得一個男人,每天身上帶著一塊紅玉,便好奇的問了他這玉的來歷。你們也該知道,安王爺的一雙子女,生性灑脫,喜愛結交朋友。當時,墨小姐也在現場,說起紅玉,她就聊起了她的往事。”
墨傾城抬起頭,看著林真主仆二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墨姑娘應該就是林兄的救命恩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位當年的小姑娘。”
林真一臉驚訝,微張著嘴。
糯米的表情更是夸張,他結結巴巴的道:“唐公子,你說……你說……你說當年……就我家公子的人,他是安王爺之女?”
墨傾城點頭。
“當時,墨兄還跟我講了一件事兒,還很無奈的看著墨小姐說的。他說,如果對方是居心叵測的人,他們拿著這塊玉到唐家的任何錢莊去取銀子,那可就不得了了。據說,拿著這塊玉,到他們任何的錢莊,茶莊,酒樓,全都可以取到銀子。”
糯米傻了眼,心怦怦直跳。
他心想著,他們現在一窮二白,身無分文,想要上京赴考,那就只能先去與唐家有關的地方取點銀子,以后等他家公子高中了,再還上。
墨傾城看著傻了眼的主仆二人,突然笑了。
“這么說起來,咱們都是與安王爺子女有緣分的人。既然是這樣,不如我跟你們一起上京吧。正好,此次赴京考試的人,有不少我的同窗。我雖無心朝政之事,也不想考取什么功名,但在那里給他們加油打氣,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