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島上呆了幾天,根本不知墨子安已經派了幾十艘船,在海上四周焦爭的找他們。
云崳第二天就醒了,燒慢慢退了,養了幾人,人的精神才好了一些。
這幾天,一直是墨傾城和莫書在照顧云崳和馬夫。
浪拍打著岸邊的礁石,墨傾城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面,長嘆了一口氣。
“爹娘,你們在哪里?傾城在這里啊,你們能找到我嗎?”她說著,扭頭看向椰樹上隨風飄揚的紅褲叉。
為什么沒有效果?
爹爹明明知道她被人抓出海了?為什么看不到這一抹紅呢?
又過了幾天。
馬夫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異樣的感覺,他背上的傷口很癢,忍不住就想要去抓。如果不是還包扎著,傷口估計都被他抓破皮了。
這天,他喊住了墨傾城,“丫頭,你是不是在藥里動了什么手腳?”
墨傾城搖頭,“沒有啊。”
“那我背上怎么會這么癢?丫頭,如果讓我發現你動了什么手腳,我保證讓你們三人全部喂魚。”
馬夫惡狠狠的道。
暗暗在想這幾天的事。
吃的喝的,他都是讓他們三人先試的,按著不會有什么危險。另外,墨傾城這個丫頭,人是精了一些,但是她還沒膽子殺人。
這一點馬夫很篤定。
那他背上為什么這么癢?
想不通。
墨傾城翻了個白眼,“你傷口會癢,那是因為傷口在好,在長新肉,肯定會癢啊。哎,我說,你這么一個大人,成天怕這個怕那個,你這么怕我們三個小孩子,那為什么要跟我們在一起?這個島那么大,你自己一個人呆著不好?”
馬夫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墨傾城又是在故意氣他。
這些天,這樣的場景,天天都發生。
“我餓了。”
“行!我馬上去找吃的。”墨傾城點點頭,把手里捶好的藥泥交給莫書,“你幫他換藥,我去找吃的。”
云崳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好!走吧。”
這時,莫書叫了一聲,“哎,為什么不是我跟你一起去?這幾天一直都是我跟你一起去找吃的。云崳還沒好全,讓他在這里休息吧。你們等一下,我很快就好的。”
說著,他看向云崳,“云崳,你在這里休息。”
他一不想跟馬夫呆一起,二想跟墨傾城在一起,三莫名不想云崳跟墨傾城單獨在一起。
反正,他就是想跟墨傾城一起去找吃的。
云崳搖頭,“我想出去走走,你也累了幾天了,你上完藥就休息一下吧。等著我們哈,我們很快回來。”
莫名微張著嘴,只能愣愣的看著他們并肩離開。
馬夫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離開的二人,輕佻的笑了聲,“喲喲喲……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現在就會沾酸吃醋了?”
莫書惱紅了臉,“才不是!”
馬夫笑道:“也是啊,那丫頭鬼精鬼精的,爹娘都是厲害的,家世這么好,也難怪你這小子動心了。不過,你不覺得她胖了一點嗎?在這荒島上這么多天了,那丫頭居然好像還長胖了。漬漬漬……”
聞言,莫書大聲反駁:“她才不胖!”
“不胖?”
“不胖!哼!人家那肉呼呼的叫可愛。哪里胖了?你懂個屁啊,一天天在這里當大爺,一定是以前被你主子指使多了吧?”
莫書越說越生氣,“你主子呢?不會是喂魚了吧?你這個下人當得真是不稱職,主子不見了,你一點都不急,從沒見你出去找一下。”
馬夫聽著,甩手一巴掌打下去。
啪!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死?”
一巴掌把莫書的半邊臉都打腫了。
馬夫喝道:“快上藥!”
墨傾城和云崳到海邊找食物,每天這個時候會漲潮,幾天下來,墨傾城已經摸準了。
等到潮起潮落,他們從海灘上撿了魚蝦,還有不少海膽。
墨傾城取出匕首,取出新鮮海膽,“來!吃一點!我娘說,這個東西吃了好。東西不多,我們不帶回去。”
云崳點點頭,張嘴吞下海膽。
海膽太寒,不能多吃,真吃多了,還得找些溫熱的東西中和一下。墨傾城變戲法一般的從懷里取出烤好的對蝦。
“吃一點!”
“好!”
云崳不多問,墨傾城讓吃什么就吃什么,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正,他相信她!
兩人吃了個半飽,又把魚拾掇干凈,這才提著回去。
“站住!”
礁石后有人走出來。
聞聲,二人背脊一僵,齊齊扭頭看去。
竟是灰袍男子。
而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男子。
“你們沒死?”
“……”墨傾城沒吱聲,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你的下人跟我們在一起,受了點傷,不過,這么多天了,我們從沒聽他提及你。我還以為你喂了海里魚,還想著要不要勸他幫你立一個衣冠冢。現在看到你沒事這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灰袍男子和云崳皆是滿目疑惑,齊齊看著滿面笑容的墨傾城。
為什么會是太好了?
這不是又入了狼口嗎?
灰袍男子走到他們面前,問:“為什么太好了?”
墨傾城笑得眉眼彎彎的道:“你沒死,還帶了幾個人,還能找到這里來。這就說明,你有船,你有能力把我們從這個荒島帶出去。我都以為自己要在這荒島上過一輩子了。現在能離開,這不是太好了,又是什么?”
灰袍男子問:“落入我手中,怕是好不了吧?”
“能好!能離開這里就好。”墨傾城舉起手中的魚,“既然來了,現在又快天黑了,不如就嘗一下我的烤魚手藝,明天一早,我們再離開?老實說,晚上在海面行駛,我有些怕了。”
灰袍男子點點頭。
“走吧。”
“哎,好嘞。”墨傾城高高興興的帶著他們去落腳處,馬夫看到灰袍男子時,雙眼瞪得大大的,滿目不敢置信。
灰袍男子不悅的道:“看到我沒死,你很意外?”
馬夫打了個冷顫,急急的跪下,“不不不!爺,屬下不敢。”
莫書捅他刀子:“他剛才還高興著呢,天天像爺一樣讓我們伺候著。我瞧著他吃得好睡得好,從沒提過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