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啞聲問:“云崳,你怎么樣了?”
“沒,沒事!你抓緊了,千萬別松手。”云崳低頭看去,搖頭:“沒事!只要你抓緊我就沒事。”
墨傾城不敢信,“真,真的?”
“真的!”
傳到那一邊沉了下去,灰袍男子和馬夫死死地抓著船只。
馬夫焦急的問:“爺,現(xiàn)在可該怎么辦?”
灰袍男子也不知該怎么辦?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子了,帶著三個小的一起從海這邊游過去,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們走吧。”
“什么?”
“……”灰袍男子眼中掠過一抹狠光,“不管他們了,我們走!”
馬夫放松了一口氣,重重地點頭,“好!我們走。”
在海上不能沒有一點浮力抓著,他們要把船搶過來。這船已經(jīng)搖搖欲破,幾人一起抓著,散了就大家都一起喂海里的魚了。
馬夫游過去。
云崳心生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馬夫舉手一掌給他拍下去,“三個小鬼,爺不跟你們玩了。”
云崳躲不開,又沒有武功,被他手刀一劈,是三個人就像是巨浪里的小魚,任由巨浪將他們拍向不知何處。
浮浮沉沉。
漸漸失了意識。
云崳下意識的靠近一只手腕,嘴里呢喃著:“傾城,你千萬不要松手。別松手………”
海的那邊。
巨浪拍打著,船只根本沒辦法前進,有幾艘船已經(jīng)翻了。
將士們死死的抓著墨子安,“將軍,真的不能出海,咱們就只剩下這一艘船了,這么多兄弟們,真的不能再去冒險了。”
海上撈起來的人,全部擠在一艘船上。
這船也已經(jīng)搖搖欲墜。
墨子安緊緊的抿著唇,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浪這么大,他們都沒辦法前行,那么,傾城他們會怎么樣呢?
墨子安想都不敢想。
“將軍,我們回去吧。”
“……”墨子安緊緊的盯著海面,讓被風吹成絲絲的雨,涼涼的撲在面上。
他的心漸漸發(fā)冷。
怎么辦?
他不能因為自己,而罔顧這么多兄弟的生命,讓他們跟著一起去冒險。
“將軍。”
“回去!先回去。”
岸邊,墨子安站在高高的礁石上,他手里拿著火把用力的搖晃。
他一遍又一遍的用自己的方式,但是不知在何處的墨傾城。
“傾城,爹爹在這里,爹爹在陪著你。”
“傾城,你不要怕!等風一停爹爹立刻去找你。”
“傾城,堅持住!一定要等到爹爹過來。”
“傾城,爹娘都在盼著你,等你!”
“傾城……”
陽光暖暖地灑在大地上,海浪將三個小不點還打在岸上。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沙灘上的小家伙咳了幾聲,咳咳咳……
云崳醒過來,手臂上傳來鉆心的痛。
最后一幕映入腦海里,他立刻翻坐起來,四下尋找墨傾城的身影。
突然,他瞪大雙眼,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大步跑向右邊的沙灘。
那一抹青綠色,他尤為眼熟。
那是傾城的衣服。
云崳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跪在沙灘上,怯怯的將墨傾城翻過來,手顫抖著去探她的鼻息。
呼……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伸手拍了拍墨傾城的肩膀。
“傾城,你醒醒。”
“……”沒有人回應他。
云崳把墨傾城扶到林子里的大樹下,讓她靠著樹,他又急忙去找莫書。
上天對他們?nèi)齻人還是公平的,三個人被浪打到了同一個地方,而且都還活著。
云崳的右手又紅又腫,完全沒了力氣。
他只能靠左手。
海水太咸,不能喝。
墨傾城和莫書又一直醒不過來,云崳急忙去找干凈的水。
或許,喂他們喝一點水,人就能醒過來。
云崳看著墨傾城,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傾城,我去給你們找水喝,你等我!千萬別有事,一定要等我。”
說完,他起身,剛踏出一步,就發(fā)現(xiàn)跑腳被人抓住了。
云崳低頭看去,四目相觸。
內(nèi)心激動不已。
“傾城,你醒了?”
“云崳,我們都活著,對吧?”墨傾城虛弱的咧嘴一笑,“都活著對吧?”
云崳重重地點頭,眼眶泛紅,喉嚨里面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樣。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兩個人去林子里面找干凈的水,云崳讓墨傾城找個地方把衣服曬干,他則四處尋找可以吃的東西。
那些逃亡的日子,讓他知道許多野外求生的技巧,什么東西能吃,什么不能吃。
他稍稍辨認一下就知道了。
傾城躲在大石頭后面,身上穿著云崳的袍子,而她的衣服則曬在大石頭上面。
她探著腦袋,從石頭后面往外看,四下尋找著云崳的身影。
“云崳,你在哪里?”
“怎么了?”云崳從林子里面竄出來,很緊張的看著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墨傾城沖著他笑,搖頭:“沒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云崳暗松了一口氣,“那我再去找找。”
“好!”墨傾城想了下,又叮囑:“你千萬不要走遠了,這海島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咱們得小心一些。”
“知道了!”
云崳的聲音漸漸小了,他又跑去找東西。
過了許久,傾城摸著石頭上的衣服,感覺曬得差不多了,連忙收了,躲在后面把衣服換上。
剛把云崳的外袍脫下。
外面就傳來云崳的聲音,“傾城,衣服都曬好了嗎?”
“好了!先等我一下。就在外面等我,千萬不要進來。”
墨傾城一邊手忙腳亂的換衣服,一邊應著。
云崳坐了下來,靠著樹,臉色蒼白。
他的體力早已經(jīng)透支,現(xiàn)在頭重腳輕,手臂也痛到快沒有感覺了。
只覺得沉甸甸的,右臂怎么都抬不起來。
“我好了!”
墨傾城拿著他的袍子從石頭后面出來,遞到了他面前,“給!”
云崳抬頭看著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墨傾城搖頭,緊緊的盯著她,“你呢?你哪里不舒服?你的臉色很不好。我跟著我叔公學了一點醫(yī)術(shù),頭痛腦熱的藥,我還是知道的。”
云崳點點頭,笑了。
他瞇了瞇眼,左手在面前晃了晃,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傾城,為什么我面前有這么多個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