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連忙安撫她,“放心!我先讓人送你回府,家里還有三個孩子,肯定都著急了。我再帶人四處找找。”
人還在不在青城?
這個墨子安心里也沒底。
城里,他已安排人挨家挨戶的查。
城外,各路都有派人騎馬去追。
各處,【無極門】分派也都傳了信下去,就連南宮恒那里,他也讓人傳信過去,希望【玄月派】也能幫忙。
除了京城顧墨兩家,還有山中村的親人,他沒讓這消息傳達過去。
唐悠悠點頭,“好!我在家里等消息,如果有消息,你一定要讓人第一時間通知我。”
她知道,傾城很重要,可家里的三個孩子也不能忽視。他們在家里等了一天的消息,肯定急壞了。
“好!一定。”
“那我先回去。”
“行!讓一諾他們安心等消息。”
“知道了。”唐悠悠跨上馬,應了一聲就駕馬離開。
……
海邊,漁村。
天突然悶熱下來,風漸起。
一間破舊的屋里起了火堆,干草堆里有三個五花大綁的孩子,此刻還在暈迷著。
蹬蹬蹬……
有人著急跑進來,“爺,起大風了。我問了老漁民,說是這種天氣不能出海。”
灰袍男子一怔,手里拿著要放入火堆里的柴,也停滯在空中。
海也不能出。
那可怎么辦?
“爺,這可怎么辦啊?墨子安的人還在城里挨家挨戶的查,以他的聰明,怕是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
“有人質在手,你怕什么?”
“倒不是怕,而是……擔心事情有異。”那人略顯憂心,又道:“那人給了日期,如果我們不盡快趕路,怕是……”
灰袍男子的目光落在干草堆上。
這時,傾城的眼睫毛如蝶翼般輕顫幾下,她幽幽的醒了過來。
這個地方……很陌生。
這里是?
她想起了山上發生的一切,記起了自己被壞人抓了的事情。傾城心下一驚,連忙扭頭看向身旁的二人。
云崳和莫書都被綁著,這說明他們沒有生命危險。
“醒了?”灰袍男子聲音陰沉沉的問。
傾城朝他看去,想他是什么人?為什么抓他們?可嘴里塞著布,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說話?有問題要問?”
傾城點頭。
灰袍男子又道:“可以說話,但如果你敢大喊大叫,引人注意,那我就殺了他們兩個。”
傾城立刻搖頭。
“量你也不敢。”灰袍男子滿意了,伸手拉開傾城的塞嘴布,冷冷的道:“如果你想問我是什么人?為什么抓你,那就不用問顧。”
傾城點頭,問:“你知道我是誰?”
“……”灰袍男子沒應她。
傾城又問:“我們這是準備去哪里?”
“……”仍舊沒有應她。
傾城也不惱,繼續一個個問題丟出來。
最后,灰袍男子看著她,“你真是墨子安和唐悠悠的閨女?”
傾城愣了下,看著他。
男子看著她的表情,心想:看來是抓對人了。
傾城想問他們是不是抓錯了?可又怕他們知曉后,會直接殺了云崳和莫書。
“能不能給一點吃的?我餓了。”
什么?
灰袍男子一主一仆怔怔的后著她,她居然向一個綁匪要吃的,這是心大,還是沒腦子?
墨傾城又道:“餓死了我,你們手中就沒有籌碼了。”
灰袍男子讓人去找些吃的。
結果,只弄了一碗粥回來。
碗里,水是水,米是米,只有幾粒米在粥水里。
墨傾城不禁砸舌,“你們這是有多窮啊。”
馬夫瞪了她一眼,心想: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主仆怎么會走到今天這關的地步?
墨傾城:“你瞪我做什么?這粥也不是我煮的,這么清水,你怪我?還是說,你想吃了這一碗粥?”
馬夫哼了一聲,扭頭。
咕咕咕……
他的肚子咕咕咕的總,想忍都忍不了。
“再去村里換點吃的。”
“是,爺。”
灰袍男子打量著她,有些好奇的問:“為什么你不害怕?明明有機會跑出去大喊大叫的。”
墨傾城:“他們還在你手中,我有沒有自由,并不那么重要。我不會撇下他們的。”
“很好!是個拎得清的。”
灰袍男子滿意的點瞇頭。
墨傾城高興不起來,摸摸肚子,看向他,目光有些哀怨,“能不能讓我們三人吃點東西?我現在快餓到不行了。”
“你不會跑?”
“不會!”傾城看向身旁的二人,“他們還在你手中,我不是不講義氣的人。”
云崳睜開眼,看到傾城,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你醒啦?”
云崳點頭。
傾城又問:“肚子餓不餓?我讓他們去找些吃的。”
“……”讓綁匪去找吃,呃……這會不會膽子大了一些。
云崳剛醒不久,莫書也醒了。
灰袍男子看著他們三人,見莫書一臉害怕,他笑呵呵的道:“除了這個小鬼頭,你們兩個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碰到這樣的情況,你們居然情神不變,穩如泰山。”
傾城什么都聽不出去,現在就想吃東西。
“我們餓了。”
“好!”灰袍男子看向馬夫,“你去,一定要多弄一些吃的回來?”
“爺,為什么要滿足他們?”
“讓你去找,你就去找。”灰袍男子不悅,周身冷氣乍現,莫書嚇得全身發抖。
灰袍男子怪怪的道:“這是傳言有錯,還是我們抓錯人了?”
墨傾城扭頭瞪了莫書一眼,無聲的警告他別亂說話。
灰袍男子拉開云崳和莫書的塞嘴布,他問莫書,“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叫莫書。”莫書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大俠,你能不能放我回家?我家里就我一個兒子,家纏萬貫,你想要多少銀子,我都可能讓我爹娘給你。只求你放我回家,而且,我我……我也不會亂說話。”
墨傾城撫額,心里直搖頭。
這個蠢貨莫書,真是壞事情啊。
“他呢?他是誰?”
灰袍男子指著云崳。
莫書得意的道:“叫是我們書院里,最丑,最沒用,最窮的學子,他叫云崳。”
聞言,灰袍男子眼神晦暗不明的道:“原來是抓錯人了。既是如上,那留你也沒用。”
莫書懵。
云崳看了墨傾城一眼,又看向灰袍男子,“留我們有用的,殺了才是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