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見他看著自己不動,直接拉起他的手,將果子塞進了他的手中。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再見!”
蕭云蔚看著她出現在自己面前,又看著她離開,直到看不到見了,他低頭看向手里的幾個果子。
是真的。
他真的遇到了那個叫傾城的小姑娘。
只是,她不認得他了。
是啊!傾城怎么會認得他呢?
他臉上還戴著面具呢。
蕭云蔚往嘴里塞了一個果子,酸酸甜甜的,再想起剛才傾城的那一席話。他吞下果肉,抬頭望天,努力憋下眼眶里的淚水。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
自從蕭云蔚知道傾城也在【清風書院】后,他感覺生活變得有意思多了。也正是從那時開始,他才發現男院里還有兩個熟悉的面孔。
傾城的哥哥,還有他們家的小侍衛。
這天,有人進來喊正在跟同窗玩的墨一諾。
“一諾,你妹妹來找你了。”
墨一諾停下來,笑著應道:“謝啦!”他小跑著出去。
蕭云蔚的坐位靠窗,他忍住激動,扭頭朝外面看去。只見傾城站在院墻下,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朝這邊看來。
傾城看到墨一諾,笑得眉眼彎彎,高興的招手。
“哥哥,我在這里。”
墨一諾跑過去,笑著揉揉她的腦袋,“你這么大一個人,哥哥不會看不見的。傾城,你找我有什么事?”
“哥哥,這給你,你分一點給阿貴叔,還有……”
傾城偏過腦袋往學堂看,輕易就看到了蕭云蔚。
“還有那個戴面具的。”
傾城掏出一包用帕子包著的果子,“我已經洗干凈了,可以直接吃的。”
蕭云蔚本不敢確定傾城是在看他,可剛才墨一諾也扭頭朝這邊看一眼,他就確定傾城有提及自己。
心,怦怦直跳。
好開心!
這時,學堂里有人在議論,“噯,你們知不知道?原來,一諾是墨將軍的兒子,他和女院的墨傾城是雙生子。那個唐然然是他們的三姨,阿貴……”
那人四下看了看,確定阿貴不在,才道:“阿貴是一諾的侍衛。”
這一真相,瞬間在學堂里炸開了鍋。
眾人議論紛紛。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爹昨天去將軍府,想要跟著樂平公主種茶樹。樂平公主平易近人,當時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咱們【清風書院】。樂平公主自己說的,她一雙兒女都在書院里。”
“天啊!這個一諾太牛了。他爹是將軍,他娘親是公主。”
“對啊,太厲害了。以后,可不能隨便勸手動腳的,要是不小心傷著了他,那可就麻煩了。”
一諾傾城的爹娘是墨將軍和樂平公主?
這個信息量的確有些大。
蕭云蔚朝院墻那邊看去,那里已經沒人在了。
他低頭,苦笑了下。
他與傾城之間,還真是云泥之別啊。
“我妹讓我給你的。”墨一諾取了幾個果子,遞到了蕭云蔚面前,“發什么愣?拿著啊。”
一諾和阿貴也沒有認出蕭云蔚。
那天晚上,城隍廟里匆匆相識,又匆匆而別。當時,他因為餓狠了,又因為害怕,所以聲音與現在都不太同。
何況他現在還戴著面具。
他們認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蕭云蔚接過果子,“謝謝,也低我謝謝你妹妹。”
一諾點頭,“好說。”
眾人驚訝的看著平時的悶葫蘆蕭云蔚,他怎么認識女院的墨傾城?人家給兄長送果子,還捎帶他幾個。
這待遇……他們羨慕,當然,也有人妒忌恨。
主要是心理不平衡。
這里的學子,大多是青城大戶人家的公子,一個地方的大戶人家之間的信息是相通的,久了,大家都知道彼此的來歷。
蕭云蔚更名為云崳,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城里周府老爺遠房親戚的孩子。據說,家里就剩他一人了,不僅是個孤兒,臉上被有一道猙獰的疤。
反正,在他們看著,在學堂里最沒背景的人就是云崳了。
可偏偏這么一個人,他入了墨傾城的眼。
夜里,云崳很晚才從書閣回住的地方。
他掀開被子,里面立刻有幾只癩蛤蟆跳出來,一時,屋里蛤蟆叫聲四起。云崳四下掃看一圈,昏暗中,他看到了聳起的被子在輕抖。
這個室友明顯是躲在被窩里偷笑。
他一向低調,不愿與人起沖突。
換了新的被單和床單,他躺了上去。由始至終,沒有一聲質問。
忍讓不是他窩囊,而是他與這些富家子弟不同。他背負著重振蕭家的使命,他必須珍惜這個求學的機會。
等有一天,他有了底氣,那時誰又敢欺負他?
云崳閉眼睡覺,正睡著模模糊糊的,突然被一盆冷水潑醒。他慢條斯理的坐起來,看向床前站著的幾人。
“你們究竟想要怎樣?”
“野小子,死窮鬼,你不配與墨一諾兄妹二人來往。你若是認相的,你就離墨傾城遠一點。否則,以后的每一晚,你都別睡了。”
云崳起身,撈了衣服就抬步往外走。
他不配?
難道這些只會仗勢欺人的東西就配了?
“你要去哪里?”
幾人迅速的攔下他,不懷好意的打量著他,“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可都聽清楚了?讓你遠離墨家兄妹二人,聽清了?”
云崳淡淡的道:“我從未刻意與誰親近,何來遠離一說?腳長在別人身上,難道我還能讓他們別靠近我?”
幾人被云崳這種冷淡的態度給激怒了。
“我看這小子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幾個教訓教訓他。”
“好!”
“等一下。”云崳看著他們擼衣袖要干架的樣子,淡淡的提醒:“學院的規矩,你們是不記得了嗎?私下打架,那就是要被驅出學院,永不再收的。”
“你以為我們不敢?”
云崳兩手一攤,聳聳肩膀,風輕云淡,“你們隨意,我只是提醒,沒說你們不敢。”
“揍他!”
為首的莫書揮揮手,可他身旁的人一動不動。
他扭頭看去,“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慫了?”
“莫書,不是我們慫,而是書院的規矩擺在那里。我們可不能為了一時之氣,然后就斷送了自己的求學機會吧?這事鬧大了,家里人過來,一準收拾我們。”
莫書問:“意思是你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