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遠(yuǎn)后,母女二人一起進(jìn)屋。
蘇宏明急出一腦門的汗,緊張的打量著蘇葉,“葉兒,你沒事吧?”
“爹,有事的不是我!碧K葉勾勾唇,身上那股高人一等的氣息溢了出來。
蘇氏夫婦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兩人不安的相視一眼。
蘇宏明看著蘇葉,道:“葉兒,以后,遇見你大伯他們,你避一下。同住在一個(gè)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如果他們要欺負(fù)你,你就不用看我的面子。明白嗎?”
“好的,爹!
“我有些乏了!碧K宏明打了個(gè)哈欠。
“那爹先休息。”
蘇葉和盧氏一起出去。
在院子里,盧氏又拉著蘇葉低聲叮囑,讓她小心徐氏一些。
原來,早上徐氏在洗衣場說蘇葉壞話。說蘇葉與徐東柱勾搭上了,所以,盧氏才那么生氣的回來。
徐東柱是徐氏的外甥,家住蘇城,家里有間雜物鋪。家里情況還行,但卻養(yǎng)出了一身紈绔的毛病。
他前些日子來村里,見了蘇葉一面,就湊上來胡說八道。
暗地里,蘇葉將他弄進(jìn)池塘里,險(xiǎn)些沒有淹死他。
可那徐東柱不長記憶,越虐越上心。
這就讓徐氏之女蘇沫不愿意了,蘇沫想嫁徐東柱,這才對外傳蘇葉勾三搭四。
“好!娘,我知道了。”
盧氏恨恨道:“都是那一家子不要臉的,倒是委屈了我的葉兒。”
“娘,我沒事!”蘇葉心里泛冷,那些不要臉的,她暗地里收拾便是。
自從來了鐵牛村,她都是斂起光芒,暗地里收拾人。
她雖是蘇氏夫婦的義女,但心里也有自覺,不該給人添太多麻煩。
如果不是人生地不熟,不是懷著孩子,不是急需一個(gè)落腳地。
蘇葉不會跟蘇氏夫婦住這里。
“好閨女!北R氏拍拍她的手背。
這天傍晚,盧氏出門一趟,回來后一身喜氣,說是蘇大明的腰出大問題了,怕得躺床半年。
他們夫婦二人被族長罵了一頓,暫時(shí)應(yīng)該不敢來這里了。
蘇葉心里可不這么想。
徐氏那尿性,盧氏實(shí)在是想太好了。
不過,面上蘇葉還是贊同盧氏的看法,不想讓她擔(dān)心。
“娘,我去后面山坡一下,我爹的藥有一味沒有了,我去采點(diǎn)!
盧氏拉住她,“葉兒,現(xiàn)在不早了,明天再去吧。再說了,你現(xiàn)在身子不方便,明天娘陪你去!
“娘,這藥有一個(gè)特性,傍晚開花,花開了才易找。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蘇葉堅(jiān)持。
盧氏聽著,便也沒堅(jiān)持,只是叮囑她小心一些。
蘇葉提著竹籃,提著小鋤頭,從旁邊的小路上山。
她并沒有去后山,而是繞過后山,去了旁邊的那座山,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個(gè)山洞。
咦,不對勁。
山洞口的偽裝被人移動了,那些老藤都被撥到了一旁。
蘇葉貓到洞口,用力嗅了嗅。
血腥味。
這血味中帶著一絲異味,這是人,還是受傷的動物?
蘇葉放下竹籃,一把刀,一把鋤頭,警惕的進(jìn)了山洞。
沒有野獸的腥臭味。
蘇葉可以肯定,藏在她山洞里的是人。
“誰?出來!我這地方,可不是隨便能進(jìn)的!
“嘿!你這丫頭挺有意思的?不怕死嗎?”南宮恒撫著胸口,忍痛從暗處走出來。
蘇葉點(diǎn)亮了洞里的火把。
南宮恒看著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一陣愕然,“原來不是小姑娘!
他聽著聲音清脆,悅耳動聽,還以為是個(gè)小丫頭片了。
“姐姐我年方十七,不小了,但你也切莫喚我一聲小嫂子。否則,我會生氣!
蘇葉一本正經(jīng),一臉平靜。
南宮恒看著她,低笑。
十七歲啊,于他而言,的確是小丫頭。
他今年該二十七了。
他靠在石壁上,好奇的打量著蘇葉,“那我該怎么稱呼你?”
“蘇葉!
“……”南宮恒被她的直率,給怔愣了下,隨即彎唇,“南宮恒!
這丫頭,有意思!
“你不怕我?”
南宮恒實(shí)在是好奇,他一身是傷,一般的女子早該尖叫出聲了。
何況他們現(xiàn)在還是孤男寡女。
“怕你?”蘇葉白了他一眼,嘴角噙著笑,“你擅闖別人的地方,擅自用了我的藥,你該怕我吧?如果你是個(gè)男人,該付我銀子。畢竟,我的藥也不是白來的!
說完,蘇葉去檢查了被她藏在這里的藥,少了兩瓶創(chuàng)傷藥。
看來這人傷得不輕。
她取了兩個(gè)小瓷瓶,南宮恒瞧見,問:“蘇葉,誰得罪你了,你要用那兩瓶藥?”
那可不是治傷治痛的藥。
南宮恒很清楚。
這里的藥,他早就檢查過了。
如果不是他嗅覺過人,聞到這里有藥材,也找不到這里來。
“你算一個(gè)!
“我?”
“當(dāng)然,藥錢呢?”
蘇葉朝他伸出來,瞥了他的胸口一眼,“你胸口的傷太深,不縫合,怕是好不了。我給你縫合,加上前面的兩瓶藥,總計(jì)一百兩,你該有吧?”
“你?”南宮恒嚴(yán)肅的起來,不再是剛才調(diào)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這診金不合理。”
“嫌貴?”
“太便宜了!”南宮恒突然就氣呼呼的,“我南宮恒只值一百兩?”
“那你想給多少?”蘇葉雙手抱胸。
“我……”南宮恒尷尬了,“能不能賒賬?我保證不會不認(rèn)賬。一千兩!
“哦,你沒銀子,而且……”
“而且什么?”
蘇葉上下打量著他,“而且,你也只值一千兩!
胸口血?dú)夥瓭L,南宮恒只覺喉間腥甜。他這嘴賤啊,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忍著!吐血了,你就失血更厲害了!碧K葉好心的提醒。
噗……
她跳開幾步,低頭看了一眼,“真臟!”
“你?”
“傷那么重,中了毒,還想要?dú)庋バ模约航Y(jié)束自己的一生嗎?”蘇葉一臉淡然。
“毒婦!
南宮恒是看清了,這個(gè)女人不是他猜的那樣,不是樸素的村婦,而是毒婦。
“那你要不要讓我救你?”
“來!”南宮恒咬牙。
漬漬漬……
蘇葉漬漬幾聲,搖搖頭,“我敬你是一條漢子,診金由一千兩變成二千兩!
“……”南宮恒的腳,好痛。
自己的石頭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