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月聽她對自己如此了解,便抬頭深究著她,“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還要猜這么久?徐舒月,你該知道,上官孜彥說我是誰,那我就是誰,所以,我真正的又是誰,這好像不重要了。”唐悠悠這話聽著更像是把徐舒月往某個地方引。
徐舒月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突然驚呼:“你是唐……”
“噓!”唐悠悠輕噓一聲,“上官孜彥說了,我叫方筱雅,誰敢亂說話,那就是與他作對。我可不敢,所以,你也別亂說話。不過,他也說了,只要我無傷大雅,便任由我在這王府中胡鬧!
她故意咬重最后兩個字。
“你眼中可有……”
“我眼中沒有你!”唐悠悠不待她問完,便徑自應(yīng)道,她探身過去湊到徐舒月耳邊,“徐舒月,我不想來這里,更不想呆在這里,可是你的男人不放我離開,千方百計(jì)的讓我留在他身邊。他說了,將來陪著他一起俯視天下的人是我!
徐舒月聽了,人都快要崩潰了。
“你不配!”
“不是我不配,而是他不配!碧朴朴乒创,笑容更冷了,“你助我離開,我一定還你一個清靜。你也該知道,若是留我下來,你將來的處境會是什么樣子?不要說徐相爺助他有功,你該知道,他的血性是冷的!
“可是他知道我放走你,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腿長我身上,你說我自己跑的,他怎么怪你頭上來?”
徐舒月很心動。
早前徐建民就提醒她的和現(xiàn)在唐悠悠所提的,就是同一個意思。
她大可睜一只眼閉一眼。
反正上官孜彥沒有讓她看著唐悠悠。
唐悠悠見她心動了,便站直了身子,“我先回去了,不要再找我和小薇姐的麻煩,我們從未要跟你搶東西,而你的敵人也不會是我們!
徐舒月從地上爬起來,喊道:“你放開小蝶!
“不用放!不用多久,她便能動了!碧朴朴祁^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妃。”下人們怯怯的喚道。
徐舒月抽回目光,看向小丹,問道:“那邊的情況如何?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那瓶藥酒被發(fā)現(xiàn)了,那兩個婆子也被她抓了個現(xiàn)形。王妃,她不簡單啊,身手也厲害!毙〉ひ贿吙蓿贿叺溃骸靶〉まk事不力,請王妃責(zé)罰!
徐舒月一臉頹敗的搖頭,“全都下去吧!
“是,王妃!北娙擞煮@又喜,沒有想到徐舒月這樣就算了。
徐舒月坐了下來,怔怔發(fā)呆。
方筱雅就是唐悠悠。
唐悠悠這個女人有多厲害,她也是知道的,上官孜彥對唐悠悠是怎么的感情,她更清楚。沒錯!她不能讓唐悠悠再留在彥王府,她必須離開,必須是她自己離開的。
否則,她將來什么都得不到。
可是,這王府里,一定有許多上官孜彥留下的人在暗中監(jiān)視,她要怎么助唐悠悠離開呢?
唐悠悠回到【薇院】,孔美薇立刻迎了上去,“小悠,你沒事吧?”
“當(dāng)然沒事,有事的那是別人。”唐悠悠看向墻角那五花大綁的兩個婆子,勾唇冷笑,“你們且等著,等著被收拾,F(xiàn)在我們餓了,半夏、連翹,你們?nèi)?zhǔn)備一些吃的過來!
“是,夫人。”
半夏和連翹出去了。
唐悠悠拉著孔美薇進(jìn)了內(nèi)室,拐進(jìn)了凈房里。
“小悠,你拉我來這里是?”
“噓,小聲一點(diǎn),上官孜彥一定安排了人在暗中監(jiān)視我們,這個地方,那些人是不敢監(jiān)視的。小薇姐,咱們得準(zhǔn)備一下,今晚就離開這里。”
“今晚?可你不是說暗中有……”
“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辦法。徐舒月那邊她不會多管,甚至?xí)屓吮犚恢谎坶]一只眼,咱們晚一點(diǎn)見機(jī)行事。那個半夏和連翹是有武功的人,咱們得先把她們放下。”
孔美薇聽了,愣愣的問:“怎么放?”
“我有辦法!碧朴朴婆ゎ^看著她,握緊了她的手,“小薇姐,你可想好了,這一走便不會再有回頭路。你爹娘那邊,等我們出去后就讓子安派人看顧一下,你大可放心。”
孔美薇沉默了下來。
這個地方?jīng)]有值得她留戀的,她的確也只是擔(dān)心連累了爹娘,現(xiàn)在有唐悠悠的這些話,她便沒有了后顧之憂。
“好!我走!我跟著你走!”
唐悠悠松了一口氣,笑了,“那我們白天就休息好,養(yǎng)足精力,今晚就離開這里!
“嗯,我聽你的!
……
皇宮,議事大殿。
翟公公扶著武宗帝進(jìn)來,徐建民領(lǐng)著六部尚書連忙下跪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徐建民微微抬頭,飛快的打量了武宗帝一眼,心里不禁涌起疑問。
聽說武宗帝昨晚才清醒過來,為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精神不錯,紅光滿面的,并不像是大病剛愈的人?
他的心怦怦直跳。
有些不妙的預(yù)感。
武宗帝坐上主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們,并未讓他們起身。
一時之間,議事大殿上,靜得落針可聞。
眾臣們,心里都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在撓一樣,突然就不安極了。
翟公公朝他身后的人示了眼色,那些人立刻把手中捧著冊子放在案上,武宗帝掃了一眼,滿臉冷肅,“這段時間,朕身子不適,辛苦你們大家了!
“臣不辛苦,身為臣子為皇上辦事,這是福!毙旖耦I(lǐng)先應(yīng)話。
六部尚書也忙著附合。
武宗帝的嘴角溢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看向他們的目光也越來越凌厲。
這些日子,他們的確是辛苦了,不過,辛苦的不是為他辦事,而是為彥王辦事。放眼朝堂,他們這段時間塞了多少自己的人進(jìn)來,又清除了多少忠良?
栗城,封城,青城,石城,這些邊防線上的要領(lǐng)人物也都是彥王的人了吧?
可笑!
他一國之君卻抵不上一個彥王。
這些人真當(dāng)他是傻子嗎?
“翟公公,把東西發(fā)下去給他們看看。”
“是,皇上!
翟公公抱著冊子,一本一本手遞到相關(guān)人員的手中,同時也欣賞著他們精彩的表情。
徐建民拿過藍(lán)面冊子,看著上面的三個字,手一抖冊子就掉在了地上。
這是?
武宗帝看著他的反應(yīng),淡淡的問:“徐愛卿,可是最近太勞累了,連個冊子都拿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