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徐舒月踢兩腳,為什么會這么痛?
唐悠悠低頭,眉頭皺得更緊了,褲腳往上翻開,露出的膝蓋一片烏青,還有些腫。眸中閃過一道厲光,她抬頭看著孔美薇,問道:“她就是這樣欺負(fù)你的?不管明著來,便使這樣的損招?”
這絕不是徐舒月就能踢成這樣的。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徐舒月的鞋子不是普通的鞋子。
那個女人不會是為了欺負(fù)孔美薇,便專門做了特別的鞋子吧?
孔美薇怕她去找徐舒月算賬,著急的解釋,“小悠,你別去找她,這事就這樣了。我不跟她計(jì)較,你也別再為我鳴不平了。”
“藥酒呢?”
“啊?”孔美薇愣愣的看著她。
唐悠悠又問:“我問你,藥酒在哪里?我給你擦一下。”
“哦哦哦。”孔美薇點(diǎn)點(diǎn)頭,指向床邊的柜子,“就是柜子下面。”
“你先等一下,我去取藥酒過來。”唐悠悠走過去,從柜子底里摸出一瓶藥酒,突然,她把藥酒瓶放下,扭頭問孔美薇,“小薇姐,你把藥酒藏在這里,可是怕上官孜彥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吧?”
孔美薇點(diǎn)頭,“我不想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就弄得后宅不寧。”
唐悠悠聽了,輕輕點(diǎn)頭,目光緊鎖著一塵不染的藥酒瓶。
據(jù)她所知,孔美薇離開這里已經(jīng)好多個月了,為什么這藥瓶會一塵不染的?她起身去點(diǎn)了桌上的臺式宮燈,端著過去,趴在柜子下打量著地面上的厚厚的灰塵。
孔美薇見她這樣,心生疑慮,也走了過來。
“小悠,出什么事了?”
“沒事!”唐悠悠拍拍身上的灰土,把燈吹了,又問:“小薇姐,你可有銀釵?還有,你能不能把你平常用的針全部都給我,越多越好。”
孔美薇怔怔的看著她,問:“小悠,你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先找來給我吧。”唐悠悠笑了笑,可笑意卻未到達(dá)眼底。
徐舒月這個毒婦,如果驗(yàn)出這藥酒中有毒,那她就完蛋了。
可惡的娘們。
欠收抽地!
“好!我去拿。”
唐悠悠取出手絹,包著藥酒瓶拿到桌上。
這邊,孔美薇取了一支銀釵,十幾支針過來。
“給你!”她好奇的看著唐悠悠小心翼翼的擰開藥酒蓋,又把銀釵探了進(jìn)去,不一會兒,她抽出銀釵,早前銀光亮澤的銀釵,此刻已經(jīng)發(fā)黑。
這?
藥酒里有毒?
孔美薇大吃一驚,面色蒼白。
“小悠,這是怎么回事?”
唐悠悠厲目一掃,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外擲去。
“哎喲……”
孔美薇還未反應(yīng)過來,唐悠悠人已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一手抓著一人,并將她們推了進(jìn)來。
“你們?”
那兩個婆子心知孔美薇心軟,連忙求饒,“側(cè)妃,放過我們吧,我們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過來問問側(cè)妃有什么吩咐,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被她打了。側(cè)妃要為我們作主啊。”
這兩個婆子并不知唐悠悠身邊,把她誤當(dāng)成是孔美薇的新丫環(huán)了。
“路過?來找事做?”唐悠悠冷笑一聲,“既是如此,你們?yōu)楹卧谕饷婀砉硭钏畹模磕銈円膊皇莿倎淼模瑒e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說,這房間是不是你們打掃的?”
“是,是我們打掃的,這院子里也就我們兩個人在打理。”
唐悠悠勾唇,照著她們的小腿肚子就踢了向腳,踢得她們嗷嗷大叫。
見差不多了,她手一松,兩個婆子就倒在地上,抱著腳大叫起來,“臭丫頭,死丫頭,側(cè)妃還沒有吩咐呢,你就敢出手打人,你也太不把側(cè)妃放在眼里吧?”
聞言,唐悠悠拍拍手灰,故意在她們面前攤開手,“看清楚這是手。”說著,她又抬起腳,“這是腳,不要心被豬油蒙了,眼睛也瞎了,手腳不分。”
“你你你……”兩個婆子指著她,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半夏和連翹聽到動靜,從房里跑了過來,見兩個婆子跌坐在地上,忙上前跪下,“夫人,請息怒。”
“半夏,連翹。”唐悠悠出聲。
“雅夫人,請吩咐。”
雅夫人?
兩個婆子一愣一愣的,搞不清這是什么情況。
唐悠悠冷冷的看向那兩個婆子,道:“這兩人沒上沒下,掌嘴各二十。”
“是,夫人。”半夏和連翹起身,轉(zhuǎn)身就開始掌嘴。
主屋里,只聽見掌嘴聲。
唐悠悠上前,緊握住孔美薇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還帶著顫抖。唐悠悠于心不忍,輕聲安撫,“小薇姐,有我在,你別擔(dān)心!不要再退讓,你的退讓,別人不會念你的好。做人什么都可以沒有,但卻不能沒有了希望和自我。”
孔美薇點(diǎn)頭。
過了好一會兒,半夏和連翹停了下來。
“夫人,已掌嘴二十。”
“嗯。”唐悠悠點(diǎn)頭,指著桌上的藥酒,道:“把藥酒給她們吧。”
聞言,那兩個婆子瞬間就臉色煞白,拼命搖頭,“不不不!這是側(cè)妃的藥酒,老奴不敢用。老奴屋里有藥酒,老奴自己回去擦。”
“這是不給我面子?”唐悠悠涼涼的問。
兩個婆子一怔,又搖頭,“不,不是!”
唐悠悠聽后,臉色緩和了一些,吩咐半夏和連翹,“你們給她們上藥吧,省得外面的人都以為我喜歡欺負(fù)下人。我也只是想讓她們知道什么是規(guī)矩。”說著,她微笑著看向兩個婆子,“你們吃了這次苦,以后可要記住了,你們是在誰的院子里做事,誰才是你的主子?這個王府的主子是上官孜彥。”
嗬!
兩個婆子聽到她直呼彥王的名諱,紅腫的臉看不出表情,只是她們的眸中盛滿驚訝。
唐悠悠見連翹和半夏站著沒動,又道:“連翹,半夏,你們沒聽到我的話嗎?”
“是,夫人。”兩人點(diǎn)頭,上前取了藥酒瓶就走向兩個婆子。
“不,不要,我們自己回頭擦,不用麻煩兩位姑娘……不……不用……”她們驚恐的看著半夏和連翹,不停的往后挪動身子。
孔美薇瞧著她們的反應(yīng),已知道這事與她們脫不開關(guān)系。
而這背后的人是誰,已經(jīng)不用再猜了。
“上藥。”唐悠悠一聲冷喝。
半夏和連翹不敢再有遲疑。
“慢著!”
孔美薇喊停,示意半夏把藥酒瓶放下,然后看向地上的兩個婆子,道:“把她們綁起來,等爺回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