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然然受傷了,她沒事吧?”小胖關(guān)切的問。
“受了驚嚇,你要去看她嗎?”唐悠悠很意外小胖如此關(guān)心唐然然,小時候,他們可是一對冤家。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發(fā)現(xiàn)小胖真的是變了好多,懂事了許多。
人,或許總要經(jīng)歷一些,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才能夠真正的長大吧。
“我到外面幫忙,我看著。”小胖搖搖頭,指了指外頭,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等一下。”唐悠悠喊住了他,“你不怕嗎?”
小胖笑了一下,“我見過更可怕。”
“娘親,你別擔(dān)心,我們沒事的。”一諾傾城上好藥了,兩個小家伙立刻就急著安慰她,“娘親,我們陪你先回房換一套衣服吧。”
宋老爺子扭頭看著她,“小悠,回房去梳洗一下,我出去看看。這事發(fā)生在我們家門口,事因又與我們有關(guān),我出去跟你三叔商量一下。”
“好。”唐悠悠點頭。
曾氏和李大娘也忙道:“我們?nèi)タ纯茨隳锖腿蝗弧!?
兩個小家伙一左一右的牽著她的手,輕晃了幾下,“娘親,我們?nèi)ツ惴坷锇伞!?
“大娘,你去照顧一下那個大權(quán)娘吧。”唐悠悠喊住了李大娘,“不能讓她也出事了。”
李大娘聽著,臉色也嚴肅起來,“嗯,大娘明白的。”
兩個小家伙默默的陪著她,進了房間也是自己坐在桌前玩,唐悠悠拿著干凈的衣服去了凈房,不一會兒就出來了。身上的臟東西能洗干凈,可心里的塵埃卻是洗不掉的。
此刻,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
這么多年,原來那暗處的人一直就沒有放過她,一直都在暗處伺機行事。
“娘親,過來喝茶。”一諾倒了茶放在桌上,兩個小家伙一臉期盼中又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唐悠悠瞧著,心不由的抽痛,上前將他們摟入懷里,“一諾,傾城,對不起!娘親沒有保護好你好。”
“娘親,你別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娘親,你先喝口茶水吧。”
“對!喝杯安神茶,一切煩惱都沒有了。”傾城點頭附合。
唐悠悠松開他們,看著他們包著白布的脖子,問:“傷口疼嗎?”
“不疼!真的不疼!”
“那你們先代娘親去看看你們?nèi)毯貌缓茫克隙▏槈牧恕!碧朴朴频念^發(fā)未干,又想要一個靜一靜,便把兩個孩子打發(fā)去看唐然然。
有一諾和傾城陪著,唐然然的心情應(yīng)該也會好一些。
“嗯,我們馬上就去。”
唐然然那邊有阿貴陪著,情緒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下來,一諾和傾城過去后,使出了全身的勁來耍寶,終于把唐然然給逗笑了。
阿貴悄然離開。
擦干了頭發(fā),唐悠悠簡單的綰了個發(fā)髻,立刻去看望大權(quán)娘。
“小悠,你過來啦。”李大娘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見她進來,立刻起身,“我剛給這大嫂子喂了參湯,人現(xiàn)在睡著了。”
“嗯,辛苦大娘了。”唐悠悠站在床前,看著床上那個滿頭白發(fā),瘦小苦愁的婦人一眼,輕嘆了一口氣。
“小悠,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啊?那么多人在咱們家門口去了,這事若傳了出去,只怕會……”李大娘憂心忡忡。
唐悠悠攜過她的手,緊握了一下,“大娘,這事奉二已經(jīng)去通知官府了。那些人莫名暴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若真要賴上我們,也是說不過去的。只是,這些人雖不是我殺的,但卻與我有脫不了關(guān)系。”
李大娘蹙緊了眉頭,“小悠啊,那燒窯場發(fā)生的事情,應(yīng)該不是意外吧?”
唐悠悠點了點頭,“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
連李大娘都感覺到了事態(tài)沒那么簡單,家里的其他人怕也不會相信他們前幾天的措詞。這事兒既然瞞不了,還讓他們暗中擔(dān)心,不如挑白了說。
“大娘,這事雖然我們覺得不是意外,但官府還沒有查出證據(jù),所以,這一時也是說不清楚。”
不管是什么事情,沒有證據(jù),誰會信別人單方面的說辭?
李大娘反手握緊她的手,“小悠啊,千萬要小心一點,壞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一不小心就吃虧啊。這事回頭你和子安,還在官府的人說清楚一些,大家一起查或許很快就能想出來。”
“嗯,我會的。”
“要不,你寫信給寧王,還有嘉陽公子也行啊,有他們幫忙,或許能更快查出真相。”
李大娘是想到誰就誰了,心里很慌。
“大娘,這事我會斟酌的。這里就交給大娘了,我出去看看。”
“好,去吧,這里我會守著的。”
唐悠悠點頭,深深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沒有人知道大權(quán)娘還活著,她得先讓人把這事保密下來,有些事情,她得先了解一下,再作打算。
大門口,除了三具靈柩,又多十多張門板,上面的人全用白布蒙蓋住了。
宋老爺子和唐升榮、奉一站在一起,旁邊圍唐慶豐等十來個樟樹村的漢子,大家見她出來,紛紛朝她看過來。說著的話,也都停了下來。
大家以為她會精神頹喪,可她并沒有被這些挫折打倒,抬頭挺胸,一臉沉著的走了過來。
“祖父,三叔,各位叔伯。”
“小悠啊,你怎么不在屋里陪著一諾和傾城,這里有我們就行了。這些都安頓好了,就等官府的人過來。”唐升榮看了一眼那一排排的門板,“小悠,要不把這些搬到祠堂大門口吧?”
“不!三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還是不要了。省得其他人有意見,祠堂是大家的,我不能讓晦氣過給大家。”唐悠悠果斷拒絕。
唐慶豐一聽急了,“誰會怪你?沒人會怪你?這樣放著,你們家該是……唉,就是孩子們瞧著也怕啊。”
“對啊,沒人會怪你。”
其他人連忙附合。
唐悠悠看著他們,輕道:“我會怪我自己。”
這件事已經(jīng)不能再擴大了,如果真弄到祠堂那邊去,若是將來誰家出點什么事,那都會把箭頭射向她們家。或許眼前這些人不會有那種想法,可并不代表其他人。
“小悠,你這樣說,我也贊同。不過,我們是不是擺個香案,晚上讓人守著?”
奉一立刻道:“夫人,我會安排兄弟們的。”
小胖也跟著道:“我可以幫忙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