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親看著你們睡,睡吧。”
“哦。娘親,晚安。”兩個小家伙笑著點頭,乖乖的閉著眼睛睡覺。
唐悠悠在他們額間落下一吻,坐在中間的小凳子上看著他們?nèi)胨V钡剿麄兯耍抨P(guān)了燈,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回到自己房里,唐悠悠先找衣服去泡澡,然后研墨坐在桌前畫草圖。這是她一貫用來調(diào)節(jié)心情最好的辦法,往往在畫草圖時,她還能靈光一現(xiàn),許多想不通的,也會頓茅塞頓開。
月上中天。
墨子安推開房門,看著燈光下坐在桌前等他回房的唐悠悠,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他揚起笑容走了進(jìn)去,“小悠,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以后不用熬夜等我。”
“這話我都聽到耳朵長繭了,你不回來,我哪能安心睡覺?”唐悠悠起身迎了過去,解下他的腰帶,推著他往凈房方向走了幾步,“你先去沐浴吧。”
“好!”
墨子安乖乖的點頭。
“你的換洗衣服,我已經(jīng)拿進(jìn)了去了。”
聞言,墨子安雙眼一亮,湊近輕咬她的耳垂一下,道:“娘子,你伺候得這么周到,可是有什么點子?或是,你往水中加了你昨晚用過的精油?”
“少貧了,你快去,我還有一點尾要收。”
“行!等我,我很快。”他笑了下,眨了眨眼。
唐悠悠失笑搖頭,返回桌前坐下,繼續(xù)把草圖畫完。
收拾好桌面,她提起爐子上的開水沏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她倒了兩杯,一杯推到一旁,扭頭看著他只著單衣走來,伸手指著一旁的凳子,“子安,坐下來喝口熱茶。”
墨子安笑著走過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表情有點夸張的道:“誒……真是舒心啊!這就是家中有娘子等待的感覺,無論你何時回家,她都會點著一盞燈,坐在燈下等你的歸家。”
唐悠悠輕笑不已,嬌嗔了他一眼,道:“瞧你說的,也未勉夸張了一點吧。”
“哪里夸張了?一點都不夸張,我覺得還有點意猶未及呢。”墨子安伸手將唐悠悠抱坐在他的膝上,下巴習(xí)慣性的抵在她的肩膀上,深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小悠,有你真好!”
“又要哄我了?我可告訴你了,我現(xiàn)在不需要安慰了,因為一諾傾城已經(jīng)把我煩惱趕走了。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怕,再大的挑戰(zhàn)我也會迎面而上。”說著,扭頭看著他,在唇上輕啄了一下,“因為我有你們,所以,我不怕!”
墨子安點點頭,攜過她的手。
“小悠,你永遠(yuǎn)都比我勇敢。你知道嗎?今天在景村追查那些事情,我真的很累,也很挫敗。我們居然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我覺得很愧疚那些失去親人的鄉(xiāng)親,我根本就給不了他們真相,更對不起那些無辜的亡魂。”
唐悠悠拉起他的手,一指一指掰開,再用自己手與他交叉緊握,直直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子安,你不必感到愧疚,這事我們都盡了心,也努力了。這事那些人既然是早已計劃好的,自然就不可能輕易留下線索。搞不好,我們在明處忙得像只無頭蒼蠅,而他們卻在暗處看著我們的焦頭爛額的模樣偷笑不已。”
這個時候,急已經(jīng)起不到作用了。
“小悠,你知道了?”墨子安吃驚的看著她,隨即又道:“我真傻!這事還想著暫時先瞞著你,我根本就忘了你的厲害。這世上哪有什么事情能瞞得過你的雙眼。怕是當(dāng)時,你就知道了這些事情是晉國人干的了吧?”
唐悠悠點點頭,“我聽到了你和林捕頭的對話,不過,我有點想不通。我們和晉國交好多年,這些年來我們更是帶給他們不少好處。晉皇怎么會突然就對我們出手呢?”
墨子安看著她搖搖頭,臉色凝重的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知足常樂的人。小悠,也就你一直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現(xiàn)在的晉皇,榮王,皇上,彥王,就是寧大哥,哪個是簡單的人物?”
人心本不足,更何況那些處在高位上的人。
如果可以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政績,如果可以看著自己的國家在自己手中變得強大,無限擴展,他們又豈會甘于平靜安穩(wěn)呢?
這世上從來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勃勃的高位者。
“難道是榮王,他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他想要報復(fù)你?”唐悠悠驚訝的問道。
這事她總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過去,如果榮王有這個心,那他為何現(xiàn)在動手?
墨子安看出了唐悠悠的疑惑,伸手輕柔的熨平她緊皺的眉頭,疼惜的道:“別皺了!這樣的你,看著讓我心疼。我喜歡看到你明媚的笑容。這事我會處理,你要相信我。”
這些年,他的人一直監(jiān)視著榮王的一舉一動,這炸藥雖然是晉國的,但也不能僅憑這個就認(rèn)定是榮王的所作所為。這暗處的人,如果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呢?
那他們不就正中他們的下懷?
“不對!”唐悠悠突然又道:“如果我榮王,我不可能讓人拿著我晉國的炸藥來炸這個燒窯場。如果他真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更不可能這么做。這不是直接的把疑點往自己身上牽嗎?”
這事情遠(yuǎn)沒有那么簡單。
“我不是說,這事交給我嗎?”墨子安就知道她會很快想通。
“嗯,交給你,我不想了。”
“這樣才乖!”墨子安起身,牽著她,“咱們也早點歇著吧。”
“好!”
第二天一早,唐悠悠醒來時,墨子安早已起床離開,她伸手摸了一旁已沒有溫度的床鋪,她知道,他許是在她睡著后,便悄悄離開了。
他說,事情交給他,而接下來他一定很忙,許多事情要安排。
坐下來深吸了一口,她捏著拳頭,自我打氣,“唐悠悠,加油!”
掀被,下床穿鞋,梳洗,一氣呵成。
日子一晃就過了三天,墨子安和江慕白每天早出晚歸,唐悠悠則帶著家人忙茶地和花田時的事情。他們的花茶已成了女子的寵兒,精心搭配后的茶,功效明顯,還有那茶葉罐也是精致得像是收藏品。
“大姐,你快到外面看看吧。”唐然然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跑進(jìn)去,臉色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