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轉身,周身氣息更冷了。
上官泰寧張了張嘴,墨子安已出聲,“寧大哥,我需要你的一個答覆,雖然小悠現在不會有大問題,但是,我只要想到那一幕,我的心就擰了起來。我無法去想象,若是小悠沒有及時改變方向,若是她……”
墨子安說不下去了。
若是她和孩子有個什么好歹,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子安,這事我很抱歉,彥珂她……”
“寧大哥,你們按計劃出發吧,我不想看到她。寧大哥對于傷害小悠的人,我沒有那么好的肚量,我不可能原諒她。她回京后,可以向皇上告狀,我打她,這事我認。只是希望寧大哥知道,我墨子安不要做個世人公認的好人,我只要對得起我愛的人,不辜負我愛的人,如此足已。”
說完,他與上官泰寧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寧大哥,不送了。”
墨子安看開了許多事情,值得相交的人,就留在心底,好好相處,彼此信任;不值得的人,就揮揮手,恕不遠送。他相信,上官泰寧是那個值得的人,不會讓他和唐悠悠失望。
“照顧好小悠,有事捎信給我。”上官泰寧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喊道。
墨子安揮手,“知道了。”
上官泰寧出了大門,司瀚引迎過去,“王爺。”
“按計劃起啟,走吧。”上官泰寧的眉宇間有著說不出來的疲憊,目光投向上官彥珂的馬車,“她人呢?”
“已上了馬車。”
“那咱們也出發吧。”
“是。”
兩人上了馬車,一聲令下,四輛馬車就徐徐離開樟樹村。
第二天,唐悠悠才睡過來。
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伸手去摸腹部,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再扭頭看向趴在床邊的墨子安。四目相觸,如膠似漆,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們卻像是經歷了滄海桑田。
他握緊她的手,彎唇,“醒啦?”
“嗯,我睡了很久嗎?”
“不久,剛好一天一夜。”墨子安拉著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餓了吧?我去給你端吃的進來。”
“不餓!”唐悠悠搖頭,看著他的下巴上已冒出青青的胡茬,眼眶烏青,心知他一定是守著她一夜未睡。她往里側挪去,“我還想睡,你能不能上來陪我睡一會。”
“好!”墨子安點頭,脫了外袍,上去將她擁在懷里。
唐悠悠調整了一下睡姿,往他懷里蹭了蹭,伸手緊緊的摟著他。
“有你的擁抱,我感覺安心多了,什么都不怕了。”
“嗯,那就再睡一會。”
“好!”輕輕閉上眼睛,沒多久,兩人又沉沉的睡著了。
……
唐悠悠動了胎氣,在床上養了十天才下床,羅氏天天換著花樣燉湯,每天都有村民送東西上門,不是菜,就是水果,不是雞蛋,就是雞鴨。
唐家每天都很熱鬧。
茶山已經整出來了,花房里地也整好了,一些需要提前育苗的花,高氏和花影花月姐妹也帶著人播下種了。
茶園做足御寒措施后,便封園了。
她在床上躺了這么些天,村里的秋收就已經過了。現在家家戶戶都閑了下來,一個個都擦拳摩掌的等待著明年開春的茶樹苗,只要種下那一棵棵帶著希望的茶樹,他們的日子就會好了起來。
“小悠,你怎么站在大門口?天冷了,你別著涼了。”墨子安從外面回來,看見她一人站在大門口發愣,便大步上前,攬著她就往屋里走。
“沒事!我哪有那么脆弱?”
“不是脆弱的問題,而是不能著涼了。”墨子安攬緊了她,另一只手將她微涼的手包在掌心里,“你的手這么涼,再站下去,興許就染上風寒了。”
她體質怕熱畏寒,一直沒有好轉。
常生說,她這是因為血氣不足的原因。
“噗……再過些日子,天更冷了。你是不是準備不讓我出家門了?”唐悠悠抬頭嗔了他一眼。
墨子安一本正經的點頭,“嗯,謝謝你提醒我。”
“你?”
“好啦!逗你的呢,走吧,咱們回房。京城有信過來,咱們回房看信。”墨子安滿目寵溺的看著她,岔開了話題。兩人回到房里,墨子安把凌氏和顧家姐妹的信遞給她,自己則折開了上官泰寧的信。
兩人低頭看信,一時之間,房間里靜悄悄的。
許久,墨子安把信收了起來,抬眼看向唐悠悠。
“小悠,寧大哥來信說,皇上給彥珂公主指了婚,你猜對方是誰?”
“還能有誰,司大人唄。”唐悠悠頭也不抬,看著手中的信,雙眼發亮,“這封信是茶館來的,說是現在茶館的生意極好,咱們的紅茶很受歡迎。”
“小悠,你怎么知道是司兄?”
“不用猜,我一早就看出來了。”
聞言,墨子安更是好奇,“你怎么猜出來的?上次,我也沒瞧出什么特別的地方啊?就是那個彥珂哭了,摔了,他也是淡淡的表情,并不緊張啊。”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難道遇上那樣的事還會不緊張?
他反正是辦不到。
唐悠悠放下手中的信,抬頭看著他,“每個人對感情的表達都不一樣的,你怎么就知道司大人不緊張?他不過就是讓她疼,讓她哭,讓她對你死心,讓她認清她對你的所謂喜歡,所謂感情……他只是在等!等她認清事實,然后再以他的方式去讓她發現他的心意。”
墨子安是沒有注意司瀚引,所以才說他不緊張。
那個司瀚引明明就很緊張,很心疼,只是他的意志力很強,全程忍了下來。
“上官彥珂能嫁給司瀚引,那是她的福氣。”
司瀚引是一個好男人。
墨子安聽著,心里有了醋意,“小悠,你好像很欣賞那個司瀚引?”
唐悠悠點頭,“嗯,我很欣賞他,他很好!很不錯!”
“小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當著我的面,直言不諱對另一個男人的欣賞,我會吃醋,我會受傷,我會……”
“如果暗地里欣賞他,而又不告訴你,我想你會更受傷的。”唐悠悠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越是光明磊落,就越表示我對他沒有非份之想。迄今為止,這天下男子能讓我有非份之想的并不多。”
并不多?
這意思是也不止一個了?
墨子安緊張兮兮的看著她,伸手過去緊握住她的手,“是誰?”他不知道,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敵意。
“你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