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突然雙眼一亮,一臉驚喜的道:“常生,難道小悠懷的是雙胎?”這個老小子從昨晚開始就一直賣關子,把大家都給急壞了,他又一臉無辜的說出讓大家驚喜的事。
他也不怕把人嚇壞了,再來一個驚喜,有人會受不了。
他這個老頭兒就差點受不住。
真想給他幾個爆炒板栗。
常生笑著點頭。
“是男娃,還是女娃,或是龍鳳胎,這個得等幾個月。”
“這個也能靠把脈就斷定?”唐悠悠驚呆了,這古代的神醫(yī)堪比現(xiàn)代醫(yī)療設備啊。僅僅是把脈便能把孩子的性別判斷出來,太牛了。
今天之前,她可沒敢往這想。
“常叔,以后讓我的孩子跟你學醫(yī)術。”她突然好崇拜常生。
實在是太牛了。
常生聽了,立刻點頭,“你們愿意,那自然是好,我還擔心將來沒人接我衣缽呢。”墨子安和唐悠悠的孩子,那肯定是個聰明的,想想他都興奮。
“不行吧。”墨子安輕道。
唐悠悠扭頭看去,“怎么不行?”
“我已經(jīng)是常叔的徒弟了,將來咱們兒子跟著常叔學醫(yī)術,那不也成了常叔的徒弟,那我和他……”不就是師兄弟了嗎?這關系得有多亂啊。
大伙面面相覷,突然全都忍不住的笑了。
哈哈哈……
……
唐悠悠害喜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起先還能吃點清淡的,后來是吃什么吐什么,一天比一天憔悴。這可把一家人都給急壞了,羅氏想方設法給她做吃的,常生也給她調(diào)了幾種滋補和緩和害喜的藥,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墨子安心疼死了,完全沒有了要為父的喜悅。
心里全是懊惱。
如果知道她會害喜這么嚴重,他就該想著法子,不讓她懷上孩子。
孩子他可以沒有,但是唐悠悠是一定不能沒有的。
他不讓唐悠悠下床,所有事情都包辦了。每天在外面忙得像個陀螺,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回房去陪唐悠悠。半個月下來,不僅唐悠悠清瘦了,墨子安也瘦了一大圈。
“這一茬的茶葉都摘完了?”
“嗯,昨天就弄完了。炒制好的茶葉已讓人送去各茶莊了。”墨子安攜過她的手,“今天有沒有好一些?還是那么難受嗎?”
“我除了吃東西后會吐以外,我一點事都沒有好不好?”想起一家人都不讓她下床這事,她就滿腹苦水,“我真的沒事,這懷孕害喜很正常,你們再這樣不讓我下床,我就真要廢了。”
“別胡說。”
“真的啊。我全身骨頭都要生銹了。你去問問常叔,我是不是真的能下床?我就沒騙你,好不好?”唐悠悠一番軟磨硬泡,墨子安卻不為所動。
半個月吃什么吐什么,相當于什么東西都沒吃,只喝水,這哪能下床?
“墨子安,我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你別生氣!常叔說了,你不能生氣。”
“常叔還說了,我能下床。”
“不行!我會擔心。”
“不讓下床,我會發(fā)瘋。”唐悠悠忍無可忍的沖著他吼,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全跑了進來,“這是怎么了?你們吵架了?”
“子安,小悠懷著孩子不容易,你多讓著點兒。”宋老爺子首先就斥責墨子安。
“祖父,我知道。”
唐悠悠聽了,心里有些愧疚。
她剛剛也不知道就吼了出去,這些日子明顯的覺得自己脾氣變了許多,變得沒有耐心了。
還容易生氣。
羅氏上前,“小悠,你多忍些日子,等你不害喜便不用再這樣了。子安也是擔心你,你瞧瞧他,這些日子操勞太多,人都瘦了不少。”
唐然然也擠身進來,“大姐,要不,我讀書給你聽吧?”
望著大家緊張的樣子,唐悠悠的眼淚突然的落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是真要生氣,我只是……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變得愛生氣了。”
她哽咽著,淚水滾滾而落。
大伙嚇壞了。
何曾見她哭過啊?何況還這般無助的哭。
唐然然哇的一聲,跟著哭了起來。
羅氏也紅著眼,偷偷抹眼淚。
這一下,房間里亂成了一團,女的哭,男的舉手無措。
墨子安連忙道:“小悠,是不是讓你下床了,陪你到外面走走,你就不哭了?”
好吧!這個時候,別說是下床,她就是要星星要月亮,他也為她辦到。
唐悠悠哭著點頭。
墨子安連忙抱起她起來,蹲著身子幫她穿好鞋子,“走吧!我陪你走走,好不好?”
“嗯。”唐悠悠哭得眼腫,鼻子紅,看著眾人驚呆的樣子,她的臉不禁火燒火燎起來。她的確不想這樣,發(fā)脾氣和哭都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一樣。
說來就來,她自己想想都納悶。
唐然然用力擦去眼淚,“我也一起去。”
羅氏拉住了她,“你去湊什么熱鬧?讓你大姐夫陪你大姐就可以了,你去幫一下你二姐。”
“哦。”唐然然不甘愿的應了一聲。
大伙跟著一起出了房門,有墨子安陪著,他們也就放心的各忙各的去了。
“小悠,咱們是去后院坐一會,還是到外面走走?”
“到外面走走吧。”
她都在房里悶了這么久了,最想的就是到外面散步,看看風景。
“好吧。”墨子安牽緊了她的手,“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有。”
聽她說有想吃的東西,墨子安眼睛都發(fā)亮了。
“想吃什么?”
“我想吃石螺子,喝湯,吃肉。”
墨子安松開她的手,“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他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就拿著幾個布袋出來,“走!我們?nèi)ズ永飺焓葑樱矣浀煤舆呥有紅果泡,這個時節(jié)正好有,我們也摘點回來泡酒。”
“嗯,子安,你真是太好了。”唐悠悠一臉興奮。
墨子安瞧著,心里有些內(nèi)疚。
她也許是對的,的確不能讓她一直躺在床上。
一直不出門,她的心情都會變差。
其實常生也提醒過他,也跟他講過可以下床,只是他太緊張,更擔心出了意外。于是,他便一直不肯讓她下床,自己出門做事去了,還讓羅氏她們看住她。
想想,他真的做得不對。
“走吧!咱們不急,散步過去。”
“好!我保證乖乖的站在河邊等你,一定不亂跑,一定不亂跳。”
“你一直很乖!”墨子安牽起她的手,心里暗斥了自己一番,“只是我不太乖,讓你受苦了。小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