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若今天很開心!
他們一家人真正的團聚了。
“二姐,你講點衛生。”顧嘉陽一本正經,“你端的那幾碗,可千萬別給我。哪有你這樣的,端著吃的東西,說得口星沫子亂飛。”
“你才是,好不好?”
“我可沒有!”
顧婉如和唐悠悠相視一笑,看著前面兩個絆嘴的兩人,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
“菜上好了,大家移步到花廳吧。”顧嘉陽上完菜后,便到大廳去請客人。墨燁正也來了,只身而來。這其實算是一頓家宴,知情的幾人都心照不宣。
其實也只有裴天羽不知道唐悠悠的真實身份。
當初在樟樹村,顧嘉陽為了保護唐悠悠曾對外說出她的真實身份,還當眾滴血驗親。不過,后來都被常生把這事抹光了,除了唐家還有唐升榮一家人,其他人的記憶里都沒有這事了。
至于用了什么辦法,唐悠悠并不清楚。
眾人移步到花廳,皆被滿滿一桌的菜給震撼住了。
尤其是那個巨大的壽桃包。
“大家請入座吧。”顧家棟是主家,很快就回過神來,招呼大家坐下。
一共是十三個人,也沒有拘禮去分男賓女客,大家圍坐在一起。
凌氏看著滿滿一桌的人,目光定在唐悠悠臉上,目光又開始泛紅。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凌氏心情一直激動著,每吃一口都是滿滿的感動。這是她這輩子過得最難忘的生辰,她不時的悄悄掃看著自己的四個孩子,滿心歡喜。
此生,還有何憾?
此生,如此便是圓滿!
她終于打開了心結,終于不再為唐悠悠不認祖歸宗這事而有任何的情緒。
她滿心的感恩,感謝上天讓她此生不必錯過。
吃完午飯,下午大家就在院子里看戲,男人們坐在一邊喝著茶,聊著天,凌氏母女四人圍了一桌,一邊喝著唐悠悠沏的茶,一邊聊天。
誰沒有提過往,誰也沒有提未來。
似乎大家都有了默契。
享受當下,珍惜眼前,如此便好!
他們在顧家吃了晚飯后,在凌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離開。
墨燁正跟著一起回到寧王府,借了上官泰寧的書房,父子二人在書房里聊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出來。
“不必送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在城外等你。”
墨子安點頭。
回到蘭院,房門大開,屋里燈火通明,墨子安看著坐在桌前的倩影,不由心頭一暖。
“我回來了。”
他也不知自己為什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就是想進門就朝屋里喊一聲‘我回來了’,然后有個人放下手里的事,迎上來沖著你笑。
唐悠悠放下筆,抬頭望去,四目凝望。
她起身迎了上去,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腰身,“我在等你呢。”
手不由的收緊,墨子安的心一下子像是被蜂蜜灌滿了,甜到往外溢,一直溢到了他的嘴角,他的臉龐,化成了燦爛的笑容。
“謝謝!”
“嗯。”
唐悠悠甜蜜的接受,環在他腰上的手更緊了。
他們父子二人在書房里聊了這么久,應該是在聊關于墨子安生母的事吧?對于生母,墨子安雖然不提,但是心里應該也是有個結的,也是有遺憾的。
尤其是今天看到顧家一家團聚的情形。
他們父子二人應該都頗有感觸吧。
燈光下,地上,兩人的身影融為一體,墨子安低頭看去,湊到她耳邊,輕道:“小悠,給我生個孩子吧?”
他想要一個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他的孩子有爹娘疼愛,有親人關懷,在愛的家里長大。
“好!我給你生孩子。”
墨子安咧嘴笑了,那么甜蜜,那么滿足。
“生一個像你的。”
兩人異口同聲。
“噗……”兩人又同時笑了。
墨子安松開她,彎腰湊到她面前,彎唇,“那就多生幾個,像你的,像我的,像我們兩個,我們都要。”
“好!多生幾個。”唐悠悠笑著點頭。
他其實是要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她懂!
“小悠,你真好!”
唐悠悠點頭,俏皮的問:“嗯,這么好的我,你打算怎么寵愛?”
墨子安深深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傾盡所有,上窮碧落,下黃泉!”
臉上笑容如花般綻開,璀璨耀眼,唐悠悠攜起他的手,紅唇輕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兩人再次緊緊擁抱。
彥王府。
上官孜彥坐在亭子里喝悶酒,桌上已倒了幾個空酒壇,而他卻還在不停的往嘴里大口大口的灌酒,酒從嘴角溢出流到衣襟里,流到胸口。
他的心很痛,很痛!
放棄的無奈,兄弟的慘死,將來迎娶的反感女子。
此刻,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這么做值嗎?
想到驚蟄為了他慘死,如今驚蟄的尸體被丟在城外亂葬崗,而自己卻不能替他收尸。他與驚蟄一起長大,兩人都深知武宗帝的性子。如果驚蟄說是自己指示的,武宗帝反而不會相信,如果他說是旁人,那反而會引起懷疑。
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驚蟄一來就承認是受他指使。
就是這樣,武宗帝反而不會相信驚蟄的話,他反而被摘出來,一清二白。
此事,本也沒他的事,上官泰寧說得對,他不可能會傷害唐悠悠。
但不可否認驚蟄還是因他而死。
孔美薇獨自走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醒酒茶,當她看到上官孜彥坐在地上,旁邊的酒壇子東倒西歪的。她急步上前,把醒酒茶放在石桌上,壯著膽子搶走上官孜彥手中的酒壇。
“爺,夠了!你不要再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上官孜彥瞇著眼打量著她,許久,又伸手奪過酒壇,“你別管我,你走!”
“爺,不要辜負了驚蟄。”孔美薇身在王府,多少消息還是能聽到的。
她知道驚蟄不可能背叛上官孜彥,這中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然上官孜彥也不會在這里喝悶酒。
聞言,上官孜彥放下酒壇,瞬間眸光如冰的射向她,伸手錮緊她的手腕,冷聲問道:“你知道什么?”
手腕上傳來劇痛,孔美薇強忍,直直的回視著上官孜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爺把驚蟄當成兄弟,如今這樣,爺心里很難過。”
手腕一松,上官孜彥將她的手甩開,冷著臉,“不要管我的事情,靜靜的做你的彥王側妃。不然,你的好姐妹又以為我欺負你了,又以為我苛待你。”
孔美薇聽了,微怔了一下,然后,她做了一件讓上官孜彥意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