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在哪里啊?”有宮女尋了過來,上官彥珂這才回過神來。她舉起布袋湊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溢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真香!她趁著玉蘭花盛開,縫了布袋來采摘。
她很喜歡這白玉蘭花的香味,每年都親自來采摘,放入衣柜里熏衣服。
“我在這呢。”
宮女綠兒尋了過來,見到她手里拿著鼓鼓的布袋,嗔道:“公主,你怎么又自己來采摘玉蘭花了?現(xiàn)在天黑,你若是摔傷了,那清芙宮上上下下的人都保不住腦袋了。”
“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公主,宴會快開始了,咱們還是先回去更衣梳妝吧。”綠兒砸舌,看著上官彥珂發(fā)髻上還有玉蘭花瓣,她實在是頭疼。這樣子若是讓外國使者看見,皇上會不會直接賞她們這些奴才板子?
上官彥珂想到等一下在宴會又能看到墨子安,連忙往清芙宮走去。
“走吧,走吧。”
綠兒見她這么配合,微愣了下,也連忙追了上去。
……
唐悠悠從假山后出來,四下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還有許多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心想這宴會怕是一時半會還不會開始,便往一旁的玉湖邊走去。
心里有些煩躁,她轉(zhuǎn)了幾個彎,來到了玉湖邊。
微風(fēng)徐徐,吹起了她的裙角,她深呼吸幾下,這才覺得心里的郁悶一掃而空。
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宴席上去,省得顧婉如回來看不到她會擔(dān)心。剛走幾步,前面就被人攔住了,她擰眉看去,只見徐舒月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讓開!好狗不擋道。”
不想理她,從她身旁繞了過去,她又像討厭的蒼蠅,緊跟不放。此刻,唐悠悠心里有千萬只草尼瑪奔騰而過,下次出門一定要先看看黃歷。
省得這一個二個討厭的全粘上來,真是敗心情。
“徐姑娘,你到底想要怎樣?”
唐悠悠站定,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她就想不明白了,徐舒月完全能擁有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好親事,干嘛非要打墨子安的主意?明知不可能,明明碰了不少軟釘子硬釘子,她為什么就是不能放棄呢?
這種人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難道別人的夫君比較好?
莫名其妙。
徐舒月目露挑釁的看著她,“我們?nèi)ツ沁吜牧摹!彼焓种钢ㄏ蚝牡臉颍澳抢餂]有人來人往,方便我說一些不利于你的事。”
“不利于我的事?”唐悠悠勾唇,一臉譏諷,“徐姑娘總是打別人的男人的主意,這才是不方便讓人聽到的事實吧?”
“不好意思!這次是你和彥王在假山后幽會的事。”徐舒月笑得一臉得逞,“當(dāng)然,還有那個彥王側(cè)妃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好姐妹的事情被傳出去,你就乖乖跟我去橋那邊。”
唐悠悠目光犀利的看著她。
這個女人,她也在偷聽。
這地方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人。
“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想跟你聊聊。”徐舒月率先往橋那邊走去。
唐悠悠深吸了口氣,隨著她一前一后的走到橋上。
“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要這般故弄玄虛?”
兩人并肩站在橋上,雙手扶著橋欄,從這里望向宴會那邊,景色極好,宮燈如星。
徐舒月舉目望著蕩起漣漪的湖面,心情也像是被波動了,“唐悠悠,你根本就配不上墨大哥,你就是一個不守婦道,朝三幕四的女人。”
“你就是要說這些?”唐悠悠冷笑一聲,“我是什么樣的人,不用你來評價。至于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也不會去評價,因為我認(rèn)為一個老是惦記別人的男人的女人,并不值得我去評價。”
評價她,自己都掉價了。
一個一心一意要做小三的女人,她有什么權(quán)力說這樣的話。
真是臉皮比城墻厚。
“你不怕我把剛剛假山后的事情告訴墨大哥?”
“你認(rèn)為,子安會信你,還是信我?”唐悠悠真是要懷疑徐舒月的智商了。她以為墨子安是誰,她和墨子安之間的信任,可不是憑她就能破壞的。
“哪個男人愿意頭上一片綠?這事傳出去了,墨大哥自然會相信我這一邊。”
“無聊!”唐悠悠收回視線,白了她一眼,“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回去了。你若想傳些什么關(guān)于我和彥王的謠言,我也不反對,只是皇上那邊不知會不會輕饒?”
“你?”徐舒月氣結(jié)。
她都忘記了,早上她爹回府后就召集所有人下了令,如有誰敢附合外面?zhèn)髂切┲{言,誰就要被家法處置。
“徐舒月,關(guān)于彥王側(cè)妃的事情,你以后也別拿來要挾我了。你該知道,彥王那性子會允許有人在背后說他的這種事情嗎?如果你識相的話,那就別做傻事。”
這個腦殘女,腦子里真不知道裝了些什么?
“唐悠悠,你不要太過分。”徐舒月怒極,伸手去推唐悠悠。
唐悠悠輕松閃開,剛站定卻沒有想到她又伸手過來,像是有一股很強(qiáng)的掌風(fēng)朝她胸口拍來。
“砰……”水面上激起一道高高的水花,唐悠悠掉到湖里去了。
她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心里一急,不由的在水里撲嗵起來,連喝了幾口水。她的水性不是極好,只是一個半調(diào)子,身上的裙擺又很礙事,她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
徐舒月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再愣愣的看著在水里撲騰的唐悠悠。
怎么會?
她明明沒用什么力,可剛剛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抓著她的手去推唐悠悠。
“你等一下,我去……”徐舒月剛想跑去喊人過來,突然頸上一痛,她人就暈了過去,軟軟的靠在橋欄旁。
湖面上有一個高大的倒影,唐悠悠全身冰涼,心里已經(jīng)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怕那人也會跟著跳下來,便佯裝不會水性,拼命的伸手在水里撲騰。
那人在橋上站了一會,見她根本就不識水性,也就懶得下水,看著唐悠悠一下比一下弱,直到水面恢復(fù)了平靜,那黑影才離開。
水下的唐悠悠憋著一口氣,慢慢的朝湖的右邊游去,她拼盡全力游到湖中心的涼亭下。噗……吐出了一口帶著淡淡腥臭味的湖水,唐悠悠緊緊的抱著水里的亭柱,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突然,她感覺頭上有一道冷光射了下來。
她被嚇了一大跳,慢慢的挪到樁子后面,一動也不敢動。
這人是誰?他為什么要置她自己于死地?
御花園里雖然正在舉行宴會,可這里偏僻,離宴席又遠(yuǎn),根本不會有人往這里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唐悠悠已經(jīng)被凍到全身發(fā)抖,腳也有了抽筋的預(yù)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水里,不然等一下她會因腳抽筋而成為新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