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去孔府一趟嗎?讓你那為你死心塌地的妹妹知道你在背后捅刀,你猜猜她會(huì)怎樣?”
聞言,呂慧嫻抬頭驚恐地看著墨燁正。
他怎么會(huì)這么快就知道了這些?難道正如他所說的那般,這些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把握之中?不!這不可能!這些年她除了關(guān)著風(fēng)娘,她根本就是以為墨子安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
當(dāng)年風(fēng)娘用一個(gè)死孩子蒙騙了她,害她得意了這么多年,害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做了。
那孩子根本就沒死,他只是隨著宋家老頭子在躲在鄉(xiāng)下生活。
她還是上個(gè)月才知道墨子安還活著的。
想到這些,呂慧嫻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又氣又急又怕。
墨燁正看著蒼白的臉,冷冷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嗎?”他停下腳步,如冰箭的眼神無情的射了過去。
“你那年一直在追殺風(fēng)娘和子安,后來,風(fēng)娘設(shè)計(jì)讓子安免去了你的追殺,雖然你讓孔斌把她困在地牢里,但是你也相信子安不在人世了。我就是因?yàn)椴幌胍鹉愕淖⒁猓@才讓人不再去查子安的消息,我和你唯一不同的是,我知道子安還活著,但和你一樣不知道他的下落,如果早知道……”
墨燁正滿目冰冷看向呂慧嫻,“呂慧嫻,你知道你為什么從來都進(jìn)了我的眼嗎?因?yàn)槟阌幸活w惡毒的心,老實(shí)告訴你,如果不是有子軒,我早就讓你去地下向夏嵐懺悔了。”
呂慧嫻看著他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不由的打了冷顫。
心,也更痛了。
這種痛比她這些所受的,更痛更痛……
呂慧嫻的一張臉白得像紙。
她咬著唇,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在他面前落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不殺我?如果你現(xiàn)在不殺我,我還是會(huì)殺了你最心愛的兒子。他不是最在意唐悠悠嗎?我就殺了唐悠悠,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這樣你們父子倆是不是……”
忽然,墨燁正的臉色陡然陰戾起來,他伸手捏住她的脖頸,五指漸漸收緊,像是要將她的脖子擰斷一般。呂慧嫻呼吸困難,她張開嘴,淚水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伸手拍打著他的手,心中驚嚇到極點(diǎn)。
她沒有想到墨燁正真的要?dú)⑺?
墨燁正狠狠地瞪著她,五指不斷收緊,寂靜的屋子里能清河的聽到骨節(jié)的“咔咔”聲。
“想死還不容易,我成全你。”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撞破,墨子軒焦急的沖了下來,一邊去拉墨燁正的手,一邊求情:“爹,爹,爹你別沖動(dòng),你先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娘就……”
此刻,呂慧嫻已被他掐得臉色發(fā)青,拼命地掙扎。
在死的面前,她不再硬氣,心里怕得要死。
墨子軒扭頭看著呂慧嫻發(fā)紫的臉,著急的道:“爹,求你松手吧。孩兒可以帶著我娘離開臨王府,離開京城,孩兒可以勸我娘放棄一切……爹,你別殺我娘。孩兒目睹親爹殺死親娘,這是多么殘忍的事啊。爹……”
呂慧嫻的雙眼突出,眼瞳變大,就在她的意識(shí)漸漸模糊之際,墨燁正突然松開手,呂慧嫻摔在地上,空氣陡然吸入,她卡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墨燁正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她。
墨子軒跪在呂慧嫻身旁,伸手替她撫背,不停的問:“娘,你還好吧?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呂嫻慧說不出說來,只是擺了擺手,拼命的咳了好久才緩過氣,她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恨意和懼意,連忙跪在墨燁正面前,抖顫著道:“爺,你可以怪妾身,可以責(zé)罰,可妾身做的這一切軒兒都不知情,他也從未參與過這些。求爺看到他一片孝心,還有一顆忠國報(bào)國的心,求你別趕他出王府……”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gè)地步,她只求能保住墨子軒。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dāng)初?”說著,墨燁正一腳將她踢翻,厲聲道:“呂慧嫻,你的歹毒,我無法再視而不見。你做下那些事,你以為隨便就能了?你知道圣上的旨意嗎?”
呂慧嫻忍痛爬起,心中惶然,她重新跪好,哭著又道:“爺,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不求爺饒恕,只求爺不要怪罪于軒兒,他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啊。”
“爹,你饒了我娘吧。”
墨子軒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為呂慧嫻求情。
墨燁正在呂慧嫻面前蹲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幽黑的眸子冷森森的盯著她,“皇上已經(jīng)知道子安的身世了,你若敢再做什么,我一定不會(huì)放過你。”
話落,他站了起身,從袖中抽出一封信狠狠的甩在呂慧嫻的臉上。
“這是子安的親筆信,你看看吧。呂慧嫻啊呂慧嫻,你多可悲啊,一直在爭(zhēng),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顧。皇上本是要作主讓子安認(rèn)祖歸宗,封他為臨王世子爺,可他都拒絕了。如此,你還不能收起你那顆陰狠的心嗎?這世上不是誰都像你這般,眼里只有利和益。”
墨燁正說完,轉(zhuǎn)身走人。
“整理一下,我在大門口等你,你跟我一起進(jìn)宮面圣。”
呂慧嫻看著他決裂的背影,淚水滑落下來,“妾身知道了。”
墨子軒聽得云里霧里,什么臨王府世子爺,什么認(rèn)祖歸宗,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他伸手拿過呂慧嫻手中的信,折開迅速的看了起來。
看完信,他手一抖,信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娘,你怎么能這么狠啊?”
“軒兒,不是娘狠,娘這么做,全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墨子軒反手指著自己,突然仰頭大笑,笑得比哭的還難看,“為了我,你就要加害我的親大哥,為了我,你就要雙手沾滿血,為了我,你就要四處害人?”
這是為了他嗎?
這難道不全是為了她自己?jiǎn)幔?
墨子軒一直羨慕別人家里有兄弟姐妹,家里熱鬧,兄弟姐妹間,還能談笑風(fēng)聲,還能并肩作戰(zhàn)。
可他明明就有一個(gè)親大哥,卻一直被他最愛的娘親追殺加害。
那個(gè)墨子安就是他的大哥,怪不得在宮宴上廖廖幾面,他就覺得他很熟悉,原來他們是血緣至親。
“不!不是這樣的,軒兒,你聽娘說……”
“我不聽!娘,我恨你!”
墨子軒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呂慧嫻全身一軟,癱倒在地上。
為什么事情會(huì)變成這樣?現(xiàn)在連她的兒子都恨上她了……
呂慧嫻的淚水不停往外冒,嘴唇不住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