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陽,她……”凌氏說著,豆大的眼淚就掉了出來。
顧嘉陽抱住她,輕道:“來京城這一路,她太累了。早早就歇下了,所以,我也沒有看到她。娘,這事你別太著急,不管是給她,還是給我們這邊,一樣需要時間!
“嘉陽說的對!鳖櫦覘澤锨,攬過凌氏,寬慰道:“佩珍,這事你真的不能太急了。這事咱們聽孩子們的,我看小悠是一個有主見的孩子,她要什么樣的生活,她比誰都清楚!
凌氏拭去眼淚,“可是我舍不得啊。”
“佩珍,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而是孩子們都長大了。”
顧家棟也舍不得,可是匆匆見的一面,他已經(jīng)知道了唐悠悠的性子。這事的決定權不在他們手上,該怎樣,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或許,在來京城之前,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顧嘉陽坐了下來,一臉嚴肅,“娘,這事不僅牽連到我們顧家,還有臨王府。既然墨大哥和我姐都不想留在京城,那就讓他們?nèi)ミ^自己想要的生活!
唐悠悠若要認祖歸宗,墨子安的身世定也藏不住了。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唐悠悠才這般選擇。
同樣,如果墨子安認祖歸宗,唐悠悠的身世也一樣藏不住,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墨子安才那般選擇。
兩個孩子心心相印,又都是自立自強的孩子,顧家棟心里很是欣慰。
不舍那是固然的,可是,天下父母心,孩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兩個孩子的容貌,容易惹人猜測,這件事情他和墨燁正還得再商議一番,至少得讓武宗帝知曉實情,只是皇帝不說話,別人就是懷疑,那也沒用。
“嘉陽,你在家陪你娘聊會,我去找你墨伯伯一趟。”
“爹,你是要去?”
“對!這事瞞誰也不能瞞皇上,這事我和墨伯伯會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你們在家呆著,我去去就回。”顧家棟點頭,起身出了大廳。
富貴榮華,人人羨慕,可又有幾人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孩子們能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一點最是讓顧家棟欣慰。
接下來,該是他們?yōu)楹⒆觽兂ヒ恍┖箢欀畱n了。
京城,來賓館,南院。
來賓館是朝廷專門用來招待外國使者的,共有個四個院子,以東西南北來分。晉國地處南方,歷年來晉國使者都住在來賓館的南院。
門外,兩個帶刀侍衛(wèi)守著。
“主子,那個叫唐悠悠的女人,實在不像是一個農(nóng)婦,她今日的行為,已經(jīng)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假以時日,怕是會嚴重威脅到我們晉國對周圍列國的茶葉壟斷。”
晉國使者對著坐在桌前的男子,恭敬的闡述著他對目前情況的分析。
這是假扮成使者隨從的晉君最小的兒子榮王。
榮王玩把著桌上的茶具,神色淡淡,只是他那望著茶具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才抬頭,只見他五官俊美,鳳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轉動間,有一種出奇的冷峻和高貴,可又不失優(yōu)雅。
晉國使者看著榮王眸光璀璨,不禁暗暗吃驚,通常他家主子露出這樣的眼神時,一定是有了新的獵物。不知為何他腦中,突然閃過唐悠悠那如天仙般的樣子,再看向自家主子,心中已是一片了然。
“主子,唐悠悠那個女人,如果收為己用,將來定能成為有力的后盾,如果不能收為己用,怕也將會是我們最大的威脅!睍x國使者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揣測著自家主子的心思。
榮王提起銅壺,水柱徐徐傾斜而下,水光瀲滟,水色映襯在他的眸底,泛起了層層的波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至鼻前,閉目細細聞香,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才華、膽識、外貌皆是頂尖,這樣的女子說是一個普通農(nóng)婦,說實話,他真的不相信。難道九天之外真的有所謂的靈霄殿,她真是茶仙子?
這樣的女子,他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女子,他也想要!
“做事情要小心,不能讓別人抓住任何把柄,現(xiàn)在不是我們能折騰的時候,凡事忍!”榮王睜開眼,眼底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黝黑深邃。
晉國使者拱手行禮,恭敬的道:“是,主子!”
突然,榮王臉上驟起冷意,眸中射出兩道冷咧嗜血的光,雙手縮進袖中,剎那間,兩道銀光射向房頂,冷聲道:“去看看!
晉國使國迅速的推開窗戶,一躍而上,到了房頂卻只見幾滴黑血和隱在黑夜中的一個背影。
“請主子恕罪,那人的輕功了得,屬下無能!睍x國使者回到房里,撲嗵一聲跪下。
他真是太大意了,房頂有人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看來,上面也得安排侍衛(wèi)才行,只是不知剛剛那人到底聽了多少,對方又是誰?
榮王緊抿薄唇,淡淡的看著他,道:“豐岳,你起來吧!那人已中了我的毒鏢,活不過半個時辰,對我們不會造成威脅。只是,我們已經(jīng)引起了別人的注意,接下來的日子,凡事得更加小心。”
“是,屬下遵命!”豐岳起身,崇拜的看著榮王。
……
“爺,我……”一抹黑影搖搖晃晃的步入寧王府大廳,一句話還未說完,人就倒了下去。
上官泰寧心中一驚,幾步上前,蹲在小北面前,擦拭他嘴角的血,神色緊張的問道:“小北,你怎么啦?”
“寧王殿下,讓我來看看。”
常生上前,看著小北嘴角黑色的血絲,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丹藥給他喂了進去,緊接著又伸手往他胸口點了幾下,護住他的心脈。
“這飛鏢喂了毒,寧王,咱們得快點扶他進房,我剛剛喂他幾粒清毒丸,也點穴護住了他的心脈。他現(xiàn)在需要平躺下來,我再好好檢查一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
常生抬眸看向眉頭緊皺的上官泰寧。
“子安,你一起來,我需要你的協(xié)助!背Iゎ^,對一旁的墨子安說了聲,上官泰寧已背起小北急步往后院走去,幾人連忙跟上去。
看樣子小北中的毒不算輕,也不知是什么人使了什么毒?他剛剛只是暫時護住了他的心脈,如果不及時調配出解藥,怕是也有性命之憂。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