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被黑影擋住,錦兒心頭突突直跳,她抬頭笑著道:“冷秋姐姐,剛剛好像聽到公子們在哭,我出來一聽,又沒聽見了。我這就準備回房休息了。”
冷秋勾唇,滿目冰冷。
“真的?”
“冷秋姐姐,我怎么會騙你呢。”錦兒后背驟涼,里衣已濕透緊貼在身上。
冷秋一身殺氣,錦兒陪著笑,突然的往后跑,可還未跑出幾步,人就被冷秋拎了起來。
“冷秋姐姐,咱們都是顧府過來的人,你這是做什么呢?”
“錦兒,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么嗎?”
“不知道。”錦兒搖頭,“冷秋姐姐,有話好好說,你先放我下來。你有武功,我手無縛雞之力,你還在擔心什么?”
冷秋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便放了她下來。
“別想跑。”
“我當然……呃……”錦兒剛說出幾個字,冷秋就順拋往她嘴里丟了一顆藥丸進去。錦兒死死的卡脖子,想要把東西吐出來。
“別費勁了,沒用了。這東西入口即化,你吐不出來的。”
錦兒瞪著她,“你給我吃了什么了?”
冷秋邪笑著,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種讓你快樂的藥。”
“不……”錦兒驚恐搖頭。
“來不及了。”
冷秋推著錦兒往前走,“錦兒,你錯就錯在一直以為自己是顧府的人,你忘記了顧夫人說過,來到少夫人身邊,從此就是少夫人的人了。”
“呸……她是個冒牌貨。”
冷秋笑了笑,“少夫人猜得沒有錯,你果然已經猜出來了。不過,你還是錯了,少夫人只是義女,又怎么會是冒牌貨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和冷霜都被她收買了,你忘記了自己的出處。”
“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出處,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說你錯了。”冷秋見錦兒想要離開,便冷笑一聲,往她身上一點,錦兒立刻就暈了過去。
“誰?”主屋里,江炫豐聽到動靜,便醒了。他剛撂開床帳,錦兒就被人丟上了床。
冷秋點了錦兒的穴道,隱身到暗處。
腹部如有一團火在燃燒,錦兒撲過去,壓倒江炫豐。
江炫豐聽著對方的呢喃,一下子就認出了錦兒,他對錦兒也有過非份之想,可礙著她是凌氏的人,便也不敢造次。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又熱情似火,他怎么可能拒絕。
黑暗中,大床吱吱。
暗處,冷秋勾唇,縱身離開。
鎮上,林子里。
冷霜帶著唐芳芳一路趕來,大樹下,兩個黑衣人被五花大綁,嘴里還塞著布團。
“少夫人,就是他們了。”
唐芳芳抬眼看去,眸光如冰,她從袖中拿出匕首,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樹下,“知道你們為什么完成了任務,卻還是要死嗎?”
黑衣人驚恐的搖頭。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返回來收訂金外的銀子時,他們反而會被綁了。
“你們殺了他們,我當然要為我爹娘和兄弟報仇。”話落,唐芳芳舉起匕首,胡亂的往黑衣人胸口扎去,“只有你們死了,我爹娘才能瞑目。”
她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扎,把兩個黑衣人扎成了馬蜂窩。
冷霜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嘴角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翌日清晨,唐芳芳帶著丫環婆子把江炫豐的床圍了起來,錦兒還未來得及辯白,便被唐芳芳下令以爬主子的床為由,讓冷秋和冷霜押著她游府。
錦兒不想受辱,當場撞柱身亡。
江炫豐并未吭聲,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凈房梳洗出來后,屋子已被打掃干凈。
唐芳芳端坐在桌前,江炫豐走過去坐了下來,“這事可不能怨我,她自己爬上來的,你也知道我的,我最是受不了這種。現在人也被你逼死了,氣也該消了吧?”
“我逼死的?”唐芳芳咬牙,怒瞪了過去。
江炫豐摸摸鼻子,改口道:“好吧,她見東窗事發,自覺沒臉見人,便自尋了斷。”
“以后別吃窩邊草,我還怎么管理后院呢?”
“不是窩邊草呢?”江炫豐立刻抓住了這個話題,“芳芳,泓俊和泓杰這樣子,以后咱們喏大的家業要給誰?你是不是大度一點?”
“泓俊和泓杰會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江炫豐自討了沒趣,便不說話了。
唐芳芳有將軍府撐腰,他也不敢拿她怎樣。
“你休息吧,我去酒樓看看。”
“少爺,少夫人,大事不好了……”喬大急急的跑了進來。
江炫豐厲目一掃,喝道:“一大早吵什么吵?”
喬大苦著臉,應道:“少夫人,外面有樟樹村的村民過來報……報……”
“報什么?你會不會說話?”江炫豐用力踢了他一腳,指著他就罵,把氣都往喬大身上撒。
喬大吃痛,卻不敢躲,“報喪!”
“報喪?”
江炫豐怔住了,扭頭看向已經了眼眶的唐芳芳,耐著性子問:“誰啊?那兩個老東西?”
喬大搖了搖頭。
不是?
江炫豐覺得事情不對,便不問了。
“誰?”唐芳芳明知故問。
“唐老爺和唐夫人,聽村里人說,昨晚少夫人娘家走水了。”喬大一邊說,一邊不安的瞥了唐芳芳一眼。果然,唐芳芳愣了下后,哇的一聲,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爹娘……”
江炫豐傻了眼,這好端端怎么就是走水了?
“小素,照顧好少夫人,我這就出去問問情況。”江炫豐急匆匆的出去了,在門房問清了情況,便讓人備馬車,半哄半勸的和唐芳芳一起去了樟樹村。
樟樹村。
原來的大新屋,現在已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廢墟,唐悠悠旁邊的小路經過,只是瞄了一眼就回家了。唐逸志和羅氏都過來幫忙了,唐家二老接受不了事實,雙雙臥床不起。
小胖嚴重燒傷,聲帶受損,說不出話來。
人暫住老屋里,連為他爹娘守靈都做不到。
村里人對這一家人,既是憐憫,又覺得他們是自食了惡果。
唐逸志和唐升榮作主,在廢墟前搭了靈堂,一早就讓人到鎮上買了棺材回來,簡單的入殮,擺在靈堂等著唐芳芳的到來。
“小悠。”墨子安大步走來,牽著她的手往家里走,“別傷感了。”
“我沒有!”唐悠悠搖頭,“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呢?你查過尸首,你有什么發現嗎?”
“燒都燒焦了,就算有什么傷口之類的,也看不出來了。”憑直覺,墨子安也懷疑這火有些蹊蹺,只是現場被燒得干干凈凈,沒有任何證據。
噠噠噠……
村口通過來的小路上,一個青袍少年駕馬而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