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安收回視線,轉身往城墻下走去,“走吧!咱們去迎接寧王。”
“是,王爺。”有了上官泰寧的援兵,又有上官泰寧一起并肩作戰(zhàn),墨子安的心更是定了。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晉軍血債血償。
軍營前。
墨子安領著眾將領迎接寧王。
上官泰寧從馬上跳下來,兩人各上前幾步,拱手。
“寧王。”
“臨王。”
上官泰寧對墨燁正很欽佩,完全是一副晚輩見長輩的姿態(tài)。
“寧王一路辛苦了,請!”墨子安側身,伸手做了個請勢。
聞言,上官泰寧和他身邊的小南、冰辰皆是一怔。這聲音?好像不對啊。上官泰寧再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了旁邊的常歡和常樂,雖然他們一身將士打扮,但他仍舊認得出來。
常伯和常叔也在這里?
他接到情報,墨子安來栗城尋找臨王爺,難道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人不是墨燁正,而是墨子安?那墨燁正呢?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
思緒如風而過,眨眼間,上官泰寧已斂起情緒,平靜的隨著他們進了大廳。
墨燁正常年帶兵駐守栗城,所以城中的軍營并不是帳篷,而是征用了一片土地,軍營都是建好的青磚瓦房。軍營依山而建,山上便是他們的練兵場所。
“寧王請坐。”
“臨王坐!于公于私,這主位都該是臨王坐。”上官泰寧說著,便徑自走到主位左側的第一個位置上坐下,這時立刻就有人奉著茶水進來。
墨子安也不謙讓,撂袍端坐下,舉手投足間倒是讓人瞧不出破綻。
上官泰寧的眼角余光一直默默打量著他,心里又多了幾分疑惑,這瞧著又不像是墨子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楊副將,你下去安排一下寧王部屬的食宿。”墨子安吩咐。
“是,王爺。”楊帆拱手,抬眼看向對面站著的小南和冰辰。
上官泰寧輕道:“小南,冰辰,你們隨楊副將一起下去安排,我和臨王爺敘敘舊,有事會讓人去找你們。”
冰辰蹙眉,看了墨子安一眼,朝上官泰寧拱手,“王爺,屬下還是……”他實在懷疑眼前的臨王是不是真的,所以,他并不敢輕易離開上官泰寧的身邊。
若是有個萬一,那后果將是不堪設想。
墨子安輕輕勾唇,抬眼掃了過去,“寧王,這是?”
冰辰看了過去,心頭一震,在上官泰寧發(fā)話之前,連忙拱手應道:“冰辰這就一起下去安排。”上官泰寧輕輕頷首,冰辰轉身,腹誹不已,“這眼神的凌厲,如果不是墨燁正,還會有誰?”
聲音變了,或許是因為受傷的原因吧。
大廳里,只剩下上官泰寧,墨子安和常氏兄弟。
墨子安端起茶杯,“寧王,一路辛苦了,喝茶。”
“臨王,請!”
常歡與常樂對視一眼,兩人朝上官泰寧拱拱手,便出去了,兩人站在大廳門口,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上官泰寧見狀,已篤定心中猜測。
墨子安起身走到上官泰寧面前,“寧大哥。”
聲音驟變,不再沙啞,迥然就是墨子安的聲音。
上官泰寧抬手,輕道:“臨王請坐!咱們坐著聊便好。”說著,與墨子安交匯了一個眼神,示意他自己已經(jīng)明了。
墨子安點頭,返回主位。
兩人便開始如同話家常般的聊起了受襲擊和受傷的事情,聊得更多的是眼下的戰(zhàn)況。兩人深聊之下,彼此不由多了幾分敬佩。
不得不說,墨子安讓上官泰寧從意外到驚喜。
以他的見解,雖不似墨燁正老練,但是,假以時日,他一定是青出于藍勝于藍的。
這是墨魂軍的福氣,更是南昭的福氣。
……
京城,風云再變。
刑部收到指證誠王的鐵證,還有四人同日擊鼓喊冤,全是狀告誠王強占田地和民宅,其中一女子則狀告誠王強占民女,在后院養(yǎng)了不少瘦馬,經(jīng)常以此拉攏朝中官員。
刑部尚書段斐然不敢處理,連夜帶著狀紙進宮見圣。
武宗帝大怒,命刑部與宗人府一起審理誠王一案,相關證人全部扣押,一是保護,二是提審。
碩王府,書房。
一身簡裝打扮的段斐然站在上官碩銘面前,“王爺,誠王一事已再無挽回余地,今日朝堂上,圣上大怒,下令嚴懲不貸,工部上下已經(jīng)大換血。”
工部原是誠王的勢力,自誠王出事后,已經(jīng)被武宗帝大洗牌,各方勢力趁機植入自己人。
“父皇始終不動王維康,這就代表他對誠王還有期盼,若是他日誠王歸位,咱們做太過了,反而斷了自己一條后路,若是你辦事不力,又會惹來事端。此事,咱們不能輕舉妄動,觀望才是道理。父皇命你與宗人府共審此案,這中間的分寸拿捏,你該心中有數(shù)才是。”
上官碩銘出了名的小心謹慎,也就是他太過小心,做事束手束腳,反而難成大囂。
段斐然皺了下眉頭,“王爺,誠王這事不必再留余地,關鍵咱們該撇清關系。”
上官碩銘不贊同,搖頭,“不,萬事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如今我閑王一個,誰會注意到我?你別在我這里逗留太久,回去吧。”
聞言,段斐然暗嘆一口氣,行禮后轉身離開。
段斐然從后門出來,立刻就被御林軍大統(tǒng)領楊珩的大刀架在脖子上,“段大人,休要出聲,否則刀劍無眼。”
“楊大統(tǒng)領,你這是?”段斐然后背驟涼,冷汗涔涔。
他沒想到自己這般小心行事,還是被人逮了個正著。眼下朝堂之上,無人敢私下與四王來往,他這般簡衣從碩王府后門進出,這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段大人,請!”楊珩側身做了個請勢,段斐然看去,只見他的馬夫已被人五花大綁,趕馬車的人已讓換成了楊珩的人。
所有人都是便服,段斐然知道,武宗帝這是要拿碩王府開刀了。想起上官碩銘在書房的一席話,段斐然的心苦澀不已。
那樣的性子注定是失敗者,他是跟錯人了。
三天后,青城。
風欒帶回京城和栗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