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李長兵是怎么一回事？我隱隱聽到動靜，卻沒有聽清楚。”唐小川想起李長兵，就一臉惱色，“那人的嘴臭，什么話都敢胡說。”
想到李長兵那樣敗壞唐珊珊的閨譽，他就很生氣。
“放心吧！他會有他的報應，現在你和珊珊的事情也澄清了，你不用擔心。”墨子安并沒有詳細說明李長兵的情況。
一旁，唐悠悠問：“小川，你有什么打算？”
唐小川愣住了，一臉困惑，“什么打算？小悠姐指是什么？”
“你和珊珊。”唐悠悠開門見山。
唐小川整個人都如同被石化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房間里靜悄悄，三人都沒有吭聲。
過了一會兒，墨子安伸手在唐小川腦門上敲了一下，“小川，你這樣盯著我媳婦兒看，我可是會吃醋的。”
唐小川呵呵笑了。
“不想說？”唐悠悠并不放棄，追問：“小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小悠姐，我……”唐小川滿面通紅。
“直說便是，這事雖然由李長兵說清楚了，但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思。”唐悠悠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并不想錯漏他的眼神底下的秘密。
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唐小川的心撲嗵撲嗵直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想到自己的處境，他苦澀的咽了咽口水，道：“小悠姐，我沒有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唐悠悠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小川，你只問你的真心話，像你和珊珊的年紀，先訂親也不是不行。”
“小悠姐？”唐小川嚇了一大跳，他沒有想過這些。
他覺得自己的家境配不上唐珊珊。
對于唐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遲早會成為大戶。
而他，只是一個不知來處的野小子。他沒有想過對唐珊珊是怎么的感覺，也不曾想過這方面的事情。
“你說吧，我聽著。”
“珊珊是個好姑娘，這次的事情雖然說清楚了，但還是會影響她的閨譽，這一點我很抱歉。只是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也沒想太多。”說著，他抬頭直直的看向唐悠悠，“現在你問我這些，我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你，我真的沒有想過這事。”
“那你要不要想想呢？”
“小悠姐……”
“小悠，我有話要說。”高蘭菊從外面進來，顯然，她在外面已經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內容。
唐小川有些著急，“娘，你不要……”
“小川，你別說話。”高蘭菊打斷了他的話，看向唐悠悠，道：“小悠，我雖然沒有過問，但是我知道，珊珊總是在暗中接濟我們。她是一個好姑娘，現在出了這事，按理說，我們小川該負上責任。我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人，你們說我有私心也好，高攀也罷，我同意讓他們訂親。我沒有想太多，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小川還能有家人，還能有一個家。”
“娘，我不……”唐小川真急壞了。
他不想讓人在背后說自己攀高枝。
現說了，他和唐珊珊年紀都小，如果真有可能，那也不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感覺像是被迫一般，他不喜歡這樣。
“小川，兒女婚事，向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娘作主，你不要再說別的了。”高菊蘭態度很強硬。
唐小川不說話了。
唐悠悠和墨子安相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遲疑了。
“小川，這事你先想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說，我們先回去了。”唐悠悠起身告辭，攜過高蘭菊的手，道：“蘭嬸子，我們先回去了，你的意思我會轉告我爹娘。”
高蘭菊握緊了她的手，“小悠，你也許會覺得我自私，但是，希望你能了解我這個做娘的心情。”
“蘭嬸子，我明白的。”唐悠悠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點了點頭。
“嗯。”
“那我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們。”
“不，不用了。”唐悠悠擺手，看了墨子安一眼，兩人就一起出了唐小川家。
墨子安滿目嚴肅，“小悠，你瞧著唐小川是什么意思？”
“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在我看來，顯然就是太自卑了。”唐悠悠看人很準，從未看走眼過，“他對二妹不是沒有那意思，而是真的沒有細想過，也覺得配不起二妹。”
如果什么都沒有，他不會不顧生命危險就吸蛇毒。
“那你打算怎么辦？”
墨子安暗想，你看別人倒是看得通透，可自己呢？
“不知道該怎么辦。”唐悠悠聳肩，“要不，你找時間跟小川聊一下，你們都是男的，或許聊起來容易一些。”
“嗯，好。”
……
唐悠悠和墨子安離開之后，唐小川終是忍不住的問高氏，“娘，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事我不同意，這事不該這樣決定。”
“那你認為怎樣合適？”高氏看著他，反問：“你在人家姑娘的腳背上咬蛇毒，你以為解釋一下就沒事了。別人就不會在背后指點了？”
唐小川不說話。
高氏見狀，繼續勸道：“小川，你是娘的兒子，娘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說你沒想過是不是有男女之情？可娘覺得你更多是在自卑，你是覺得自己家境太窮，怕別人在背后說你高攀了。你現在抬頭看著娘，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娘？”唐小川抬頭，一臉復雜的看著高氏。
“我猜的沒錯，對吧？”
唐小川眼底的掙扎，高氏看得明明白白。
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人雖窮，但骨子里還是有傲氣的。
高氏長嘆了一口氣，握緊了唐小川的手，“小川，娘自私，娘不想顧忌太多，娘只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幸福。珊珊是個好姑娘，這一點，你比娘更清楚。唐悠悠也是個有本事的，娘相信，只要你愿意，她會帶著你過上好日子。”
“娘，我不想……”
“你先讓我說完。”高氏搖搖頭，拍拍他的手背，語氣深長的道：“我知道，你不想靠著這樣的關系，可是，你為什么不換個角度想想？娘不是讓你入贅，不是讓你什么事都不做，不是讓你在唐家吃軟飯。娘是讓你有機會做更好的自己。你勤快，你聰明，你有上進心，你可以像唐哲一樣跟著唐悠悠學種茶，將來，你是可以獨立出來的。”
唐小川聽著，漸漸紅了眼眶。
知子莫若母。
自己的心事，娘親果然全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