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的,她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扔到了樓上,而后開始去收拾這房間。
這棟別墅是當年白父白母親手所建,很是簡約,選中的地址也是榕城西城區(qū)風景最好也是空氣最好的一處,幾乎是半山坡上,在夜里,可以很好的俯瞰半個西城區(qū)的夜景,周圍也沒有別的人家,獨門獨戶。
大概花了一個小時,她終于把這里面收拾的成為了之前的樣子。
“西城坡見面?”
女人不由得呢喃出這幾個字來,眼睛自然的就瞥向自己別墅的周圍,這棟別墅的地址,就是西城最為著名的西城坡,號稱寸土寸金。
“難道就是在我房間的周圍?”
這一想法忽的一下浮現在女人的腦海里,她立馬就警戒的向著房子的四周查看,內心里一股說不出的恐懼。
時間猛地一晃,九點便到了。
白沁素的手機再一次的亮了起來,里面顯示著:
“小姐,我在你樓下,請您開一下門,如果你怕我是壞人,可以把房間的警報器先放在手上,我一旦又不軌行為,您立馬就拉響。”
看到這里,白沁素瞧了一眼手上的警報器,她心里的狐疑更加深了。
這個房間的構造,只有爸媽和薄叔知道,難道?
想到這里,白沁素幾乎是飛奔下門,猛地一下拉開了房門。
一時間,一張被燒毀的臉,陡然出現在她面前。
瞧見那張臉的瞬間,白沁素下意識的就是往后一退。
“薄薄叔。”
中年男人聽到這聲音,重重的,就是一聲嘆息。
“薄叔,喝水。”
白沁素引著中年男人在沙發(fā)上坐好,自己轉身去廚房倒出一杯水來,遞送到男人手上。
“你嫁給了陳安,日子舒心嗎?”
薄青云的問題仿佛是一下子恰中了女人的七寸,不覺間,她的眼神之中便有著一絲的閃躲,顧左右而言他,道:“薄叔你可要吃飯?”
女人說到這里,起身便就要張羅。
然而薄青云是何等機智而又城府深沉的男人,一聽到這話,眉頭便皺起來了,臉上的神情更是頗為怨懟。
他猛地一下將女人又拽著坐到了沙發(fā)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當年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
白沁素口中喃喃著這兩個字,眼中不由得充滿了霧氣,而她卻嘴角上揚,似癡似傻。
“我應該去懷疑什么?我應該怎么去懷疑?懷疑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當年陷害我一家的人?”
說到這里,鼻子酸澀,女人的眼淚就滲了出來。
沒有悲天慟地,她的哭,向來是隱忍安靜的。
“手機短信,照片,是你發(fā)的嗎?”
她微微揩了揩眼睛,盯著眼前的男人輕輕說道。
“是我發(fā)的。”
男人說到這里,盯著女人的小腹,而后抬起頭來環(huán)顧了一下房子的四周,重重的就嘆了口氣。
“你爸媽都是業(yè)內數一數二的建筑師,怎么可能會犯那么低級的錯誤?房屋結構構造不緊密,采用二次回收利用的器材,這怎么可能?!”
男人說著,聲音也隨著情緒陡然拔高不少,受損的臉部肌肉一下子劇烈的收縮起來,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薄叔”
白沁素看這樣,剛想說出什么,就被男人伸出手,一下子止住了。
過了片刻,男人用沙啞的聲音繼續(xù)道:“你爸媽對于繪測圖紙要求的精確程度,你不可能不知道,當年的那件事,分明就是有人動了手腳!”
說到痛處,男人的聲音又陡然的增大起來,配著那沙啞的嗓音,顯得異常的悲涼。
白父白母對于圖紙的要求精確程度,白沁素是熟知的,當年閨蜜的哥哥想來白氏做事,面試的時候一時疏忽,一份設計圖紙上的會測數據差了兩毫米,之后任憑自己怎么求情,爸爸都是不肯錄用。
失之毫厘,可能就會造成死傷。
這是白氏建筑的傳承,也是融入父母骨血中的一句話。
想到這里,女人的眼眸又一次沉了下去,長長的睫毛仿若蝴蝶因為露重而打濕了的翅膀一般,再抬不起來。
良久,她開口道:
“薄叔,懷疑畢竟是懷疑,證據,有嗎?”
白沁素猛地搖搖頭,從悲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盯著眼前的男人詢問,然而聽及這里,男人的心卻是陡然一沉。
“我和你白家相交近三十年,更是親眼看著你長大的,但你現在,竟然都不愿意相信我?”
聲音雖沙啞,然而眼神卻是清晰的,里面的痛心,遮掩不住。
“薄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白沁素瞧著那眼神,也是一陣的揪心,她低沉著雙眸,無力的辯白著。
正當她感到揪心無力不知道該怎么解決的時候,突然,一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誰?”
聽見敲門聲,白沁素幾乎是本能的就警覺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她接受的知道的事情太多,如今,任何變動加諸于她身上,只讓她更加如驚弓之鳥。
門外的男人并不答話,只是敲門的力氣相比于之前,又大了幾分。
而此時,白沁素心中已經暗暗感覺到了門外人會是誰。
她朝著身旁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中年男人立馬也就會意了,立刻閃去了樓上。
見他已經藏好,白沁素冷靜的將桌子上的茶杯拿開放置廚房,將剛才薄青云落座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而后又將自己的頭發(fā)隨手綰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緩緩走至門前。
“不要再敲了!”
這是父母留給自己最后的念想,她不允許任何人粗暴的對待。
女人幾乎是怒吼出來的這聲音,重重的握在門把手上,狠狠的就往懷中一拉。
正在敲門的阿唐,慣性作用下,一個重心不穩(wěn),就往前一栽。
然而白沁素卻未瞧他,眼眸微微抬起,門外男人眸子里那兩道寒光就射了下來。
迎上去的瞬間,白沁素不覺莞爾,隨即便笑出了聲。
聽見這笑聲,男人兩道劍眉緊縮,滿臉的不耐煩,然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復又充滿了玩味之意。
“阿唐,去外面等著,我和夫人有話要說。”
那聲音冰冷蝕骨,阿唐不禁感覺宛如置身冰窖一般。
如領圣旨,他急忙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