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向挽沒立即應聲，沉聲著，鳳眸灼灼地看著戰鈺，道：“你曾對我說過，我若救人，你便會為之高興，我若殺人，你會為之難過。你讓我救人勿殺人，可你今夜卻因我救人而不高興。”清冷的鳳眸里有著不解與疑惑。

戰鈺在她的注視中，猛地一冷，斷時間失了言語。

得知蕭向挽失去記憶，只能待在夜冥宮中，戰鈺怕她會被夜冥宮中的人帶入魔道。便時常將蕭向挽待在身邊，告知她不可濫殺無辜，即便是對方再氣你，都不可殺人。若見到誰有難，或者有危險，要去幫助，這才是為人之道。

可是，就在剛才戰鈺忘了。

他只是不希望別人發現蕭向挽的存在，并不是不希望蕭向挽去救人。

“我并未有不高興，我只是擔心你。”

“為何擔心我？”

戰鈺側過頭，苦澀一笑：“我擔心有一日，你會離我而去。”

就如前世那樣，即便待在她身邊十五年載，可終是看到她為人妻，而他只能在一邊看著。

前世的痛，今世戰鈺不管說什么都不會再去嘗試。

“會有離開的那一天。”蕭向挽沉靜地說，淡然的目光看著戰鈺，“你總有一日要娶妻，而我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所以我們遲早會有離開的那一天，你不必擔心，因為這是必然發生的事。”

“若我要娶你，你愿意嗎？”

蕭向挽搖頭。

這個問題戰鈺問過她好幾次，蕭向挽都是用拒絕來回答。

“問你這么多次，你都還是不愿意嗎？”戰鈺笑容依舊牽強。

蕭向挽點頭。

戰鈺說：“就這會，我倒希望你從未失憶過，你曾答應過我的，會與我在一起的。可是你失去記憶，也忘記這個與我的約定。阿挽，我很傷心。”

蕭向挽沒說話。

失去記憶，很多事情對她來說都是虛無的。

即便戰鈺對她很好，可是蕭向挽卻也不敢完全去相信戰鈺。特別是從剛才的舉動中，遇見的那兩個女子明明認識她，但是戰鈺卻一直在催促她離開。

蕭向挽本想不離開的，只是戰鈺對她有恩，偶爾一兩次聽下他的話還是可以的，但是之后，蕭向挽就沒有去聽他話的必要。

***

翌日。

雨夢沼澤在小雨中晨光亮了起來，夜尋的弟子們帶著一身的臟污歸來。

沈瀾和柳葉君讓弟子們洗漱過后再去休息，弟子們聽命都去洗漱。

梁煙兒已累得不行，已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后，回到房間。

剛將門合上，便就感覺到屋里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往氣息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圓桌邊蕭向挽靜靜地坐在那看著她。

梁煙兒瞳孔驟然一縮，驚訝地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我來是找你問些事情的。”蕭向挽啟聲。

聽到她的話之后，梁煙兒就很快地恢復平靜下來，問：“你有什么事想問我？”

“你昨晚叫我向先生，你確定你沒認錯人？”蕭向挽問。

梁煙兒輕輕頜首：“怎可能會認錯，只是一年多沒見面，你的容貌也未有太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