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戰嘯的命令,戰鈺在七天后才回到夜冥宮。
夜冥宮是在蠻荒之地的北邊一個隱秘的山谷之中,這個是山谷是蠻荒之地少有的綠洲,這里鮮花盛放,綠水清清,生長著不少枝葉很大的椰樹。
由于這里是蠻荒之地少見的綠洲,故而能見到不少的小鳥和溫順的小動物在其中走動。若不知道這里就是夜冥宮的老巢,誰都會以為這里是蠻荒之地的仙境。
戰鈺沒想到回再次回到夜冥宮來,他從出夜冥宮的那一天就發誓,再次回夜冥宮就是血洗此地的那日,卻未想到會以這樣的理由歸來。
想到戰嘯對他說的話,知那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世,蕭向挽曾應允了他,說若有來生會與他在一起的。
可是,她重生卻以為他已死,轉而喜歡上了戰嘯。
這種擦肩而過的感覺,很是難受。
一步步地走向夜冥宮的大門,戰鈺的腳步都是沉重的。
他不明白,為何付出這么多,最后都無法得到自己所愛的人。
而戰嘯,說實在話的,他也不敢去爭奪。
從小到大,戰玦就告訴他,不管做什么都要聽戰嘯的話,不管什么都不可以與戰嘯爭奪,因為戰嘯是戰家的家主,是他必須服從的人。
就是如此,他連心愛的人都不能去愛。
只因,戰嘯也愛著他所愛的那個人。
“二公子,你可算回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闖入了戰鈺的耳中。
戰鈺側目看去,風起與云涌兩兄弟正在朝他走來,而剛才與他說話的人正是哥哥風起。
“二公子,你醒來后就突然說要去靈俠院玩,大家都擔心你好久,現在你回來,這真的是太好了。”風起爽朗的嗓音加上燦爛的笑容,要不是知道他是夜冥宮的人,真以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超風與魅紅呢?”
“不知道,我們今日才回來。”云涌冷淡的聲音說道。
這對雙胞胎兄弟,性格都十分的明顯不一樣。
知道他們并不知道超風與魅紅的下落,戰鈺繼續邁開腳步往夜冥宮走去。
夜冥宮建在深谷之中,兩邊都是有百米多高的山壁,因為高高的山壁,只有在中午的時候,陽光才能照到夜冥宮。
但夜冥宮的人對光從來不奢求,畢竟名字都有得叫。
終于走到山谷的盡頭,可看到一扇高高的城墻擋住了去路,而在城墻之下有一扇沉重的石門。
石門沒有可開的地方,但夜冥宮的人都知道,這扇木門是要機關才能開的,戰鈺不記得機關在什么地方,等著風起與云涌兩兄弟為他開門。
風起隨后跟上,看著站在門前不動的戰鈺,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忘記該怎么進去?機關在這里,你按這里下去就行。”
風起的手按向一個暗格,石門發出沉重的聲音緩慢地往一邊撤去。
“二公子,你下次可要記住這石門是怎么開的?要是進不去的話,就算你喊破喉嚨里面的人都不會給你開門。”風起再次提醒。
戰鈺不屑與夜冥宮的人說話,冷冷地瞥了風起一眼,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進去。
面對戰鈺高冷的態度,風起不解地撓了撓后腦勺說:“二公子怎么自從醒來之后,人就變得不愛說話,難道失憶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脾氣嗎?”
“你管他是不是改變了脾氣,就他那態度,我就不喜歡。”云涌不悅地瞪向戰鈺的背影,“夜冥宮的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大家都相親相愛的,可唯獨他……看他剛才的那個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屑與我們做家人。”
云涌觀察人的能力向來比風起好,戰鈺對他們不理不睬的,眼里甚至有一股厭惡,就可明白,戰鈺討厭他們。
素來討厭自己的人,云涌也會報以同樣的感情去討厭他。
風起天真地笑道:“云涌,你不要這樣說二公子,二公子昏睡這么久,又失去了記憶,想必對我們有點誤解也是正常的。但是,咱們還是要好好對二公子,幫助二公子,這樣的話,說不定二公子就會恢復記憶和從前那樣與我們在一起了。”
“我怎會有你這么天真的哥哥?”云涌很是嫌棄,道:“走吧,本來說要出去的二公子突然出去,又回來,想必是有什么理由,我們跟上去看看,二公子回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風起一聽,似乎覺得這事還挺好玩的,歡喜地點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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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鈺一進夜冥宮后,見到一個夜冥宮的弟子就與他們打聽超風與魅紅的下落,最后在一個弟子的口中得知,超風因為有事出去了夜冥宮一趟,魅紅現在在書房之中。
得知超風與魅紅的下落,戰鈺又問蕭向挽在什么地方。
那弟子也沒多想,就直接告訴他蕭向挽現在在什么地方。
知道蕭向挽的下落后,戰鈺疾步地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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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向挽躺在戰鈺曾睡過的冰棺之中,用那弟子的話來說,是因為蕭向挽回來的時候,身上中了毒又受了傷,心脈受損,故而放在冰棺里療養,過幾日應該就會醒來。
戰鈺來到冰棺中的時候,看見蕭向挽靜靜地躺在冰棺之中。
這是一張他完全陌生的容貌,鵝蛋臉,細柳眉,小小的粉唇,白皙的皮膚,是一張好看的臉,但卻不是戰鈺所熟悉的那張臉。
但是在這個皮囊下的魂魄,是他所深愛的那個人的魂魄。
還魂鏡的力量對于他們來說終究是太強大,還魂的時間錯了,還魂的身體也錯了,身子連戰鈺也跟著一起還魂了。
只是,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們重新相逢,重新相識,一切都可重新開始。
戰鈺伸出手,放在蕭向挽的鼻子上,感覺到她淺淺微弱的呼吸,可知,她此時此刻還活著。
在得知她還活著的那一刻,戰鈺的眼眶不由微微一紅。
“她還活著,沒死。”魅紅甜美的嗓音忽得響起。
戰鈺一驚,收起臉上的情緒。
穿著一身張揚紅衣的魅紅,邁開腳步朝著他們走過來,低頭看了看在冰棺中睡得正甜美的蕭向挽,笑意在唇角顯露。
蕭向挽的身體又是中毒又是受傷,再加上被她喂了失憶蠱,可說是很虛弱。
回到夜冥宮后,魅紅與超風就默契地將蕭向挽放入冰棺之中。
這冰棺若是將死之人放進去,可續一段時間的命,就如戰鈺那樣,身中劇毒找不到解藥,就用冰棺封住他,保住他的性命,等到有解藥的時候就解開冰棺的封印,救他。
如蕭向挽這種受了大傷,痊愈教慢的人,放入冰棺之中,冰棺中的靈氣可修復她身上的傷。
蕭向挽在冰棺之中睡了足足四天,這點魅紅并不擔心,中了失憶蠱的人都會昏睡好幾天,因為蠱蟲在吞噬中蠱者的記憶,等記憶被吞噬得差不多之時,自然而然人就會醒過來。
魅紅微笑地抬起頭,看向一句話都不說的戰鈺,道:“沒想到,二公子和向挽在靈俠院待了一段時間后,兩人的感情變得這么好。我們之前那般勸你從靈俠院回來你都不回來,倒是因為向挽回來,你也后腳就跟著回來了。”
戰鈺依舊不說話,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蕭向挽的身后。
“向挽妹妹!”跟隨在其后的風起見到冰棺中的蕭向挽急忙地跑了過來,“魅紅,向挽妹妹為什么會在冰棺之中?她也中了劇毒嗎?要不我回去雪山那里取雪蓮花來給她解毒?!”
“風起,你不用如此激動,向挽沒事,她這體質怕是什么劇毒都要不了她的命。”
“向挽妹妹沒事,那她為什么會躺在冰棺之中?”風起不解地問。
夜冥宮的冰棺只有兩個人躺過,一個是戰鈺,一個就是現在的蕭向挽。
戰鈺在冰棺之中躺了五年之久,大家都一度地以為,他早就已經死了,不可能再醒過來,故而其他人都認為,躺在冰棺之中,那將意味著這個人生了很重的病,甚至可說是生命垂危,所以,大家都不希望自己有躺在冰棺上的那天。
“向挽只是受傷了,就讓她在里面躺一會,不過幾日就會好的。倒是你們,給你交代的任務完成得如何?”魅紅問。
云涌站出來道:“沒能很好的完成。”
魅紅沒說話,輕輕地挑了挑眉,但就這一個挑眉的動作都可看出她在聽到云涌的報告,心里的那一份不悅。
“你給我們的任務是殺了唐家所有人,在唐府的人我們一個都沒留。只是,因為四族弟子的比試去了不少唐家弟子,還有唐家的兩兄弟。我們本想在回來的路上暗算他們的,可是蕭家顧家楚家,三家的人都跟在其中。我本來想下手的,可是風起不讓我下手。”云涌責怪地看向風起,心想若不是風起阻攔的話,唐逸卓與唐晏廷也就早死了。
風起聞言,抗議道:“那當然不能動手了!向挽妹妹可是蕭家蕭世峰的義女,我們要是在那會動手的話,蕭世峰就一定會出手,那到時候我要是失手殺了他的話,向挽妹妹一定會跟我拼命的。所以,不能動手,我們要另外找一個機會動手。”
“真麻煩!”云涌鄙夷道,“向挽接近蕭家就是為了滅了唐家,那么就可說蕭家是她用來利用的一個棋子,那么既然唐家都已經滅了,將蕭家滅了不也一樣嗎?”
戰鈺聽到他們的話,身子微微一震。
滅了唐家。
果真是她。
她前世被唐逸卓欺騙地如此的凄慘,今世歸來主要是為了向唐家復仇。
若不是她的話,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就想滅了唐家。
“你們,為何要去殺了唐家所有人?”戰鈺啟聲問。
風起開心一笑:“當然是向挽妹妹的愿望,她一直要滅了唐家才會回來咱們夜冥宮。宮主閉關修煉之前擔心她的能力不足,無法應付唐家那么多人,就吩咐我們去幫忙。所以我和云涌就去把唐家的人全殺了。”
戰鈺心里因為蕭向挽的原因也在恨唐家,可是聽著風起用如此爽朗的聲音說,他們將唐家所有人都殺了,也更厭惡他們。
不管是唐家,還是夜冥宮的人,都讓他覺得惡心。
“不管,還是有些人沒能殺死,就唐家的那兩兄弟,還有一些其他的弟子。”風起忽得沮喪起來。
魅紅道:“在這道上走,就總會有再與他們遇見的時候,到時候遇見了再殺也行,你們二人也辛苦了,去沐浴更衣歇息下吧。”
風起與云涌點頭,兩人轉身欲要走,見到從頭到尾只與他們說過一句話的戰鈺,風起問:“二公子,你不去沐浴更衣嗎?你也是今天剛回來。”
戰鈺依舊沒說話,眼睛落在蕭向挽的身上就沒移動過。
魅紅望他這樣,對風起與云涌說:“你們二人去歇息吧,二公子一路回來就是為了向挽,讓他多看一會吧。”
風起似乎聽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笑道:“二公子,你是不是喜歡向挽妹妹?我跟你說向挽妹妹可是個好姑娘,你不娶我都想娶她,不過,我已經認了她當妹妹,應該也就不能娶了。”
“夠了,走吧。”云涌無奈地拉住風起的手離去。
這個傻子哥哥。
這里就剩他們三人,魅紅看了看戰鈺,微微一笑,沒說什么就離開。
等得這里就剩戰鈺一個人時,他伸出手,指腹輕撫蕭向挽的臉頰,順著輪轂慢慢地摸索她的容貌。
蕭向挽的眼皮微微一動。
戰鈺心頭一驚。
要醒了嗎?
一想到,蕭向挽睜開雙眸第一個看的人就是他,戰鈺的心不規則地淆亂跳動。
蕭向挽慢慢地將眼睛睜開,瞳孔之中映著他的容貌,緩慢地坐了起來。
她迷茫的眼神看向四周,最后落在戰鈺的臉上。
戰鈺望著她,張了幾次唇,終于道出兩個字:“阿挽……”
蕭向挽看著他,眼神依舊迷茫,問:“你是誰?”
**
漠城之中。
正在用午膳的戰嘯,忽得眼前一片空白,身體忽得失去所有的力道,手中的碗筷落地發出了當啷的聲音。
坐在他面前的戰玦,見到這異狀,急忙問:“家主,你怎么了?”
戰嘯似沒有聽到他的話,眼睛沒有焦距地看向前方。
戰玦二話不說,御起靈力正要拍想戰嘯的后背,戰嘯急聲:“叔叔,我沒事!”
聽到聲音,戰玦手上的動作一頓。
走到戰嘯的面前,問:“家主,你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突然間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里,叫什么名字,你又是誰。”
戰玦:“……”
他沉默不語地看向戰嘯。
戰嘯好端端的,沒遇到什么危險,也沒遇到什么歹人,但是卻突然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他只能確定一件事,蕭向挽那邊出了什么事。
雖,戰嘯說已經派人去保護在夜冥宮的蕭向挽,但夜冥宮那是什么地方,就算去了也很難再回來。
戰玦現在都不敢離開戰嘯太遠,就怕蕭向挽那邊出了什么事,戰嘯突然出了什么事都無人得知。
“那你現在還好嗎?可有什么地方痛?”戰玦擔心問。
戰嘯輕輕搖頭:“沒什么。”
“那沒什么就好,繼續用膳吧。”戰玦松了口氣,喚來下人重新送上新的碗筷。
用膳之時,戰玦怕戰嘯還會出什么事,眼睛一直放在戰嘯的身上不敢移開。
戰嘯卻沒再出現什么奇怪的舉動,繼續用膳。
等用完膳,戰玦與戰嘯在弟子寮的四處查看弟子們的情況。
今年的四族弟子比試很是慌亂,先是蕭向挽中毒不說,接近著而來的就是唐家被滅門的消息,緊接著又是蕭向挽被擄走的消息。
四族比試就稍稍停了兩天,兩天后又繼續開始。
現在已經是蕭向挽被擄走的第七天,四族比試也已結束,最后的勝者是唐家的蕭鈞。
四族比試的結束,族群的弟子們都在收拾東西回去。
戰嘯與戰玦就是去查看這弟子們收拾東西的情況,等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出發回盤田漓水城。
蕭向挽被擄走的事情,讓不少弟子們心情沉重,他們不知道蕭向挽的情況如何,生死未卜這點就很揪人心。
“家主,家主。”金元兒稚嫩的聲音在面前響了起來,他看到來巡查的戰嘯與戰玦快速地跑了過去。
“家主,戰二老爺,向先生還能回來了不?”金元兒問著,大大的眼睛里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戰玦看了看身邊的戰嘯,戰嘯抿緊著唇一句話都沒說。
蕭向挽被擄走,心情最難過的莫過于戰嘯,這會他一句話也不說,戰玦多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啟聲道:“她會回來的,我們已經派了人去救她,只要等到合適的時機,她就會回來。”
“二老爺,真的能將她救回來嗎?”趙雪玥的聲音也突然響起。
戰玦轉過身,看到趙雪玥與梁煙兒兩人都站在他的身邊,面色沉重。
“當然能。”戰玦回答。
趙雪玥質疑地看著他,道:“二老爺,我們不是金元兒,我們也有去救她,可是沒能救回來。而且,你也根本沒有派人去救她。二老爺,請你將實情告訴我們。”
趙雪玥微紅的眼眶濕潤地看著戰玦,她是不喜歡蕭向挽的,因為,蕭向挽搶走了她所喜歡的戰嘯。可是在與蕭向挽相處的這段時間,知曉她的厲害之后,趙雪玥明白,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正因明白了這點,她才死心的。
可她死心了,蕭向挽卻被夜冥宮擄走,生死未卜,這仿佛就是在與她開玩笑一般。
“二老爺,向先生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梁煙兒啟聲,鳳眸堅定地看向戰玦,“從向先生當了我們的先生后,靈俠院的弟子們進步都很快,她還有很多能教我們的地方,我們能在她的教導下進步更快的。所以,二老爺,請你們務必要派其他的師兄去救她回來。”
“雪玥,煙兒,這件事即便你們不說,我也會去做。向挽不但對你們很重要,對戰家,對家主來說都很重要。所以,我們真的有派人去救向挽回來,雖然需要時間。可是,向挽我們不會讓她就這樣一直在夜冥宮的。家主,你說對不?”戰玦手肘輕輕地撞了撞戰嘯。
戰嘯被這么一撞,如夢初醒,茫然的樣子一點都沒去聽他們說的話。
戰玦道:“家主,你不是派人去救向挽了是嗎?因為抓向挽的人是夜冥宮的人,所以要將向挽救回來,還想要些許的時間是不?”
究竟派誰去救蕭向挽回來,戰玦也不知道,他只能將趙雪玥他們的疑問拋給戰嘯,但是戰嘯如夢初醒的樣子,似乎剛才完全就沒去聽他們的談話。
不聽周圍人說話的戰嘯,戰玦還是第一次遇見。
戰嘯看向他,狐疑地問:“向挽是誰?”
“!!!”
在他身邊的人聽到他的這句話,都露出驚愕之色看著他,似不相信會在戰嘯的口中聽到這句話。
戰玦連忙抓起戰嘯的手,探了探他的脈,脈象平穩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抬頭再看向戰嘯,他的眼神迷茫,如真的不知道蕭向挽是誰一般。
“家主,你不是和先生是相愛的嗎?為什么你會突然不知道先生是誰?”金元兒紅著眼眶問,用著‘你是負心漢嗎’的委屈表情看著戰嘯。
戰嘯靜靜地看著金元兒,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到點什么。
趙雪玥與梁煙兒也察覺到戰嘯的不對勁,趙雪玥問:“家主,你真的不記得向挽是誰了嗎?還是這只是你在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
“向挽?”戰嘯狐疑問。
趙雪玥道:“家主,你若沒派人去救向挽回來就直接跟我們說,我們也不會怪罪與你,畢竟夜冥宮至今都無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就算派出去的人救不回來也無所謂,所以請你不要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說著,趙雪玥的眼眶不由微微一紅。
在靈俠院里蕭向挽幫了她很多,若無蕭向挽的幫忙的話,四族弟子比試她也就不會在這么多弟子中挺過初賽。
戰嘯依舊不說話,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忽得一變,痛苦地捂住了頭。